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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柔情万点尽闲愁两处生 中

“要多少?”静琼的脸色更难堪,说话没好声好气。我在旁边耸肩苦笑,平时章烨对我不错,不能当着女生伤他面,其实我不想去游戏厅,实属被逼无奈。

章烨脸皮太厚,一本正经的笑着向静琼伸出五根指头。“五块就行了。”

静琼没理会章烨,她一直盯着我,好像在等我发号命令似的,这情况弄得我哭笑不得,章烨这家伙还用手捅,我无奈的说:“那就取5块钱吧。”

现在我身上没有,全放在宿舍咧,先侯一阵,给你借去。”静琼脸上冰冷,显然有点气愤,但还是进教室替我借钱。

气的我痛骂章烨,踹他好几脚。

静琼很快出来。

“给”静琼确实生气了,我没敢接那5块钱,刚才的欢愉早没了。章烨几乎是用枪的方式从静琼手中夺过钱,然后硬生生把我拉下楼,静琼站在护栏旁看我,当我到楼下时,我听到她朝我喊:“我一会在楼下等你。”

我回以微笑,而章烨才不管,他只想着自己的事,一路上我不停的抱怨,他都没理睬,匆匆的往游戏厅赶。在游戏厅章烨是如鱼得水,玩的欢实。我却难受的要命,呆了一会便找个借口逃出来。街上的人不多,我快速的往学校赶,现在离熄灯还有一段时间,但愿静琼不要等得太久。真懊恼没打断章烨,我一路上不停的在心里重复念叨:“静琼,对不起。”

楼梯底下的过道里站了个人,那儿没有灯,从教学楼后面的教工宿舍投影过来的光让那里不致于太黑,可以模糊的看见影子。我打老远就感到静琼站在那,加快脚步,喘着粗气跑过去。还没等我开口,静琼带着几分生气冲我嚷,手将什么东西塞过来。“给你,去打游戏机!”

“章烨硬拉我去的,你也看见了,实在没办法。”我替自己辩解。

“去,打游戏机去啊!”静琼一激动竟哭起来,顿时成了泪人。

“别哭,静琼,你这样让我不知咋办呀?都是我不好,我错啦。”我见她哭便慌了神,这下伤了静琼的心,还把她气哭了。这段时间以来,静琼的开心便是我的开心,她的悲伤自然会使我失落、难受。我知道她不想让我沉溺游戏,耽搁学业。

“静琼,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停顿住沉思。“我向你保证今后再也不打游戏机,你别哭啦!你就原谅咱一次嘛,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抓住她的衣袖,像小孩子似的耍起性子,哭了一会静琼才破涕为笑,“你有没对不起我,有什么原谅不原谅,我只是气你去打游戏机……哎!算了,不过你刚对我保证今后再不打游戏了,你说的话可要算数,不能哄人!”

“不打了,我啥时哄过你,只要能说一件,咱就···”

“强嘴。”静琼带着哭腔打断了我。

“那钱你拿回去。”我将她塞给的钱重新放回她手中。

静琼埋怨道,“死要面子,没钱吃饭都不给我说。”

我心里很热,仿佛血液在体内沸腾,开玩笑的说:“有你哩,怎么舍得叫我饿呀!”

我习惯性的缕着静琼的头发,她耷拉下头,我猜她的内心一定暖暖的。

转眼期中考试来临了,同学们的神经紧张的忙于复习,而我没有考试前磨刀的习惯,每考完一门便转到三班去,和所谓的哥们痛快淋漓的畅谈,竟把苏倩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紧张的考试在我无所谓的态度中结束,估计像我这样一遇考试便亢奋的学生什么时候都感觉特好,自然不担心失利。

考完试以后学校放了一天假,我没有回去,留在宿舍复习,章烨与孟文辉出去逛,让我耳根清净不少,本来想去找静琼的,但她要回家,所以只好自己呆着。房间安静如坟墓一般,人一旦静下来认真思考,便觉得自己很渺小,手中的书已滑落下来,可是不想去捡,盯着墙上的画心里却波澜不平。我的思维很乱,一会而想到父母,一会儿想到静琼,想到中考,想到遥远的未来。我暗想:老天!我和静琼能走多远呢?大家都说过早的恋爱总会分手,怎么会呢?静琼是如此安静的女孩子,内心是那么善良,而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自己敢担保决不会背叛这份感情。我们是如此的好,遇到有冲突的事总是相互理解、谦让,处处为对方着想,怎么可能会有分手的一天?未来到底是怎样的?

