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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对手爆炸

瓦拉里洛处理巴色的这一段时间,都待在密室里,这种隐秘不会让外人知晓,所以手下们也仅仅认为他在闭关,很正常,瓦拉里洛经常这样。可是杨乾仪上门了,说来好笑,瓦拉里洛终究还是没有躲过麻烦。

角斗场所在地,是泰国的一座大城市,瓦拉里洛的威望由它为中心延伸出去,而势力更是虎踞龙盘,整座城市都在他掌控,民众并不会称呼它的官方名字,而叫角斗城,角斗场附近的区域,则叫角斗街。

暴烈,混乱,这是杨乾仪进入城市的那刻,从普通路人的神态感知到的,计程车上信当司机,杨乾仪坐在后排,这趟路程也只有他们两人,好在信原本的身份,以及投靠素察后得到的些许权利,车子顺利通过层层检查。

此时,角斗场内部,高层们正在商量,瓦拉里洛的闭关不能中断,如果对方带有恶意,他们必须想法设法阻止,当然这是预想中最极端的情况,不过在拼杀中成长的人,多是鹰派,譬如在场大半数,叫嚣着用人海战术。

“住口。”

喊话的人被震慑,叫停者是也猜,年近四十的他曾是角斗场冠军,老迈以后担任瓦拉里洛的副手,位高权重,又有威望,众人都在等他后续表态。

可是让鹰派失望了,最为强硬的也猜不是傻子,多方消息不断汇集,加上瓦拉里洛带回了巴色,都证明对方打败了巴裕,贸然使用人海战术,就是树敌,还不一定有效果。

在对方没有表明敌意前,他们不可能这样做,唯一问题只剩一个,瓦拉里洛闭关,他们如何在强者面前强硬表态,不能落了角斗场的脸面。

也猜喊出了一个名字,不过这个名字不是人名,声音更像是怪声,但是众人随即明白过来,连声赞同也猜的方案。

杨乾仪闲庭信步,计程车来到角斗街就不能再行驶,信被拦在外面,对方仅是许可杨乾仪独自进去,那没什么好说了,有人当向导引路,走在街上,不断有强壮凶悍的角斗士围观,杨乾仪同样在看着他们,异域风情,挺有意思。

这次见面,本以为会对话瓦拉里洛,或者这个势力的高层,可惜他被带入角斗场,还是在战斗区域,杨乾仪脸色不对,好在不像嘲弄,场地里没有坐满观众,仅是在前排观众席,有十几个人。

“外国人,你为何而来?”

也猜站在最前方,代表着角斗场开口询问,杨乾仪扫视着他们。

“我来寻求合作。”

“是吗,可我听到的信息,你并不是带着善意而来。”

不难猜出,素察放出了很多假消息,想要引导他们对抗,杨乾仪摇摇头。

“我与素察不熟,事实上再过几天,我就要去美国,那才是旅途的终点,所以这次来,确实是来合作,我对泰国没有兴趣。”

“嗯,以我的阅历,你的话并不是虚伪,只是角斗场尊重强者,这是没法改变的规矩。”

也猜刚说完,地面传来震动,战斗场地另一边的大门开启,四米多高的怪物走来,那是由大小不一的石头组成,居然是石头人,杨乾仪一眼看出,对手是精怪,它们是天地灵气聚集,日月精华洒落后,幸运得到智慧的物品。

世间万物都可能成为精怪,越老越成精嘛,这种东西不一定要本体,而是一团气,普通攻击很难造成伤害。也猜及时说明,所谓的自证强者,是要打败眼前的对手,可以点到为止,毕竟不是什么仇敌。

杨乾仪很好奇角斗场靠什么俘获了精怪,按道理精怪随时可以化作灵气逃跑,他们似乎都不能交流,说到交流,杨乾仪张口问话,尝试万籁天音。

万籁天音是将思维用波动的形式传递,这种奇特波动符合大道规则,可惜杨乾仪被赐予的只是基础,只能与同族交流,就是与人交流。

石头人可不会说人话,它智慧很低,还不如三岁小孩,愿意待在角斗场,是因为它是角斗场一块地基所化,而且这里地脉能量算是不错,能够继续修炼。

此刻听到万籁天音,石头人终于有反应,它没有耳朵,听不到凡人言语,现在居然听到了声音,可惜语言不通,杨乾仪也听到回应了,仍旧听不懂,但是没关系啊,外人看来,就是杨乾仪问一句,石头人来个反应,手舞足蹈的,太唬人了,石头人不会叛变吧。

也猜心中感到不妙,不能这样下去,令人抬来塑料大桶,开盖后白烟散发,杨乾仪猜测里面可能是酸液,比如盐酸硫酸,或者针对性更强的腐蚀液体,能溶化石头。

总之石头人被吓到了,看来它这份工作也不好干,狂乱的挥臂,每一次横扫,巨石那种迎面而来的冲击感,都令常人心惊胆颤,杨乾仪灵巧躲避,甚至大胆近身。

因为他发现了问题,石头人的躯体在碎裂后会自己修补,说明那些巨石都是能量化作的,一个想法产生。

且看二者对战,石头人烦躁后大跳跃拉开距离,随后全力冲撞,杨乾仪一改打法,不再闪避,站立场中央,静气凝神,似乎在调动全身力量,要准备大招啊。

随着石头人三步奔跑,它整个拳头汇集了力量,更有动能加持,拳风连场外的人都能感觉,巨石迎面而来,杨乾仪眼皮都不眨一下,这份气魄,这份定力,让在场众人自愧不如,也猜更是紧张的拽下座椅扶手,他们急切的跑到看台边缘,而场中对决也有了结局。

