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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蛋糕

周日里,余晓刚出教室想着今天听课时老师表扬了自己,很是高兴,可是刚进宿舍里就见一群人闹哄哄的,心情瞬间就不愉快了,自己现在就这样躺在床上,耳朵里塞着纸巾,四年了,每次轮到谁的生日时就会这样闹腾,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过生日的人有多幸福!

孤儿院的每个人生日,阿姨会用抓纸的方法,让过生日的人可以得到一个惊喜,而余晓的惊喜就是前三个生日都是一碗加鸡蛋的面,过十岁生日的时候,幸运的是自己抽到惊喜的是一件新衣服,这也是余晓四年间拥有的第一件新衣服,有时候余晓觉得这个抓纸就是阿姨故意的,为什么别的孩子每年都不一样,自己偏偏过三次生日的时候都是一样,这让余晓看到每次有人要过生日的时候就很生气。

宿舍的孩子围着那个今天要过生日的女孩,都猜着今天她会抓到什么惊喜。

余晓听着她们闹的心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午饭后,阿姨照旧拿着一个纸盒子在食堂里说着生日抓惊喜的怎样的话。

“从今天起,以后生日都加一个生日蛋糕。”阿姨说完,坐着的孩子都议论起来。

“有生日蛋糕了……”

“不知道能不能抓到……”

“看谁运气好了……”

“…………”

阿姨继续说着:“抓到生日蛋糕的,每个人都可以吃到。”

这一下更热闹了,孩子们议论声更大了。

坐在旁边的小花和余晓说着:“那得是个多大蛋糕才够吃,我还从来没吃过蛋糕了!”

余晓见小花那渴望的样子,说:“你想吃蛋糕,我下次给你买一个。”

小花:“你有钱吗?而且也不能出去。”

余晓心里想着办法总会是有的。

四年的时间,余晓对孤儿院已经非常熟悉了,除了不能去的东院。小花已经成了自己很好的朋友,虽然是很好的那种,但有的秘密也是不能分享的。

食堂里终于安静了点,大家都望着站在纸箱旁的孩子,都期待她能抓到什么惊喜。

那个孩子在纸箱里摸索了会儿,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打开,余晓见她脸上露出笑意,应该是个不错的惊喜。

阿姨拿过那张纸,宣读着纸上的内容,大家听到后都显得很兴奋,连坐在旁边的小花也兴奋不已,这不仅是个很大的生日惊喜还是个幸运生日的惊喜——蛋糕。

整个下午小花一直在余晓耳边说着“终于可以吃到蛋糕了,蛋糕是不是和书上看到的一样?”

余晓听着很想立刻马上带她去买蛋糕,实现想吃蛋糕的渴望。

晚饭过后,天色已黑,大家都坐在食堂里,期待出现的生日蛋糕,没见过蛋糕的孩子都兴奋着,余晓见有那么一两个孩子也没兴奋,猜想着可能不是很期待,就像和自己一样吧!

阿姨提着一个很大的盒子放在最前面桌子上,今天过生日的那个孩子站在旁边,阿姨打开盒子,真是一个很大很简单的蛋糕,阿姨给蛋糕上插上两根蜡烛,分别是那个女孩生日的数字。

蜡烛点燃,阿姨说:“大家一起唱生日歌。”

阿姨起头开始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大家和声一起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那个过生日的孩子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余晓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唱完歌,阿姨就开始切蛋糕分蛋糕,每个孩子都有一小块,余晓拦看着自己分到的这块蛋糕,真的很小,不知道这蛋糕是阿姨们自己做的还是买的就是这样,蛋糕上没有一点水果!

坐在旁边的小花已经吃上了,边吃边指着蛋糕上白色沫沫说:“如果这个东西能多点就好吃了。”

余晓没有理会小花,食堂里孩子闹得让她心烦,拿起分到的蛋糕离开了食堂。

院子里,余晓看着天上的几颗星星,又想起了过去的事。这几年里,自己渐渐忘了的事都会被一些事或物回忆起来,就像手里的这块蛋糕,让余晓很心烦,心烦的把蛋糕扔进了杂草里。

“你干嘛扔了?”后面传来小花的声音。

余晓:“不想吃。”

“你不吃,可以给我啊。”

余晓见小花还舔着装蛋糕的小盘子,说:“你还想吃吗?”