不管怎样,我相信只要朝着同一个目标奋斗,不离不弃,一定会有结果。可是静琼的成绩,考上高中有点悬乎,难道会因此而分开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

陷入沉思的我被看不见的未来困扰着,真不知怎么办,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天到学校我心情莫名的忧郁,怎么也提不起一点笑意,同学们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考试的,个个说话的神态惟妙惟肖,可欢乐是他们的并不属于我,到教室发现桌上摆着中午刚发下来的英语试卷,我坐下来顺手翻了一遍,看着评分栏处潦草的赫然写着大红的一个‘89’,百分卷能考到这成绩已是很不错,可这有什么高兴的呢?我在想错误题的原因,苏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满脸的笑容好像挺得意的样子。她问:“林默,考了多少分?”

苏倩的笑容让我忐忑不安,这才想起与她的约定,心里如放了一群乱跑的兔子,感到很不自在,但还是习惯性的笑起来。“89分”

苏倩拿过试卷看了看,勉强的笑着:“挺不错,好好努力。”然后她离开,我心里犯嘀咕,不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我是输了还是赢了?她的笑令人迷惑不解。这下我坐不住,想找个人问问情况,最起码有个底,放下心头的巨石。

今天应是个好天气,同学们个个面带微笑地对我说话,使我心情舒畅,吕梅向教室走来,我迎上去搭讪,“师傅,考的咋样?”

“还叫我师父,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别再攘我了。”

“还行,第十名,不胜你呀!”吕梅把后面的几个字音拉得特长。

“我考的咋样?”我迫不及待的问。

“你···”吕梅看了我一眼,“你没看成绩册?”

“连影都没见,要看了还用问你。”我为自己消息如此闭塞有点不好意思。

“你全级第三。’吕梅回答的干巴巴,或许她心里有点妒忌。

“意外,一不小心。”我笑呵呵的说。

我们进教室坐下,吕梅问:“你英语考了多少分?”

我干脆的回答:“89分。”

“没想到你英语这么好。”

“意外。”

“哪有那么多意外。”

吕梅从头到尾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我并没有感到自己受到委屈,她就这样:一张白皙的脸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与吕梅谈了好久,话题始终没离开学习。我实在太高兴了以致于时不时流露出兴奋的表情,或许是虚荣心在作祟吧。

等到上课,我发现舒佳拿着成绩册,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眼皮底下,我朝舒佳打招呼示意待会看完了传给我,其实,对自己的成绩没那么在意,主要是看静琼的。她才是让我最关心的。没多久,舒佳把成绩册递过来,我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名字,但马上跳过去,往后翻寻方静琼的名字,手指顺着纸快速移动,直到一百多名时才看见让我心动的名词。我仔细注视;132名,这是个什么概念?今年肯定要落榜,像这种普通的农村初级中学,中考上线的最好记录才80人。我心里暗想:怎么这么低?以前她还进前百名的呀,是不是我耽误了她的学业?要是这样那可太糟了。

成绩清楚的摆在眼前,我仔细看着静琼的各科成绩,希望在今后的日子可以帮着她提高,我们的成绩简直成互补,静琼的弱科恰恰是我的强项,而我最可怜的语文却是静琼的优势,这真像一种无声的嘲笑。我顺便又瞧了自己的成绩,除了语文稍微差点,数理化均名列第一。看了一会便把成绩册让给其他人传阅。剩下的时间我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心里老惦记着静琼。

她是多好的女孩子,学习比我还刻苦,像我,除了正常上课呆在教室,其余全腻在三班,但没办法谁让咱成绩优秀。而静琼就不然,她白天在座位基本上不动,都快成菩萨坐禅了,可成绩怎么有如此大的悬殊,我不能解释。过去我将自己的学习方法倾囊相授,也讲了许都自认为正确的道理,每次她只是静听,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当我准备责备她时,那莞尔一笑顷刻间便俘获了我的灵魂······我思维十分紊乱,一想到她动人的笑容,每次下定的决心便化作泡影。她从不和我讨论学习的事情,我也不好开口,生怕哪句话不对劲刺伤她的心,她毕竟是个女生,在许多方面比较敏感。

