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桥这时打来电话,她安慰他,但是他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李阿姨的事对青桥震动不小,作为男人他本该安慰她陪着她的,可是他却因着某些原因有意避开她,在这种特殊时期故意冷落她,他从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软弱。
老朱彻夜未眠。等到第二天晚上,老朱一个人又在江边坐了很久很久,等微雨蒙蒙将他的头发打湿,他看着夜色中灯火斑斓的水面出神,恍恍惚惚中又挨过一个不眠夜。凌晨,老朱深吸一口气终于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坚毅和决绝的勇气。李阿姨这天出殡,他要送她最后一程。安排好一切,傍晚晚些时候老朱竟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莫凡的别墅楼底下。他要见莫凡。
但是莫凡并不紧张他的来意,他抬眼望一下老朱的心情都没有,更懒得与老朱这样无足轻重的人纠缠,吩咐手下将他从二楼茶室抬到楼底下,然后往地上一扔。
老朱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想起那天被他的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瞪着砰一下紧关的大门,他脚底腾起的怒气差点将地板踩穿。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青桥惊喜的打来电话。他知道了母狗被关的地址,她让老朱再耐心等等,她跟爸爸正在想办法。
老朱只是嗯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青桥不清楚他此时要干的事正是他们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想做又无法做的事。
老朱马不停蹄的赶去母狗被关的地址。可是门口守卫森严,他根无法进入。
思来想去他给朱守业打去电话。论无赖他最在行。
在实验室门口聚齐了好几个酒店几十个扫厕所的大爷大妈之后,朱守业一声令下。他们人手一个催泪D,个个带着防毒面具且看起来神勇无比。
不得不佩服老朱已经将钱的‘艺术’运用的炉火纯青。他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巨大金钱报酬的驱使下,爷爷奶奶们横冲直撞的跟那么些保安混战一团。
老朱趁机溜进去,不给那些阻拦的人机会,电击棍加催泪瓦斯,他和十几个老头儿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来到母狗的面前。任莫凡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在公司没什么存在感的老朱,竟能做出如此刷存在感的事情。
此时老朱紧紧的抱着母狗,简直要哭出声来。
将母狗带到黑狗面前。看着俩狗腻腻味味的样子,老朱泪眼汪汪。
这一夜,注定是老朱的不眠夜。他在狗舍别墅旁边支起一张小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很奇怪,只有一声嘶鸣和轻微的呜咽声,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老朱趴在玻璃幕墙上看着黑狗逮着母狗的一只脚掌吸吮起来,一边吸吮又一边用头蹭着母狗的身子,俩人相濡以沫的样子,像极了爱情啊!
第二天,老朱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人脸确实吓他一跳,青桥竟蹲在地上,脸对脸的瞧他呢。
青桥起身尴尬的转过身去。老朱胡乱的整理好衣服又小心的拍拍她的肩膀,许久未动的青桥竟一下子跑开了。剩下老朱一脸茫然的呆在原地。虽然只一夜,公司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老朱从某个实验室劫走母狗的事情,莫凡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实验室,法人并非莫凡,但是确有几个高层知道那是莫凡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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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老朱开始纳闷,莫凡的狗丢了,他竟然不找他算账。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天,老朱带着两只狗去狗场的院子里遛弯,狗场的小母狗们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黑狗的金毛已经出完了,身上的坑洞也慢慢被疤痕填补,新的毛发似乎在酝酿重生。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难看,但精气神已经回来了。
突然,老朱竖起耳朵,警铃声快速的由远及近,车上一行人下车,老朱发现莫凡竟然跟随警察露面了。
他们是来牵走母狗的,莫凡的朋友已经报警寻找它多日。听说它在这被老朱照顾的很好,警察替莫凡谢过老朱,牵起母狗就往外走。
老朱像雕塑一样站着不动,手里的绳子跟他融为一体似的,任凭那个警察怎么拉都拉不动。
恍恍惚惚中,有人拽了一下他的衣服,是黑狗。老朱愣怔着回过神来,他又把母狗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