骇人的石头巨拳砸下,覆盖了杨乾仪整个身体,然而,在接触后,古怪惊异的事情发生,拳头停了下来,那是一种视觉差,前一刻快速移动,众人自然脑补两种结局,要么杨乾仪被砸扁砸飞,要么石头被砸碎。

可是两者同时静止了两秒左右,随后石头人庞大的身躯没入杨乾仪的身体,众人看见杨乾仪肚皮鼓胀,但是鼓胀的部位不停移动,四肢躯干,都来返了个遍,最后,那鼓胀彻底消失不见,杨乾仪毫发无损的摸了摸肚皮。

其中的事情很复杂,真武归元功化去了精怪,可并不是杨乾仪吞了去,他已经察觉到了这门功法的不对劲,外人看见的鼓胀,是空间出现了模糊,好比凹凸镜,会让物体在镜中放大缩小,产生错觉。

为了不被发现,杨乾仪故意打了饱嗝,角斗场因为这一声饱嗝打破寂静,看台上被震慑的众人惊醒,再强硬的人此刻也只能承认自己的愚蠢,好在杨乾仪没有继续出手,也猜再次站出来,继续代表角斗场谈判。

“尊敬的强者,你要与角斗场合作什么?”

聪明的也猜没有提及恶意这种词,也没有追问石头人的下场,杨乾仪没有追究的想法,便开始话题。

“你们是否与西方势力有合作,我在海上的事情,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吧!”

“我们只知道你被越南通缉,传言与什么宝物有关,这与西方势力有所关联吗?”

也猜谨慎询问,杨乾仪点点头。

“那是一艘伪装的商船,由菲律宾前往泰国,途径港府时,我搭上了船,可惜押送的不是宝物,对你们国家而言,那不是好东西。”

“那是什么武器?”

梵文护罩能够抵抗外来异能者,至于拥有这些能量的外来物品,也可以压制,所以也猜只想到武器,而且他与西方人打过交道,他们并不善良。

就在这时,撞击声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墙外撞进,每一步都在看台的水泥地踩出坑洞,深一脚浅一脚着,巨人走过看台,跳进角斗场。

杨乾仪早就看见也猜不停呼喊,此刻再度观察瓦拉里洛,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红色的眼睛,你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好,而且还经历短暂的战斗,看来除了我,角斗场还有

别的外来人。”

“我本无意与你相遇,可你偏要过来,而且,你还杀了它,它是我计划的重要一环。”

瓦拉里洛愤怒的说着,旁人却很难理解内容,那个石头人正是他为分身准备的母体,只有强横的身体才能成功生出分身,可是杨乾仪意外破坏了。

冲突再起,以瓦拉里洛的性格,不死不休,能够当面说这些话,已经是出于武者的品质,要正大光明的击溃对手。

比之石头人,瓦拉里洛更加高大,偏偏还是血肉之躯,灵活多变,杨乾仪往往避过数掌,敌人就以来到身前,泰拳里的手肘,膝盖,以及小腿高爆发的踢技,五米高的人做这些动作,比正常人还灵活,还连贯,想想都可怕。

此中艰辛,此中侥幸,难以描述清楚,好在杨乾仪自己有个技能,就是连贯性,靠着连贯性不停在敌人攻击间隙闪转腾挪,甚至旁人看来,他居然在半空中做动作,做了十几秒钟,怎么可能嘛,怎么可能滞空这么长时间。

这都是瓦拉里洛的恐怖,因为块头太大,无法观看其全貌,很难注意,他到底出了多少掌,踢了多少次腿,能看见的就是一部分躯体以及部分四肢在移动,地面在碎裂,这也不怪他们,短短三分钟,每一秒的信息量都是大量的,脑子不好使,处理不过来。

杨乾仪的滞空,就是踩着敌人的手臂,或者大腿,有个着力点,才能继续移动,继续改变自己的姿态,从而躲过攻击,只是这个着力点旁人看不清楚,脑子计算不过来,眼神就会锁定容易计算的东西。

当然观众中并非没有能人,比如看台里相对远一些的位子,大概是中间区域,有个斗篷人默默站立,众人的注意都在战斗场,倒是没人察觉出来。

战斗在第四分钟结束后,有了个小暂停,瓦拉里洛往后退了几步,杨乾仪在另外一边警惕观察,他全身是汗,有些虚脱了,正好拿出水壶和药丸补给,而瓦拉里洛别的什么都没有干,他吐出了一口气。

白色的一口气从嘴里吐出,带着炽热的温度,比拟蒸汽了,这口蒸汽吐了半分钟,随后又是一口气吸进去,杨乾仪看见发梢滴落的汗珠往前飘飞,落在距离三四十厘米前的地上。

“我靠,离谱!”

