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就那样团膝在水潭边呆呆的坐了一天,谁也不知道她这一天都想了些什么。
平静的夜晚过去之后,黄老传授给了静儿一套修真法诀,静儿修炼起来十分的刻苦,当然进步也是一日千里,她现在的修炼速度,比起她哥哥当年刚入青山宗还要迅速,用妖孽都不能形容她的修炼速度。
郑国,上冶城。
在血煞门撤退一个月之后,宗主李长青也终于决定离开上冶城回云青山修养了。
青山宗的损失十分惨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兴旺。临行之前,李长青在上冶城留下了许多的青山宗弟子,经过了前一次血煞门的偷袭之后,李长青也是变得更加谨慎了。
在李长青的带领下,大部分的青山宗弟子回了云青山,但是也有一部分弟子被指派留在了上冶城,其中就包括李长青的三弟子,张家玺。
张家玺被留在了上冶城,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因为李宜灿回到了云青山,他到现在也还没对李宜灿死心,一想到李宜灿和郑天琪呆在一起,他心中嫉妒的火焰就开始疯狂升腾,对于郑天琪,他心中的嫉妒与日俱增,每当郑天琪风光的时候,表面上他没有任何的嫉妒,可是心里一直都在暗暗的嫉妒着,郑天琪给他的几次挫败并没有让他认清自己的缺点,加以改正,反而让他对郑天琪的怨恨直线上升。
血煞门败退之后,一直都没有动静,蛰伏在蒋国,变得安静了许多,在上冶城的周围都很难再看到血煞门修士的影子了。
留守在上冶城的青山宗弟子也是十分的轻松,没有太多的压力。
张家玺因为心中的怨气,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房间中借酒浇愁,很少外出。
天青峰的弟子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很少来打扰他。这一日,正好轮到张家玺巡城,满身酒气的他晃悠着来到了城头,和他交接的青山宗弟子也是眉头微皱,但是碍于情面,也没说什么。
张家玺在城头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突然间,已经许久没有露面的血煞门修士出现在了他眼中,在城外的树林中躲躲闪闪,被张家玺看到了,对方只有三四个人,心中郁闷的张家玺仿佛找到了发泄的目标,没有给城头上的青山宗弟子任何的交待,就直接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朝着血煞门修士藏身的树林闪电般的飞奔而去。
张家玺进入树林之后,取出长剑,想要解决那几个鬼鬼祟祟的血煞门弟子,可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几个看似笨拙的血煞门修士突然变得行动矫健起来,在张家玺进入树林,散发出杀气的那一刻,没有任何征兆的朝着树林深处窜去,好像知道张家玺会过来一样。
张家玺满腔怒火没有发泄,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那几个血煞门的修士,他也是因为酒喝的太多了,大脑也变得反应迟钝,竟然没有想到穷寇莫追的道理,就这样一路追了过去。
在树林的深处,上冶城中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前面一直在逃的血煞门修士竟然停了下来,面对一脸杀气的张家玺没有任何的恐惧,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看着张家玺。
血煞门修士的表情让张家玺清醒了许多,他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能乱,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保持冷静,从这一点上也说明张家玺并不是一个草包。
张家玺也停下了追逐的脚步,嘴里不屑的说道:“就凭你们几只小猫小狗,就算是要有预谋,想留下我,简直就是再做梦!”
“再加上我们不知道够了吗?”
