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脑袋疼的像是要炸开。
我不是被那个和杨婷婷长得一样的新娘拉倒河里了么?是谁把我救起来的?
脑子里乱的像是一锅粥,突然客厅里传来了一个让我既惊喜又恐惧的声音。
“你醒了,来把这碗粥喝了!”
穿着围裙的杨婷婷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那一下子我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卷缩到了墙角。
“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
杨婷婷站在了原地,她苦笑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粥,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屋子。
她走到了床边,轻轻地拉起了我的手,一只手慢慢的擦拭着我脸上的汗珠。
“答应我,以后别这么傻了好吗?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说着说着两滴泪珠慢慢的从杨婷婷眼眶里滑落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会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我抬起手为她擦干了眼泪,恍惚之间我感觉这一幕无比的熟悉,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我也是这般为她擦干眼泪。
我一口一口的吃着杨婷婷喂的粥,连日来的恐慌似乎在那一刻都平息了下来。
那天恰好是中国的七夕情人节,杨婷婷牵着我的手漫步在大街上,我们就像无数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的平淡甜蜜,我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我给她买了一束玫瑰,她却摇了摇头,挽着我的胳膊,跟我说我喜欢栀子花,希望我死了之后能葬在栀子花从中。
我笑了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忽然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听人说城西的月老庙很灵验,不如我们也去那里拜拜吧!”
城西的月老庙汇集了全县三成的情侣,院子里有一棵挂满了姻缘牌的大树,这棵树叫三生树,据说情侣只要在这棵树上挂上了姻缘牌,就能够缘定三生。
我牵着杨婷婷的手,相视一笑之后用力一抛,写上了我两名字的姻缘牌挂到了三生树最高的树枝上,周围的情侣纷纷惊呼,都说我两肯定能缘定三生。
那一刻杨婷婷笑的很灿烂,而我的嘴角刚刚掀起一抹弧度,却一下子就僵住了。
人群里那一双小巧艳红的绣花鞋无比清晰的映入了我的眼帘,冷汗慢慢的渗透了出来,我的视线往上移,大红的喜袍仿佛随时会滴出血。
浑身的肌肉开始紧缩颤抖,我慢慢的退后着,像是避开那梦魇般的绣花鞋,可视线仿佛定格住了一样,怎么也移不开。
一只无形的巨手似乎是马上就要把拉入深渊,突然一阵温软的感觉从我手心袭来。
“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杨婷婷轻柔的声音在我耳畔响了起来,她能看到那双绣花鞋,我转过头看着她,那张让我既害怕又痴迷的脸庞此刻仿佛是布满了浓浓的迷雾,让人看不透摸不清。
“你……”
我刚想问杨婷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却轻轻地吻了我一下。“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不会害你的人!”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再也说不出口,我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不出理由,我就是相信她。
杨婷婷牵着我的手回了家,一路上那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就像是影子一般,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若隐若现。
每当绣花鞋出现的时候,我就会握紧杨婷婷的手,到了家她让我别害怕,她已经联系好人了,过了今晚就带我去解决身上的麻烦。
那天晚上我们相拥而眠,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地抱着彼此,那晚也是我连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没有噩梦没有绣花鞋。
早上刚刚一睁开眼,我就闻到了厨房里飘来了饭香,杨婷婷穿着围裙正在厨房忙活着,阳光下她的侧脸是那么娇艳。
我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她只是嗔怪似的白了我一眼,就说:“都准备好了,晚上我就带你去解决身上的问题,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都不许做傻事了!”
“恩!”
我把脸埋在了她的发梢里,轻声应和着,那天傍晚下起了大雨,天黑的特别早。
杨婷婷开车带着我一路疾驰出了县城,我问她要带我去哪,她却是神秘一笑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夜色下我也不知道车子开到了什么地方,最终车子停了下来,下车之后一座年代久远的四合院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诡异的是那四合院门口也挂着两个白灯笼。
惨白的烛光让我心里有些发憷,愣在门口怎么也不敢迈步了。
见我如此杨婷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牵住了我的手,拉着我朝里走,牵着她 的手,不知为何我就有了勇气,哪怕前面就是地狱,似乎也变得并不可怕了起来。
伴随着那一声被拉得很长的尖锐咔嚓声,破旧的木门被缓缓的推开了。
推开门的瞬间,我被院子里的情景给吓了一跳,几口黑漆漆的棺材就那么整齐的摆在院子中央,院子的四角挂着白色的灯笼。
这地方怎么看怎么像是旧时候用来停尸的义庄,咕噜!我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很警惕的看着四周,而杨婷婷则像是来过很多次一样,一点也不害怕。
提心吊胆的走到院子里,突然最左边的那口棺材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棺材盖不断的抖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棺材里蹦出来一样。
我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砰的一声,那棺材盖被推了开来,我的瞳孔也一下子紧缩到了极限,小时候看过的僵尸形象不断在我脑海里浮现。
让我傻眼的事情发生了,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不是僵尸,而是一个女孩,一个长得俏皮可爱的女孩。
那女孩伸着懒腰,慢悠悠的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滴溜溜的大眼睛在我身上转了几圈,然后就开口说:“婷婷姐,这就是那个人啊,也不咋样嘛!”
“别闹了小猫,都准备好了?”
我虽然听不到杨婷婷和这个叫小猫的女孩之间的对话,但我感觉得到似乎那个叫小猫的女孩挺看不上我。“算算时间老家伙应该回来了!”
莫名其妙的对话听得我云里雾里,小猫的话音刚刚落下,身后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一个裹在黑袍里佝偻着身形的老头扛着一个麻布袋走了进来,那麻布袋鼓鼓囊囊的,里面像是装着一个人。
那老头像是没看到我们一样,扛着麻布袋径直就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走过去的时候一股腐肉的恶臭呛得我捂住了鼻子,正当我皱眉的时候,几张泛黄的纸却从那麻布袋里掉了出来,就飘落到了我脚边。
我低头一看,那几张纸上写着十月二十九日,天气晴……这是日记!
在看那字迹特别的熟悉,一下子我瞳孔紧缩了起来,这在看那字迹特别的熟悉,一下子我瞳孔紧缩了起来,这不是陈刚日记里被撕掉的那几页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