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青凡迷离着双眼,眸中波光粼粼,两片红晕染上脸夹,抱着白狐随众人施施退去。没人注意到一抹猥琐的眸光正窥视着青凡。
白衣男子手执白玉折扇走到青凡身边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青凡抬眸,这男子长的挺好看,刚才宴会上没机会细瞅,这会近近瞅瞅,男子浓眉大眼,脸庞清秀,风度翩翩,淡定优雅,一身白衣,好似仙界同僚。
“你是仙界的?”女子问。
“不是”
“那是青丘的?”女子又问。
“非也”
“好吧,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女子一脸迷糊的表情。
“你没事吧?是否需要我送你回去?”男子一幅关切的模样。
“回去?嗯,是该回去了。可你不行。”女子将食指送到白衣男子眼前,左右晃动起来,须臾间,又转过身踉跄而去,留下不知所谓的男子。
紫云宫的花园里,青凡怀里抱着小白狐匐在金摇椅上。
适才宴会上多喝了几杯,以她的酒量倒不至于喝醉,只是心里不痛快,难得糊涂罢了。离恨这个臭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估计要上树。爱情这东西,果然丝毫尝不得。
她现在想回家了,回去找她的好伙伴霞姬,回仙界做她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小风神。
清风吹过来,凉凉的,青凡哆嗦了一下,将小白狐更紧的搂在怀里,“小白,你和我一起回仙界吧。这里不属于我们。仙界才是我们的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女子眸中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她纤瘦的手背上,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白狐看着女子,“呦呦呦”,不停的用舌头舔舐着女子白皙的脸庞,想要安危主人受伤的心灵。
……
赤漓宫内
“尊主,风儿姑娘好像喝醉了,是否要派人过去照顾一下?”
玄烈作为雪漓殇最得力的下属,对雪漓殇的心意还是能猜出七八分的,在殿上时,他还狐疑尊主为何会答应留下那名蚩尤舞姬,但现在,他的思路豁然明朗起来,尊主是想拿蚩尤舞姬刺激风儿姑娘吃醋呢,没想到尊主这棵禁欲的老铁树也要开花了,还会在姑娘身上花费那么多精力。
看来以后在风儿姑娘面前要多尽点心,指不定风儿姑娘在尊主枕边稍微吹吹枕头风,自己就可以少奋斗十几年呢!这样一想,玄烈似乎已经制订好了人生的大方向。
“无碍,让她醋两日”雪漓殇勾着唇道。
花园内,青凡已经阖着眸子睡着了。
一道身影慢慢的凑了过来,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贪婪的窥视着摇椅上熟睡的女子。“没想到,魔尊居然会有这么可爱的贴身婢女,瞧瞧,白白的皮肤,红红的脸蛋,嘟嘟的小嘴巴,还有那一下就抓在手里的…,啧啧,太美了。”
一双肥腻的咸猪手颤抖着摩挲在青凡白皙的脸庞上,“这小脸真白啊,这么滑不溜秋的。”猪手男将鼻子凑到青凡脸旁使劲嗅了嗅,用极度猥亵的口吻道:“香,真香!”
接着一双粗短的手臂压住青凡的胳膊,一张咸猪嘴使劲往她脸上凑了过去。
青凡在宴会上虽说喝了些酒,但并没有真的喝醉,刚才虽说睡着了,但这么大的动静,这会一点酒意都没有了,她使劲推开男人,一脚狠狠地踹上去,这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男人双跨之间的命根子上。
“嗷…嗷……”男人双腿一紧,两只手死死捂住裆部,发出阵阵“嗷嗷嗷”猪一般的惨叫。
“淫贼,竟敢调戏本姑娘,活的不耐烦了吧!”青凡怒喝道。
“你…你不是喝醉了吗?”男人扯着哭腔指着青凡道。
“姑奶奶就算喝醉了也不是你能欺负的…”青凡双手叉在胸前,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我可是蚩尤国的千户侯,蚩尤国主都要敬我三分,你一个小小的贴身奴婢,没权又没势,你只要从了我,和我回蚩尤国,吃香的喝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何?”说着扯出两排屎黄的牙齿,脸上露出一幅淫荡的笑容。
“无耻之徒,管你千户侯万户侯,惹是再惹姑娘我就让你变成大猪头。”青凡咬牙切齿,若不是顾虑对方使者的身份,早就几拳上去把这厮的黄牙打的满天乱飞,找不着东南西北。
使者头目看青凡不就范,脸上的横肉一颤,嘴角勾起,冷笑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爷就绑了你,好好让你舒服舒服…”
说着他将粗短的手指在面前一捞,也不知从何处抓来一条蛇头柄的长鞭,又握着鞭柄像模像样的舞弄了几招,鞭鞘打在系着秋千的绳上,直接将系绳从中截断,黄金秋千晃荡两下“哐当”一声砸落在地上。
该死,青凡瞅着秋千被毁,顿时怒意如海啸般席卷而来,这个秋千可是雪漓殇特意吩咐玄烈为她做的,就这么被这混蛋给毁了!
