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六侠在远处已经看到汤墨二人,急忙快步走过来,六人一起抱拳,恭恭敬敬道:“参见墨女侠!”墨雪梅道:“让你们办的事你们不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丐侠李七道:“我们正要去办,这肚子女就饿了,听说雪霁山庄开什么食林大会,我们六人特来蹭顿饭吃!”其他五人连连点头称是。
墨雪梅哼了一声,道:“你们要去送死吗?”工侠鲁赛班呲呲牙,道:“我们不去送屎,是吃了饭,在他们家拉屎,咦,在他们家拉屎不就是送屎吗?墨女侠果然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书侠孔太白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六弟此言差矣,墨女侠言中之死乃是一命呜呼之死,而非你口中吃喝拉撒之屎。”其他四人疑惑道:“到底是屎还是死啊,是死还是屎啊?”
墨雪梅不耐烦道:“是送死,是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六人一脸惊恐,商侠范中蠡打了打手中的算盘,摇摇头道:“这生意亏本,六碗饭要六条命来换,亏大了亏大了,大哥咱们还是别去了。”丐侠李七一甩手中的哭丧棒,道:“即使如此,咱们就不去了,不过可不是咱们怕死,是咱们肚子不饿了,再吃就撑了。”其他五人纷纷赞道:“大哥神机妙算,料事如神!”
墨雪梅一笑,道:“你们既然不饿了,那还不去办事!”六人一起答应,转身便走。汤玉水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六人立即回身,李七道:“小子,你笑什么?”汤玉水忙一拱手,道:“晚辈早就倾慕六位大侠的威名,今日能见到六位大侠的神颜,实乃高兴至极,故而忍不住笑了。”
六侠听了心中甜滋滋的,个个面带喜色,忙聚到一块,齐声道:“你可听好了,我们正是侠气冲九霄,威名震八方,神功盖七省的庐州六侠。”铁老汉本来结巴,此时他的声音却最为响亮。汤玉水又一拱手,道:“久仰久仰!”
六人听到这少年对他们如此恭敬,心中受用无比。丐侠李七道:“小侠可知道我六人的本事吗?”汤玉水一脸惭愧的样子,摇摇头道:“晚辈孤陋寡闻,还请六位大侠赐教。”李七一挥舞手中的哭丧棒,自豪道:“我是庐州六侠之首,一手哭丧棒法冠绝武林,连江南第一大帮哭丧帮的帮主都不是我的敌手,哈哈,厉害吧?”说道最后,竟险些摔倒。汤玉水心中暗笑,却也连连拱手,道:“佩服佩服!”
商侠欲要上前介绍自己,墨雪梅插口道:“行了,行了。快去办交代你们的事,你们的大名及本事我会跟这位小侠一一介绍的。”商侠听了急忙退后,六人急忙转身走了。还未走几步,李七回头笑道:“那位小侠,咱们日后再见,到时候我兄弟六人再向你好好介绍我们的本事。”说罢转头便走。
待他们走远,墨雪梅道:“以后少跟他们说些奉承的话,你越说他们就越妄自尊大,跟你大吹牛皮,不跟你吹上半天他们是不会放你走的!”汤玉水点头道:“姐姐说的是,我以后不与他们说话便是了。”心中却想:“听他们吹吹牛皮,那也有趣得很!”
两人走了一会,汤玉水问道:“姐姐让他们办什么事?”墨雪梅叹了一口气,道:“最近这几天,庐州附近村庄七八岁的少女总是离奇失踪,他们的父母都来找我帮忙,可我连查了几天始终不知端倪。这庐州六侠别的本事不会,打听消息却是一流的。希望他们六个包打听能够将找到这些少女下落,也好让她们的父母安心。”
汤玉水啊的一声,道:“姐姐可知道有一门武功需要采取少女的经血才能练成的。”墨雪梅惊道:“你是说‘寒阴大法’?”汤玉水点头道:“对,就是'寒阴大法',我曾听师傅谈过天下邪派武功,这‘寒阴大法’乃至阴至寒的内功,修练着必须吸取少女经血,增加寒阴之气才可练成。”
墨雪梅道:“如此说来,那定是江天教做的了。那这可麻烦得很了!”汤玉水忙问:“姐姐如何知道是江天教做的?”墨雪梅道:“江天教有一本镇教秘笈叫做《九部降煞神功》,这本秘笈里一共有九门邪功,这寒阴大法便是其中之一。”心中忽想起一事,咦的一声又道:“不对,前日那江天教的护法红剑老人还说咱们拿了他们的镇教秘笈,难道他们的秘笈丢失了,是其他邪派之人在掠走少女,修炼寒阴大法?”
汤玉水想起来庐州之时,自从窦艺天跟从自己,便总是惹来一群奇怪的人向他们索要秘笈,为了此事他还险些失去内功,丢了性命。可窦艺天身上出了一本普通的拳谱,却哪里还有什么秘笈?转念又想,这窦艺天古灵精怪,说不定他已将那本秘笈重新装订,换了书皮,以此掩人耳目,怪不得他不让我看那本拳谱,原来这拳谱就是《九部降煞神功》,掠少女,练寒阴大法难道是他做的不成。
他心中仍是不信是窦艺天所为,向墨雪梅问道:“姐姐,那些童女失踪又多少天了。”墨雪梅叹声道:“已经连续一个多月了。”汤玉水这才放心,坚定道:“一定就是江天教所为。”墨雪梅奇道:“你为何如此肯定?”汤玉水接着道:“实不瞒姐姐,那《九部降煞神功》就在窦兄弟手中,我与他日日相处,他是不会习练寒阴大法的。”
墨雪梅点头道:“看来一定是那江天教之人早已记住了心法口诀。咱们快些回去向窦兄弟借阅《九部降煞神功》,一定能找出寒阴大法的破绽。”顿了一顿,又叹息道:“你那窦兄弟防范心极重,他会借阅给我们吗?”汤玉水勉强一笑,道:“姐姐放心,只要我想他说明事情的轻重,他是不会不答应的。”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墨雪梅吁了一口气,道:“那此事就拜托你了!”想起今天自己的遭遇,又向汤玉水嘱咐道:“回到庐州,你可不能向我师兄提起今天食林大会之事!”汤玉水道:“这是姐姐不高兴的事我说它作甚?”之后二人一直未开口说话,只是疾步前行,汤玉水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又想到她能与自己同行,心中的一切烦恼都好像暂时消失了似的,此时他只想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下去,走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