“想……但是没有了!”小花看着空盘子。

余晓拉着小花,又说:“我带你去买。”

孤儿院院墙的一角落里,余晓拔开草堆,指着一个洞口对小花说:“我们从这里出去。”

这个角落常年堆放着清院子里拔除的杂草,时间长了,已经堆的很高,也没人知道这堆杂草后面有一个破洞。

小花看着洞口,说:“要从这里爬出去?”

余晓:“对啊……你还想不想吃蛋糕?”

“想啊……要是被阿姨发现了怎么办?”小花说的有些害怕。

余晓:“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快走吧,等会蛋糕店关门了就买不到了。”

从破洞钻出后,两个小女孩走在大街上,小花东张西望,一会儿问着余晓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余晓不厌其烦的给她说着。孤儿院有规定是不许孩子外出,除非有特别情况和长大可以自己生存的孩子才会出来,这也是小花第一次出来对任何东西都好奇。

“余晓,你经常偷偷出去吗?”小花问。

“没有……。”余晓想着就算自己经常出来,也不说出来。

小花:“那你以后还出来也带我一起。”

“以后在说……。”

余晓发现自己在孤儿院呆的这些年,很多事自己要学去做,就连说话也变成熟了,不会像刚来那会儿对任何事都好奇问着为什么。

找到一家卖蛋糕的店铺,余晓拉着小花进入店里,一位漂亮的姐姐走过问:“两位小朋友,要买点什么蛋糕?”

余晓:“我们自己先看一看。”

漂亮姐姐:“好。”

余晓见小花盯着柜台里各种各样的蛋糕发呆。

“好香呀……。”小花说着,指着一个粉色的蛋糕:“这个蛋糕好漂亮。”

一个粉色的蛋糕上面摆着红红绿绿的水果,中间还摆有一个穿着裙子的卡通小女孩。余晓看了价格,心里想着好贵呀!两个人在柜台边兜了一圈,余晓捏着兜里的几块钱,想着买个什么样的蛋糕才好。

余晓看着蛋糕的价格,小花凑在她耳边悄悄问着:“买蛋糕,有钱吗?”

余晓给小花一记白眼,没钱!……没钱自己能带她来买蛋糕吗!

余晓说着:“有钱。”

小花:“哦……有多少钱?我看这些蛋糕好贵,能买到吗?”

余晓想着买不到蛋糕我能进店来吗?小花问的问题太多了!

“能买一个小蛋糕。”余晓见柜台里摆着一个和自己兜里钱刚好的蛋糕:“就买这个吧。”

漂亮姐姐给她们装好蛋糕。离开蛋糕店后,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坐着,小花边吃着刚买的蛋糕边问着余晓:“你真不吃吗?”

余晓:“你已经问了很多次了,我真不吃了。”

小小的蛋糕已经被小花快吃完了,还要问自己吃不吃!蛋糕虽然很香,但是,余晓对蛋糕有种排斥,也许是曾经的那个生日蛋糕让她很讨厌蛋糕。

小花嘴里含着蛋糕又问:“你……哪里来的钱?”

余晓见小花问的问题真多,想着有蛋糕吃就行,哪来那么多要问的,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这个年纪没有爸爸妈妈给钱,自己还能有钱,确实能让人疑惑,想到还是说着:“我挣的。”

“啊……那你下次也带我一起去挣钱吧。”小花说。

“我现在不去了……。”

“为什么呀……?”

“现在挣不到了……。”

“哦……”

“……”

蛋糕吃完了,小花各种问题也问完了。

余晓站起来,说:“回去了。”

小花:“好。”

回去的路上,小花又开始提问了,余晓这次没有再理会她了。

爬过破洞,余晓用杂草把破洞遮挡好,再次和小花说:“不许再问问题了,也不许给别人说这里有个洞和我们出去的事。”

小花捂着嘴连连点头。

“你要说了,下次我就不带你出去了,阿姨知道后,也要惩罚你的。”余晓不清楚如果出去被阿姨知道后,到底要怎么惩罚?看小花的样子应该是挺害怕的,自己说这话也带了点恐吓。

小花又连连点头。

回到宿舍,大家问余晓去了哪里,余晓随便说说的搪塞过去,躺在床上想着不知道小花回到宿舍,有人问她,她会怎么说!算了,不想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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