使者头目不以为然,用***的眼神盯着青凡道:“如何?怕了吗?乖乖从了爷,就不用受罪,否则就如这秋千一样,这一鞭打在你那白静的小脸上,到时候连爷我都不愿要你…”说完扯着嘶哑的嗓子呵呵呵笑个不停。
青凡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举手间幻化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二话不说,手持宝剑利落的朝男人刺去。男人见剑光袭来,身形一闪,剑气顷刻斩断后面的花木,不等对方出手,青凡反手又是一招,剑光落下,不偏不倚划在使者头目满脸横肉的脸颊上,顿时一阵细密密的鲜血渗出。使者头目嘶叫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用手小心的触了一下伤口,放在眼前定睛一看,手指上竟是鲜红一片,顿时怒目圆睁道:“小贱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今日,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说着,已挥动手臂,凶狠的朝青凡站着的方向甩出长鞭,就在长鞭要笞向她时,她身形一退,如雀燕般灵巧的一个反弓,完美的避开了挥来的鞭鞘。
使者头目见鞭鞘未伤及青凡,脸上一阵暴怒,一鞭又出,青凡又是身形一跃完美避开。
“让你尝尝老子的蛇缠腰…”言语间,长鞭又向青凡袭来,青凡提剑阻挡,本想着此鞭该袭向她的腰肢,不想长鞭在触及她的青衣时忽然缩回,在宝剑上绕了三圈,竟将宝剑死死缠住,未完,男人身形一退,用力一扯,青凡持在手中的宝剑被长鞭缠着向他飞去,又在离他一丈之处“啷当”一声,坠落在地。
青凡大惊,手中持有宝剑,尚能应付一二,这失了宝剑,该如何应对?她虽是仙界风神,但术法微弱,只擅长控风,还是五级以下的风,凉快下尚可,要说攻击,那是真没啥攻击力可言。
心念转动间,对方又是一鞭,此鞭携着强劲的攻击力袭来,青凡大惊,来不及躲避,长鞭触及她的腰肢,围绕着缠了三圈,接着只觉一阵缩紧,青凡便随着长鞭一齐撞向使者头目,使者头目伸开粗短的手臂将青凡一把压进袒露的胸口,一脸的得意。
“如何?早晚不还是爷的人……呵呵呵呵……”话还没说完,一只咸猪手已上来掐住青凡的下颚,欲要上嘴。
青凡见状,急的眼泪婆娑,拼命挣扎,大喊大叫:“淫贼,放开我,快点放开我,不然本姑娘让你不得好死,快点放开我……”
差那么一点就要亲上的时候,一阵疾风从使者头目身后滑过来掠过他的脖颈,“哎呀”使者头目一声惨叫,随即用手紧紧按着脖颈,“谁偷袭老子,出来,老子非剥了你的皮不可…”他掐着青凡一起转过身体怒吼道。
“堂堂一国使者,竟然也敢在赤漓殿撒野,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语气这言辞明显是救兵来了,此时在青凡耳中这人的声音可谓是悦耳动听,宛若天籁。
语音未落,一个身着白衣,手执白玉折扇的男子缓缓出现,这不正是刚才宴会上坐在她身边的白衣男子吗?
“你是何人?”使者头目愤怒的像一只被抢了地盘的野猪。
“你无需知道,你只放开这位姑娘即可,或许还能生,否则…死。”白衣男子眸中戾气涌现。
“哼,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这女人我要定了,识相的赶紧夹着尾巴远远滚开,否则…”使者头目还未说完,一枚黑色的玉棋子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去,棋子“吧嗒”一声击在使者头目掐着青凡的手臂上,瞬间化为齑粉,只听又是一阵回荡在花园里的惨叫,掐着青凡的手也松开了。
青凡见机躲到白衣男子身后,伸出半个脑袋仇视着使者头目,并对白衣男子道:“帅哥,谢谢你救我,这混蛋太坏了,可以帮我教训他吗?!”
“可以”,白衣男子双脚一弹向上跃起,其中一只脚微微蜷曲,另一只脚飞速摆出一支箭的造型便向着使者头目的胸口踹去,这一脚下去,使者头目踉跄着后退了数十步,一大屁股跌坐在泥地上,缓了半天才欲要起身,白衣男子怎会给他机会,又是朝着胸口一脚下去,将他踹的口吐鲜血,趴在地上起不来。
若说教训倒也够了,只是这白衣男子似乎不愿放过,双脚高高跃起,却又在落地之时出了一招飞毛扫射腿,力度之大,内力之强,无法言语,只见使者头目躺在地上摩擦着飞翔,直到硕大的脑袋“嘭”的一声撞击在假山的石头上,一个反弹再落地,被撞击的地方溅出一注鲜血,人不动了。
青凡瞪大了眸子,看着被打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使者头目,一脸懵逼,“这,是不是过了?只是叫他教训一下这混蛋,可看这情形,似乎防卫过当了。”
眸光一转,白衣男子此时正悠悠的摇着白玉折扇,一脸泰然自若的神情。
毕竟此事应青凡而起,她自是着急,跑过去蹲下,伸出手在使者头目的鼻下一探,立马惊吓的瞪大眼睛扭头望向白衣男子道:“他死了!”
“死了便死了。”白衣男子淡然的道。
“他可是蚩尤国的使者,是千户侯!”女子捉急。
“那又如何?”男子淡漠的口气不带丝毫感情,冷的就像一名杀手。
青凡用指腹摸索着下颚,逡巡了花园一圈,花园内只有她和他,还有一只被吓的躲在大青树旁哆嗦的白狐狸,看看这家伙淡然的模样,该不会想把杀人的罪名赖到她头上吧?虽说此事因她而起,他见义勇为,好心帮忙,可是自己明明让他教训一下即可,没让他狠下杀手啊?
但,现在看来,不管怎样,自己都是此事的主谋,要担主要责任了。
这么一想,青凡觉得烦透了,怎么会发生这种让人无语无奈的无厘头事情。
许是看到青凡烦闷,又猜到她心中所想,男子缓缓靠近她,提起白衣,蹲在她面前,用白玉折扇扶起她的下颚道:“不用烦闷,你只道人是我杀的便可。”说着起身转身,扬长而去,留下“我叫胥珩”四个字回荡在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