一道带着一丝邪气的声音从张家玺的背后传了过来。
张家玺回过头,看到了挂着满脸邪气的血煞门双子星从他后面的树林中走了出来,他们走出来的同时,从张家玺的四周也走出了一群血煞门的修士,将他包围在了中间。
眼前的困难局势让张家玺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对方绝对是蓄谋以久了,而自己却因为头脑发热乖乖的钻进了圈套,心中不懊悔就不用提了。
张家玺故作镇定的说道:“大名鼎鼎的魔道双子星怎么也会用如此龌龊的伎俩,以你们的狂妄之态,我很疑惑你们会用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啊。”
双子星之一的连龙章嘿嘿一笑,腥红的嘴唇里面洁白的牙齿露在外面,用一种阴柔的语气说道:“狂妄,多谢夸奖,我欣然接受,龌龊的伎俩,你脑袋被驴踢了吗?你也说了,我们本来就是魔道,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本来就是我们的宗旨,你怎么不说你出门不带脑子,我真怀疑门主为什么会选择你这个白痴来合作。”
连龙章前面的话让张家玺气的七窍生烟,心中的怒火险些让他控制不住想要爆发,可是连龙章最后面的那句话让张家玺愣住了,他虽然不知道连龙章到底再说什么,但是他可以猜到,自己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
张家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本来想要借血煞门修士发泄自己怒火的他现在却反过来要忍受血煞门修士的羞辱,这样的憋屈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张家玺知道对方肯定会有利用自己的地方,自己要先想个办法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样自己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张家玺的大脑在飞快的旋转着,他心里十分的清楚,血煞门找自己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血煞门要自己背叛师门,自己该如何呢?心中越想越乱,张家玺也是失去了头绪,危险的处境让他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人为刀俎,己为鱼肉的滋味实在难受。
“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的说,我可不愿意听你们唧唧歪歪的说些没营养的废话,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张家玺装出一副英勇无惧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担心,他在做一场赌博,他再赌双子星不敢杀他。
连龙章听了张家玺的话,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一摆手,嘴里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连龙章的话让张家玺的心沉入了谷底,他没想到自己的判断竟然是错的,连龙章竟然真的敢杀自己。在连龙章说出杀字的一霎那,张家玺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握剑的手心全都是汗,额头上也流出了冷汗。
张家玺左顾右盼,这才发现血煞门的修士全都没有动手,而说话的连龙章再次恢复了邪气的笑容,嘴里啧啧的说道:“你们正道人士就是虚伪,嘴上说的好听,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心里却害怕的要命,我还没动手你就怕成那个样子,我真的为你的厚脸皮感到丢人。我都有些可怜你了,也只有你这样厚脸皮的人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整天和自己的仇人卿卿我我而无动于衷,悲哀啊!”
张家玺知道自己被耍,一张老脸变成了猪肝色,胸膛就如风箱一般起伏,眼睛盯着说话的连龙章,愤怒的能喷出火焰。
连龙章对于张家玺的愤怒视而不见,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为你感到悲哀的还不止这些,被人达成猪头,无处申冤不说,见了面还要笑的像条狗一样,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活着还有意思吗?”
连龙章的每句话都想刀子一样在割着张家玺的心,虽然尖酸刻薄,但是句句都是实话,容不得他辩驳。
张家玺额头上的青筋几乎都要跳出,双眼变得血红,仿佛面对的是他的杀父夺妻的仇人一般。
连龙章看着张家玺那吃人的表情,一张恶毒的嘴巴轻轻的咂吧两下,继续调侃着说道:“这就生气了啊,想吃了我是吧,可惜你这辈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我这个人虽然坏事做了不少,但是我还有个优点,那就是喜欢帮助别人,想不想报仇,当然不是报复我,而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郑天琪,想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连龙章的话让张家玺有种杀了他的冲动,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杀他,既然他已经开出了条件,那自己就先答应他,等以后有机会,必定会将他挫骨扬灰,此刻在他的心里,对他的仇恨,已经超过了郑天琪,成了他最恨的人。
张家玺也感觉到了实力低微的痛苦,在他的心里,除了仇恨之外,也种下了另外一颗疯狂的种子。
张家玺下定决心,无论对方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会答应,因为他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他才能实现自己心中的一切疯狂想法。
“说吧,想让我怎么做?”
“终于想明白了,早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说那么多废话了,把这个先吃下去。”说话间,连龙章递给张家玺一颗带着恶臭的黑色药丸。
张家玺接过药丸,二话没说,一口吞下。吞下之后才说道:“说吧!”冷冷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