厉霄霆凤眸倏的一沉,“为什么?”
上次“清”拒绝签约厉氏后,他便让江寒提高了薪酬和待遇再去同对方谈。
以他目前开出的签约条件,对于一个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来说都算的上十分的优渥,更何况还是个在校大学生。
反而对方却三番两次的直接决绝,甚至连条件都没讲。
这很反常。
“或许……”江寒犹豫的开口,“是不是已经有其他的公司签下她了?”
除此之外,江寒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坚决的拒绝厉氏的邀约,好像厉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厉霄霆微微蹙眉,吩咐,“明天,帮我送一份礼到东宴的府上。就说,我想请他帮个忙。”
他倒是要亲自去看看,那个“清”为什么不肯和厉氏签约。
……
沈清欢在外折腾了一天,又受了惊吓,回到房间没一会儿就困了。
这一觉她睡的十分的不安稳,梦里模模糊糊的,一会儿梦到沈宝珠和沈振业当初逼着她替嫁到厉家时的场景,一会儿又梦到程芳秀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的画面。
最后,她是被手中捏着的手机吵醒的。
睡着前,她一直在给沈宝珠和沈振业打电话,那两人就像是约好了一样同时消失,不管她通过什么渠道和他们联系都找不到人。
到后来,她实在是累了,就捏着手机睡着了。
“清欢!我这儿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手机一接通,就传来白筱筱活力四射的声音。
沈清欢猛的一个激灵,连忙看了一圈儿周围,确定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才松了口气,连忙捧着手机进了洗手间,才轻声的开口,“筱筱?”
“是我呀!你声音怎么这么小?是不是医院里信号不好?”白筱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说呢,怎么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都没回我。”
“对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刚才说的惊天好消息是什么?”
沈清欢被吵的头一阵一阵的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十分配合的顺着好友的话往下说,“嗯,我很好奇,可以告诉我吗?”
“嘿嘿,本来还想跟你卖卖关子的,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白筱筱捂着嘴笑出了声,“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东宴大师个人秀的邀请。”
“不对,准确来说,那邀请函是寄给你的,‘清’!”
“天呀!清欢,那可是国内服装设计界的天花板东宴呀!你不知道当时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都以为对方是什么电信诈骗,差点就把电话挂了!”
“东宴……”沈清欢惊愕的合不拢嘴,半响才勉强的消化了白筱筱的话,“你说,东宴老师邀请了我,去他的个人秀?”
“没错!电话是东宴老师的助理打来的,说东宴老师在比赛上看了你的作品,很欣赏你,所以想邀请你参加他的个人秀。”
沈清欢呐呐的眨了眨眼,半响才有些迟钝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刺激的疼痛感传来,告诉她这一切并不是做梦。
是真的!
她最崇拜尊敬的人,居然认可了她的作品,还邀请她参加他的个人秀。
可是……她能去吗?
“日期就在一个周后,你有时间吧?到时候医院那边你要是走不开的话,我可以帮你去照顾你妈妈。”
“清欢,这次可是绝佳的机会,你一定要去。”
“上次你拒绝厉氏的时候,我就觉得挺可惜的,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没了厉氏,又来了东宴老师。”
随着白筱筱的话,沈清欢激动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是了,她现在的身份是“沈宝珠”。
继续参加比赛已经是冒险,更何况是去参加东宴的个人秀。
到时候她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出去这么久?
而且,那样的场合,说不定会有和厉家相关的人出现。
“清欢?你怎么不说话?要是没有问题,我一会儿就帮你回复了!”
“等等!”
沈清欢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咬牙开口,“算了。”
“啊?”白筱筱怔住,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我说,算了。”沈清欢深吸一口气,佯装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帮我回绝东宴老师吧,感谢东宴老师的认可,可我去不了。”
“别呀!”白筱筱着急,“医院那边,我可以帮你照顾你妈妈。沈清欢,这么好的机会,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真的就这么拒绝,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她当然觉得可惜。
但是自她答应了代替沈宝珠嫁到厉家来的那一天起,就意味着她要放弃许多她曾经在乎的东西。
她已经给厉霄霆惹了太多的麻烦,她不想再因此牵扯出什么事情来。
“清欢,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白筱筱见听她沉默不语,瞬间严肃起来,“我了解你,你就是因为东宴才学的服装设计专业。”
“你不可能就这样毫无缘由的拒绝……还有你之前想退出比赛也是……”
“是不是你那个渣爹?他又闯祸了是不是?”
在沈清欢刚进大学那年,就有沈振业的债主找到过她的学校里来,因此白筱筱是知道一些她家中的情况的。
“你就当是吧。”沈清欢没法同白筱筱解释,也不想一直瞒着她,便含糊的回答,“总之,这段时间,我不太方便露面。”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那个渣爹给你惹事儿了!”白筱筱气的直拍大腿,“可清欢,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这个秀是一场假面秀!”
“假面秀?”沈清欢心头倏的一跳,“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出席的人都需要带上面具!据东宴老师的助理说这样是为了增加神秘感,也方便大家放下身份做到真正的交流。”白筱筱兴奋的解说,“所以,这个秀,你完全可以放心的去!”
从洗手间里出来,沈清欢握着发烫的手机,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做梦一样,怔怔的,就连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