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干吞一颗苦翻天的药丸,哽得她连连咳嗽。
再加上掐她的人,力道用得极大,掐得她脸疼牙龈疼,疼得她忍不住瞪眼过去。
她又不是不肯吃,把毒药给她,她自己吞就是了,何必这么费劲?
见她面颊被掐得泛红,又面露苦痛之色,萧禛满意地往后踱了几步,负手而立,“此绝命丹不会立即要了你的命,平日里也不会有任何痛苦,只是若三日内没能服下解药,便会当场毒发身亡。”
“蓉儿,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也舍不得你死。”
“你若想活着,便在这三日内杀了徐司珩。”沧桑老辣的鹰眸微微眯着,仿佛事已定局一般。
白晓蓉佯作胆怯畏惧的样子,声音微颤,“可是父亲,女儿既不懂武,又不得王爷欢心,便是在王府,怕是也、也杀不了......”
闻言,萧禛一声冷嗤,“此前柳儿在宫中,不正好给了你一瓶毒药?”
“你是‘不敢’,还是‘不愿’?”
“那瓶毒药......已经被女儿用了,但王爷警惕,没能喝下。”谎话,张口就来。
萧禛半信半疑地打量她,良久后,才说:“夜里给他下点蒙汗药,一刀毙命就是。”
“......”白晓蓉嘴角抽抽,还以为他会再给自己别的毒药呢。
这回她没有再找借口推阻,怯怯地应下,并反复向他确认绝命丹毒发的日子,以及毒发时会不会很丑。
得知毒发不会七孔流血,她暗暗松了口气。
绝命丹服了,事情吩咐下了,白晓蓉也很惜命,萧禛便吩咐人驾着王府的马车,送她回去。
彼时,天色已经大暗。
深海蓝的夜空,皓月高挂,星辰如海,唯独空气中,仿佛弥漫了一层薄雾,微润。
萧禛的人只把她送到原来带走她的那个宽巷子里,她掀开帘子,便见珠儿与马夫都被塞了团麻布在嘴里,绑在一起。
看到她来,珠儿开始挣扎。
看守着他们的人得了令,便快刀断了粗绳,与同伙迅速离开,剩下白晓蓉主仆三人在巷子里。
“呜呜王妃!”没了束缚的珠儿二话不说地冲上去,抱住白晓蓉便开始仔细检查,涕泗横流地问:“王妃您有没有事?可有哪里受伤了?他们有没有对您做什么?他们都带您去了哪里?”
“呜呜呜,都怪奴婢!要不是为了抄近路走了这条道,也不会害得您被人抓了去!”
“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也不活了!”
“王妃,您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他们拔了您的舌头?”她慌张失措地问完,等都不等人回答,便要去掰白晓蓉的嘴。
白晓蓉忙按住她伸过来的手,哭笑不得地回道:“你一开口便喋喋不休的,我哪有机会出声?”
“况且,方才你也瞧见了,他们是恭恭敬敬地送本王妃回来的,你认为他们敢伤害本王妃么?”
闻言,珠儿这才恍然,面露窘色,低下头,“对不起王妃,奴婢一时着急。”
“无碍。”她不在意地微微抿唇。
“现如今天色已暗,也许王爷已经回王府了,我们先回去看看。”
当她看到萧禛出现在庙里时,便意识到下午那个冲进王府,声称徐司珩在宫中遇刺的所谓太监,应当也是萧禛安排的人。
否则,以徐司珩的性子,即使遇刺了,也会让人隐瞒下来,免得这件事影响到他近日在朝中的部署。
只怪她当时生怕徐司珩真死了,导致任务失败。
即便修复了剧情,却没能完成拯救大佬爱情观的任务,之后她还得继续跟着大佬去下一个位面,那她真是苦不堪言了。
就像是明明可以一次过做完的工作或作业,以为自己完成这一项就可以从此轻松,结果却因为做得不够好,导致还得重新再来一遍。
可是现在,她在这个小世界的“命”就只剩下三天。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挂了,会影响到剧情,大不了挂了之后,再换一个炮灰原主去协助萧玉柳走剧情罢了。
唯一怕的是,她要怎么利用这三天扭转大佬的爱情观。
难,着实太难。
白晓蓉从马车上下来,在珠儿的搀扶下,正准备跨门而入。
忽地听见身后有马蹄声,她陡然驻足。
“这么晚了,王妃怎么站在这里?”一道熟悉的薄凉嗓音响起。
她悠悠地回过身,看到的是骑马而来的徐司珩。
身披一件地按蓝斗篷,月色辉映下,一双狭眸异光微闪。
白晓蓉缓步过去,在马头前站定,仰头问:“王爷今日没在宫里吗?”
“下午又是,去了躺城外。”
徐司珩手里牵着缰绳,低头回道,见她看上去神色似有恍惚,不由地问:“怎么了?”
闻言,白晓蓉知道自己猜对了恶。
下午那个真是骗自己的。
嗐,怪自己太冲动了,白瞎了一条命。
见她目无焦点地平视前方,徐司珩微微凝眸,又问:“怎么不说话?”
他翻身下马,抬起她的小脸,让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没什么,王爷最近早出晚归的,妾身瞎担心罢了。”她抿着唇,扯了个极其浅淡的微笑。
说着,习惯性地挽住徐司珩的手臂,娇娇地随他一块进门。
徐司珩一向多疑多心,从她不大好的脸色,便敏锐地察觉到定是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跟在白晓蓉身边的婢女珠儿,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说而不敢说,数次欲言又止。
夜里,待白晓蓉睡下后,他招来府上的人询问。
方知晓下午有人冒充宫里太监,入府找了白晓蓉,具体说了些什么,却只有白晓蓉和珠儿才知道。
得知此事后,他当即吩咐小方调查此事。
翌日一早,在入宫上朝的路上,小方前来汇报。
“是南阳侯派来的人,对王妃谎称您在宫中遇刺,将王妃蒙骗出了王府,之后又在中途打晕了车夫与珠儿,将王妃带出了城外。”
“属下找到那帮昨日带走王妃的汉子时,他们早已毙命,应是南阳侯所为。”
“至于为何要绑走王妃,属下无能,尚且没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