瓦拉里洛不愧是不败的恐怖生物,一举一动已经可以影响环境,可是仍旧不够看,以古籍传记所写,对方的身体没有修炼到极点,所谓极点,九丈。

一口气回转完毕,瓦拉里洛巨大的躯体宛如战争机器,再次启动,而且更加快速,这一次是全数冲击,眨眼便消失,杨乾仪即使察觉到了,可是身体跟进还要时间。

就在瓦拉里洛惊天一掌拍下时,提早跑下的斗篷人终于庆幸自己赶上了,他站在杨乾仪身前,金色的梵文护罩出现,只是大小规模的区别,其余与笼罩整个泰国的梵文护罩并无区别,掌击拍在护罩上,泛起波纹。

金色护罩好似水一般,受力后不断涌起波纹,震动频率不可计量,恐怕下一秒就要破裂,但在斗篷人勉力维持下,仍旧抗下了,而护罩之外,空间也出现波动纹路,以此为界,角斗场整体出现裂缝,近乎两半。

“真当我不会还手是吧!”

杨乾仪同样处于恼怒中,早在斗篷人来之前,他的一掌就拍在了瓦拉里洛的手腕,斗篷人不过是帮忙抗下伤害,而瓦拉里洛在这轻轻触碰后,手腕居然扭曲。

大巫的修炼是引动浊气,盘古开天而清浊两分,灵气,地脉能量什么的,都是清的范畴,真正的浊气是拥有实质的气体,瓦拉里洛体内流动的不是血,而是血与浊气并存,越往后,浊气比例越多。

总之,真武归元功吸不动浊气,也骚乱了它的流动,阻塞血管,就像高速公路突然出现道闸杆,后续可不得撞车嘛,但瓦拉里洛也是厉害,手腕的内伤,内出血居然甩动两下后恢复正常了。

瓦拉里洛接连不断的出手,斗篷人在前,不可能置身事外,只好用护罩硬抗,而杨乾仪也不敢这个斗篷人,不断轰击敌人的身躯,打的瓦拉里洛内循环都做不到,后者拉开距离,缓缓吐出蒸汽。

斗篷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吐血,斗篷下居然是个光头,可是头顶没有结疤,而是烙印着神秘梵文,他吐完血,开口劝阻二人。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你们继续争斗,根本没有好处。”

“你是谁,难道是你把瓦拉里洛引过来的吗?”

杨乾仪把斗篷人想作是让瓦拉里洛红眼睛的人,可是后者否认了,同时介绍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是梵教的传承者,作为护国法阵的看护者而存在,本不想介入,可是你把泰国的平衡打破,如果瓦拉里洛有意外,泰国异能者的整体实力会大伤,仅仅一个老朽的素察,不足以同西方人周旋。”

“不死不休!”

当瓦拉里洛给与坚决回应时,杨乾仪出手了,石头人全部转化完毕,灵气全部凝聚指尖,隔空一指,剑指枭首。

那一刹灵光飞出,快的转瞬即逝,剑柄整个没入瓦拉里洛的脑袋,他本就因为体内血气阻塞震荡,没有金刚不坏之身,只是皮膜,无法挡下这突然一剑。

灵气与浊气相斥,许是自觉大难临头,瓦拉里洛的双眸失去色彩,而杨乾仪脑海中符箓闪烁,在其提示下,杨乾仪隐约看见敌人的脑袋飞出了虚影,某股神秘力量将瓦拉里洛的精神带出。

随着虚影离开,整座身躯顿时垮塌,小了许多,与石头人类似,那便是足足一米高度,不容迟疑,杨乾仪出手,真武归元功再次展示奇特,将虚影周围的力量收取,那是一团银色液体,更像液态水银,飘浮在杨乾仪掌上。

虚影虽然跑了,但是其他人看不见,都以为杨乾仪施展什么功法,居然从逝者躯体剥夺力量,那些角斗场的人疯狂冲击而来,杨乾仪索性将它打出,如同水银倾泻,被砸中者居然支离破碎。

这些银色液体密度惊人,倒霉的人被大面积泼中,甚至变成肉泥,眼瞧不对劲,角斗场外,角斗街上的人正不断赶来。斗篷人恢复了些许力气,支撑着起身,忍不住叹息。

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候,天边飞来密密麻麻的虫群,决斗城警报拉响,高楼驾起一门门高射炮,高压水枪,但里面装的都是杀虫剂,不断轰击虫潮。

“啊呀,我来迟了,快,我带你们出去。”

素察从虫群里现身,先是震惊,夸张的怒拍大腿,好在他没忘了带走两人,不然杨乾仪非要留下这个老小子。虫群驾起三人,跌跌撞撞的冲出了角斗城。

决斗城内,一众高层死伤殆尽,也猜居然奇迹般的存活,手下把他从残肢碎块中拉出,可惜他也没了一手一脚,失血昏迷,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先抬走他赶去医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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