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远看宁静浓密,走进林子才发现,惊雀群起,好不热闹。
走了很久,约一刻钟时间,她走到一个山脚下,成片的一种植物她觉得很眼熟,靠近较阴凉的山坡、林木丛中和一条小溪边。有些小枝红褐色,有棱角,具长圆形的小瘤状突起和锈褐色绒毛的植物。先端渐尖,基部圆或阔楔形,边缘有细锯齿,上面光滑,下面淡绿色,主脉和侧脉在叶的两面均稍隆起,脉上疏生锈褐色短柔毛:叶柄长约5毫米,表面密被锈褐色短绒毛。这不就是雷公藤吗,花小,白色,为顶生或腋生的大形圆锥花序,直在偏酸性,肥沃、土层深厚的砂质土或黄壤土栽培。
芈伟以前学的中医专业,她经常看《本草纲目》,对于雷公藤有常识,它属于中药类的免疫抑制剂。这个药物,最突出的不良反应就是性腺抑制,芈伟拿出包裹采了很多,以备不时之需。
白天的燥热让人有点炫晕,这山上要怎么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出去呢?正午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她有点迷失。
她找到一个被砍伐的树桩,树桩的切面看起来艺术感十足,一边的年轮密集,一边的稀疏,芈伟动了动脑子,很快就判断出方向,南疏北密。她选择了朝北面走,因为她感觉那个村里的方言和穿着打扮更像南方的人。她要回到和寒冰在一起的北方城市去,哪怕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要和寒冰说清楚,她不管会有怎么样的阻碍,她要和寒冰在一起,再也不会改变。
天气说变就变,本来刚才是烈日当空,现在一大片乌云过来抢地盘,雷声轰轰地弥漫过来,几颗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砸在树叶上,芈伟立刻就被雨点打湿了。她躲到一棵大一点的树下,瑟瑟发抖,一把大手突然拽住了她,她脑子一懵,立刻清零,原来是上山采参的商九正好从山上下来,看到她。
商九把芈伟快速扯到不远处一个山洞里,用蹩脚的普通话对她说:“你怎么出来的?要不是我发现你,你就被雷劈死了。”
芈伟怯怯地盯着商九,脑子里飞速地搜寻逃离这个男人的各种办法。外面的雨倾泻如注,水漫进山洞,他们往里面挪了挪。
商九说:“这地方我天天来,你想逃出这些山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山上还有狼,野狗,看到没,这几堆骨头就是野狗叼过来的。”商九用眼神示意山洞深处一些白森森的东西。
芈伟吓得一哆嗦。她小心地问:“野狗会跑进来吗?”
商九冷眼看着她笑了几声,说:“现在不会,下着大雨呢。”
芈伟更加恐惧,脑子里一片空白,要逃出这个未知的地方,谈何容易,听商九说开车绕出山脉都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雨下了很久,商九往芈伟身边挪了好几下,芈伟都有意躲开了,她不想和这个男人沾染上莫名其妙的情愫。商九有点恼火,干脆就站起来,坐到她对面去了,自己靠着山洞的壁岩打起了呼噜。
雨渐渐小了,芈伟看商九还在睡觉,小心翼翼起身,不时回头看看他有没有醒,溜出山洞,往刚才的北边走去。
一脚踩到泥泞里,滋溜滑到,摔得满身是泥,一阵刺骨的剧痛从脚下袭击了她的全身,哪里是泥泞!是捕捉兔子的捕兽夹。天哪,她颤抖地直起身看着自己的左脚,脚踝的肉生生地被铁夹子死咬住,一时间血肉模糊,她放声大哭,哭声响彻了山谷。
商九寻着哭声找过来,麻利地扯下腰带,把芈伟的小腿绑起来,然后用他粗黑的大手把捕兽夹扳开,芈伟忍着剧痛用手抬着左脚,把脚从夹子里取出来,咔的一声商九把夹子合上,放在一边。
然后,商九背着芈伟就穿林回村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