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柳条已抽了芽,京城尚还有些未褪的寒意。
街边的铺子渐渐开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不复严冬的萧条,小贩们热情的吆喝着为自己招揽客人,好不热闹。
“让开!统统让开!”
厉喝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近,行人看着飞奔的快马,不想自己命丧马下,纷纷让了路。
一个书童看着马走远后,朝地上啐了一口,忿忿道:“这是何人?竟敢当街纵马,京兆尹都不管管吗?”
一旁的小贩闻言,笑了笑,“客人是外地人吧?”
书童摇头,“我是京城人,只是平时都在我家主子身边伺候,鲜少出门。”
小贩道了声难怪,继而又说:“客人有所不知,那是最近刚回京的秦世子,秦玿轩。”
书童闻言瞠目,“怪不得他这般嚣张。”
“可不是吗,这位世子一回京,不是流连风月场所,就是在酒楼喝酒,又或是约人骑马,就没干过正经事儿。”小贩冲秦玿轩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秦世子也没闹出人命,哪些人的摊子遭了罪,秦世子也会派人双倍赔偿,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书童却不赞成地皱起眉头,“要真等出什么事再管,说什么都迟了。”
不行,回去得跟大人说说。
林国公府。
林有姝站在院子里,怀念的看着年幼时父亲为她种下的桃树,如今也算的是枝繁叶茂。
已是初春,枝丫上结了许多小小的花苞。
秦玿轩一进院,便看到身形单薄的林有姝站在树下,都没披肩。
当即脸色就变了,忙把人赶进房间,“你怎么出来了,你才大病初愈,也不多穿点,今个儿都起风了。你这院子人也太少了,就算喜欢清净也不至于几乎遣光下人吧?身边好歹也要两三个贴身侍女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不受宠呢。”
林有姝无奈地随他进了房,“哥,我不过是得了风寒,哪有那么严重,我在床上躺了三天,都要成废人了。我看今天日头正盛,才出来晒晒太阳。再说了,子菡她挺好的,有她就够了,我只要她。”
秦玿轩的母亲与她母亲是双生姊妹,感情特别好,所以林有姝从不叫表哥,直呼哥哥。
“怎么不严重了?是谁自己不当心落水昏迷一天一夜才醒来的?”秦玿轩气恼地戳她额头,“那子菡那丫头呢?你病才刚好她怎么不在你身边伺候着?”
林有姝摸着额头趴在桌子上,瘪了瘪嘴,“我叫她去给我做透花糍了。”
秦玿轩乜她一眼,轻易便猜出了林有姝的小心思,“你故意把人家支开的吧?”
“哪有!”林有姝直起身,却不敢看他戏谑的眼睛,瞎瞟着别处。
“嗤,我还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又想溜出去玩了?”秦玿轩板着脸质问,“你上次就是磨着我让我带你出去玩,结果把我支开,还溜到了门学附近,结果倒好,给人强出头被推进水里,昏迷不醒,害得我被父王抽了一顿,在床上躺了两天!”
说着,秦玿轩一脸幽怨的看着林有姝,满眼都是控诉。
林有姝听的也感觉很愧疚,低下头对着手指,“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谁让那人那么嚣张!她还骂我!我一时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