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带着手铐在一名女警察的带领下走在长廊里,铁门的声音徘徊在长廊中,显得格外空荡。
第三次被带到这个单独的审讯室里,审讯室的墙壁上面有一个排气扇,扇叶左右摇摆着,一直下着雨的天气,难得有一道阳光通过排气扇照进来。余晓闭着眼睛站在阳光照射的地面上,等了几分钟,好像感觉不到温度,睁开眼,刺眼的光不得让她用手挡了挡眼睛。后面传来开门声,余晓转过去看见一个中年男警察和一个中年女警察进来,她微微愣了下,然后收拾起沉默的表情自顾走到自己该坐的地方。
女警察进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一个小方盒,她把方盒搁在桌子上,男警察坐在了另一边。余晓等着他们循规蹈矩的问话。
女警察没有坐下,她拿起小方盒走到余晓前面,把盒子搁在桌板上看着余晓,余晓也看着女警察,目光没有躲闪,女警察看着很和蔼的样子。
女警察突然说了句:“和我女儿差不多。”
这也是余晓第一次听见有个女警察这样说话,余晓想着这个女警察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吧,有这样一个好妈妈。
女警察说完就拆着面前盒子,余晓差不多已经猜到想着盒子里是什么?
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块很普通的蛋糕,没有花样的装饰,外围简单的铺着几片水果,蛋糕中间用红色奶油写着一个“22”。
“看了你的资料,发现今天刚好是你的生日,”女警察说着插上一根蜡烛点燃。余晓看着蛋糕上闪烁着的光,感觉自己脑子有点沉重,有点空白。
女警察轻声说着:“许个愿望吧。”
余晓看着闪动的蜡烛,眼角有些湿润了,不知道是不是给蜡烛晃得的,女警察坐回椅子上,并没有催着问话。
燃烧的蜡烛只剩一半了,余晓吹灭了,其实也没什么愿望可以许,愿望对她来说都是遥远不可及的!拿起勺子吃了一块蛋糕。。甜甜酥软的蛋糕融入口中,看似简单的蛋糕,却让那些已经被屏蔽的记忆再次浮现。
那年,余晓和妈妈路过一家蛋糕店,妈妈买了一个很好看的蛋糕,一起回家准备给她过六岁生日……那个晚上,在余晓模糊的记忆里总是带着罪恶感,不该买蛋糕不该过生日!
余晓牵着妈妈的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希望能快点到家,回家就可以很快吃到蛋糕了。她也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对蛋糕充满了喜爱,对过生日的蛋糕更是充满着兴奋感。
回到家,余晓看见在工地干活的爸爸在家里自己喝着酒,开心的跑过去站在爸爸面前,“爸爸,今天我过生日。”
爸爸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表情的说着:“回房间去。”
余晓有些委屈的回房间关上门,坐在床边拿着妈妈缝了又缝的布娃娃。不知过了多久,余晓快要睡着的时候 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以为是妈妈叫自己出去吃蛋糕了,准备开门时,迷糊着的自己终于听清那是妈妈的哭声,余晓害怕的打开一条门缝,看见外面很乱很乱,东西都倒在地上,看见爸爸站在那里动手骂着,这已不是余晓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爸爸了。余晓关上门,缩在角落里害怕/颤抖,强忍着不要哭出声来。爸爸第一次打妈妈的时候,余晓还会阻止,用她那小小的身躯挡在妈妈面前,可怕的事爸爸就像瞎了眼似的,连她也会一起打,妈妈总会用身体反过来保护自己,后来,妈妈告诉她,不管爸爸怎样妈妈,你都不要出来,好好保护自己。那晚,余晓多希望自己能跑出去保护妈妈,但是她知道,妈妈是不允许她这样的。余晓只能蹲在门后面,哭着等着外面的声音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