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对她心软,对她心狠的人却多不胜数,连那她以为他们是相爱的人,也决然将她从楼顶推下……她从来,学会的只是狠心。
颜洛倾没再追问前因后果,也不再去想和唐兼默之前有怎样的纠葛,知道多了,就会影响做决定时的心境。
“那你们准备怎么救?豆豆在哪?”颜洛倾看着锦然问,不露面难道她只能坐在这里干等吗?
锦然不答,只说:“你不用知道那么多,我们会救豆豆回来。”
“好,我不问。”颜洛倾目光看着锦然的眼睛,“锦然,我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你是什么立场,或者说什么目的,但是你能救豆豆,我感激你、也容许自己大意一次,相信你。我可以依赖你救豆豆,但是如果你的目的是拿豆豆要挟我,我也不会因武功不如你而受制于你。”
以前的她狠心,现在只想保护身边的人,铲除对她在乎的人不利的一切。也许她和锦然认识很久,他才那么了解她,也许是因为彼此是敌人,所以知己知彼。她之所以因为执念二字不插手,只因为她明白,一个人若对一件事物有了执念,便万物皆毁也是可以的……
锦然看着她眸光闪了闪,转头离开了傲梅。
颜洛倾收回目光问:“希慧,百州路上袭击我和肃辰,奈何岭附近埋伏我们,后来在帐篷对我放箭,这些到底何人所为查清楚了吗?”
“主子,有一件事我没有跟您说。”希慧不答反说。
颜洛倾呵了一声,“你倒是挺多事没跟我说的。”
希慧不理会她的话,解释道:“上次百州您被箭射中时,是肃辰突然出现从我手中抱过您,封住穴道,施展轻功抱着您回了衙门,他的伤口撕裂,染了整个袍子,却嘶吼着找林老救您。”
颜洛倾垂下眼眸,苦笑一声,那次他连那点血都晕得站不稳,真的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所以任由伤口不管不顾,染了整个袍子,他会有多痛?
希慧看着颜洛倾,见她低垂着头,睫毛盖住一切神色,顿了一会,问:“您知道你昏迷了几天吗?”
“几天?”她还真的没问,她只记得她昏迷后醒来又睡去了,三天后才醒来。
“昏迷十五日,林老日夜兼程赶来,好在也是离得不远,但也是二天后才到。这二天内肃辰未曾闭眼,您身子忽冷忽热,他抱着您不放,虽是天下第一才子,却也是自己大病七年都没有办法,又怎么能救得了您,林老来了后解开穴道控制住病情才转回京都。这……”
“罢了,这些不必再提了,这辈子都不一定见到的人,你不是也让我离他远点吗!我以后不会再见他!”颜洛倾越听心下越是懊恼,烦闷不已,她打断希慧不愿再这样动摇。
“如今细想,那放箭的人果然非置您于死地,肃辰来时一定是紧急中折了树枝射去,才让那人受了伤没再放箭,未直接杀死,也是想查清幕后的人,但他那时只顾着您,怕是没有闲暇……”希慧道。“我越发断定,您失了记忆吧?既如此,那句话等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会明白,若想不起,就这样也好。”
“你告诉我的线索只是查清楚了救我的人是谁。这些事情的幕后指使,还有暗衣会袭击希阁分部是谁人撑腰,都查清楚,玄轩一起查。”颜洛倾轻舒了一口气缓解情绪道。她自然知道希慧说的是那句,让她别和肃辰走太近。
“希慧,你是我身边亲近的人,我知道失忆的事你知道是早晚,似乎只有林相梓才会怀疑我不是真的颜洛倾。你知道吗,我本来很想恢复记忆,可现在却渐渐不想了,我觉得我忘记的一定是让人痛彻心扉的事情,那些记忆像漩涡一样,搅得我头重脚轻,我还没想起,就已经这般模样……让我记起么?以前想,现在,不想了。”颜洛倾喃喃道。
她抬眸见希慧认真的看着她,她嘴角轻扯了一个弧度,“去吧,去安排吧,救豆豆重要,保护自己也同样重要,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低估了唐兼默。”
希慧又看了她一会,半响才点头离开。
如果不是希慧告诉她那些事情,她现在又怎么会如同掉进五味缸,那个人,不知不觉中,真的融化了她的心么?就是因为她在意,所以嗅到一点欺骗的味道,便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