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徐司珩的衣角,眼睛滴溜溜地往房门瞧了两眼,接着压低声音:“那刺客一进门就喊着对付贵妃娘娘,妾身想,会不会是......”
话没说完,留了暗示。
徐司珩明白她是想说人可能是萧玉柳派来的,眉尖微动,“出门一趟,王妃倒学会动脑了。”
“不管是不是她,皇上都不会绕了背后指使刺杀萧贵妃的人。”
他还真希望是萧玉柳,那样也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皇帝就会把她脖子给抹了。
思及此,幽瞳闪过一丝狠戾。
就在这时,负责拷问刺客的小方跑了过来,与徐司珩在门口嘀咕了几句。
白晓蓉见徐司珩神色微凝,便过去问:“怎么了?是不是查到何人指使的?”
原本还有话要讲的小方,看到她来,立马噤声,不敢讲话了。
虽然众人皆知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但这毕竟涉及到皇家之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同王妃讲。
如果是能说的,想必王爷自己就会跟王妃说的吧。
想了想,他还是闭嘴保身的好。
小方离开后,白晓蓉只好又问了徐司珩一遍。
徐司珩却外袍一脱,往床榻躺下了。
“王妃不睡么?”
睡屁呀!
这点小事都不肯讲!
白晓蓉磨着牙槽,灭了烛火,摸黑小步过去,动作磨蹭地爬到他的内侧。
察觉到她神色郁郁,徐司珩不由好笑。
“与你所猜想的无异。”过了会儿,才幽幽说道。
“嗯?”白晓蓉微愣,翻身趴到他胸口上,小脸抬起,“真是柳嫔娘娘派来的?”
好家伙!
那头吩咐她杀人,这头还另外安排了杀手,这萧玉柳做事够稳妥!
“不完全是。”徐司珩被压着,声音略闷。
他说话时,带得胸口轻震,白晓蓉便往回缩了缩,改为压着他的肩膀。
徐司珩被压得不舒服,索性抬手覆在她脑后,压到怀里,侧过身搂着她我。
两人形成面对面的姿势,白晓蓉露出迷茫的神色。
一双清亮的眸子如夜色湖水般,映出流光华彩。
徐司珩喉咙发痒,闷着喉低咳一声,“是苏氏派来的。”
“此事若是皇上知道了,定然会把这件事,算到萧玉柳的头上。”搭在身侧的手,猝不及防地扣住白晓蓉的下颌,力道不轻不重,但捏得紧,以至于她的嘴嘟嘟起来。
借着微光,他将她眼里的嗔怒与郁郁都看得真切。
薄唇不经意地微扬,“南巡回去后,你要与萧玉柳断清关系,切不可再与她来往,免得被牵连了。”
白晓蓉忍了忍,才没把他的手扯下去。
“那皇上会杀柳嫔娘娘吗?”她问。
徐司珩眼里微闪,“即便他不杀,本王也会杀了她。”
“......”
得是多大仇多大怨啊,到现在都还想杀萧玉柳......
白晓蓉没再接着说这件事,而是叮嘱他保护人时要注意安全。
随后捂着口,打了个大哈欠,翻过身,背对着徐司珩。
她这会儿脑子几乎快成浆糊了,实在没精力再继续应付大佬的戏瘾。
要是早知道苏氏会为了萧玉柳,而暗中派杀手来杀萧依依,她就该把徐司珩随身带着的东西,随便一样塞到刺客身上。
一来能让皇帝误会徐司珩的剧情走下去,二来还能保住萧玉柳。
这下好了,那苏氏做事情也不同人商量商量,还真是......
咦?不对!
苏氏又不知道他们南巡的路线,更不知道萧依依会来她房间吧?
那些刺客是非常确定地朝她的房间闯进来的,也确定萧依依在她房间里。
况且,原剧情里根本没有提到过苏氏也安排了杀手。
萧玉柳找人杀萧依依的剧情没变,按说苏氏那边,也应该毫无变化才是。
那,这波刺杀是从哪儿来的?
蓦地,她后脊背一阵发寒。
总觉得背后的人,正盯着她,如林间竖瞳毒蛇,朝猎物阴森森地吐出蛇信子。
徐司珩原本已经阖上双眸,不知想到了什么,睁开双眼,如白晓蓉猜想的那样,正凝着她身后。
双眸如夜色冰凉,嘴角自嘲般地勾起。
说不清为什么,他竟在这女人面前,撒了谎。
因萧依依遇刺一事,皇帝没了南巡的心思,速速处理了三地河道修建贪污一事,便回宫,决意彻查此事。
虽然刺客已经招认出是南阳侯夫人苏氏指使,但皇帝生性多疑。
白晓蓉能想到的,皇帝想的只会比她更多。
于是,他回宫之后,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萧玉柳和其父南阳侯萧禛,并与徐司珩商定了一出“鸿门宴”。
“你先随着宫人过去,本王稍后便到。”
南巡回宫后,白晓蓉被皇帝赏赐金银不少,又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镇北王更比以往受皇帝重用。
是以京城一众夫人小姐,都隔三差五地对王府递拜帖,要结识这位新晋的一品诰命夫人。
而此次宫里设宴,白晓蓉估计自己也会被一群女人围着,略微有些烦闷。
她瓮声瓮气地应声,却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徐司珩本可以强势地扯开,但他没有,眉头微蹙,问道:“怎么了?”
白晓蓉心情复杂。
她知道这次宫宴,皇帝和他都打算对萧玉柳下手。
但具体用什么样的法子,她试探了几日,都没得出结果。
她跑去问大头666,结果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南巡结束之后,回答她的问题总是不得劲。
威逼利诱下,大头666才肯招认,原来是大佬把这个位面的剧情走向,对系统进行了屏蔽。
她还真不知道,原来快穿组的满级大佬们还有屏蔽权限。
无奈又郁闷地咬咬唇,对他露出柔弱的神情,说:“宴席上人太多,妾身担心自己一人前往,若是有应对不当的地方,怕是会丢了王爷和王府的面子。”
“况且,此次柳嫔娘娘也在,如今她已经知道妾身不仅没帮她,甚至还......”
徐司珩闻言,不以为然地挑眉,“你只管去,他们断不敢为难你的。”
“至于那萧玉柳,假若她找你,你便以萧贵妃作为推脱借口,再不济,拖延时间,等本王过去对付她。”
白晓蓉舌尖顶了顶唇齿,忍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