静琼放学后在教室门口等着,我如平常很快站在她身边,这次感觉很奇怪,自己心里有一层阴影笼罩。看见静琼心情反倒沉重起来,觉得对她有愧,好像做了许多背叛她的坏事。我表情严肃,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简单的凝视,一会抿抿嘴,一会咬嘴唇。楼道上形色匆匆的同学不时往这看。我开口说:“静琼,咱们去那边。”

我迈开步子朝楼道后面走去,那里背阳,显得阴森、潮冷。这是我们第二次到此地,前一次是刚开学不久,静琼为摆脱一个男生的纠缠让我作挡箭牌,这是我后来知道的。那晚我本想早早的等着,然而静琼来的更早,我们有一臂的距离,随便聊着,面对她时初二受的屈辱又浮现在眼前,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使我不能释怀,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静琼的话也不多,只是盯着我看。忽然我觉得有个人影在不远处晃悠,好像在监视,那时的天黑,灯光又暗淡,不仔细看时觉察不出的。我感到别扭,被人监视如同自己做了贼似的。我告诉静琼有人在看并指给她,静琼朝那方向瞥了眼,没理会,继续说话。我很是郁闷,一个问题从脑中浮现出来,努力调节自己的气息,犹豫饿好几次,尽量用比较缓和的调子说:“方静琼···你是不是恋爱啦?”(你纯粹是脑瓜子有泡,哪有这么问的)

这句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静琼哭了,弄得我不知所措,想去安慰几句可不知道说什么,内心里十分矛盾,既慌乱又担心。我神情紧张的问:“是不是我说错了,要是这样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权当我没问这句话。别哭啊!有什么事说出来,你这样弄得我倒不知咋办。”

静琼抽泣的说:“没事,跟你没关系的,我一会就好。”

(怎么会没关系呢丫你个渣男)

我静静地站在她身边凝视,静琼的抽泣声渐渐变小,忽然她的眼睛死盯着我,看的我倒不自在,只好无奈的微笑,耸耸肩。静琼斩钉截铁的说,“你放心,没考上高中以前我是不会跟别人谈恋爱的。(???)”

见静琼不哭泣,我轻松不少,让她的决心深深的感动了。而此刻,我们故地重游,竟以这种亲密的关系。我感慨的叹气,说:“静琼总把心事搁在肚里,让我看了心疼,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没什么心事。”

“那你咋老是愁眉苦脸的,你不相信我啊!”

“不知道该说啥···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看,你老这样,弄得我都不知怎么说才好。”我注视静琼的脸,干巴巴的笑,仿佛是一种自我讥讽。我心想:我真的了解她吗?我们这能算恋爱吗?说不定有一天会反目成仇,静琼老把心事埋在肚子,宁可烂掉也不愿主动说出来,她的内心是封闭的,活像一池冰冻的湖水。我试图用自己的真诚、执着走进她的内心,希望热腾的血液会消融冰冻的湖水,我一直在努力做的最好,相信有一天她的心门完全为我敞开。

幽暗的环境正符合我们今晚的心情,空气仿佛凝结。黑夜孕育了爱情,并不是每一个都有完美的结局,尤其是在求学的年龄,对周围充满好奇心,爱情是什么?总以为一厢情愿,有感觉,这幼稚的想法迟早会化作泡影。我私下里认为,爱情是要负责任,承担责任的一种方式,没有责任,爱情自然不存在。今夜注定是属于沉默,在这样的情景,我开始思索两人的关系这是要迟早面对的。

阴历九月十八日是我的生日,不过自己没庆祝过,小时候自己的生日仅有母亲记得,一到生日母亲便会多煮两个鸡蛋,长大后才明白还有过生日这回事。但自己从来不提过生日,原因很简单:九一八是国耻日,尽管一个是阴历,一个是阳历,对我而言是一样的。而今年与以往不同,我决定庆祝一下,不过仅限于我与静琼。

经济成了个问题,我总是出现财政赤字,加上一个月都未回家,身上的钱早花光了,甚至欠了一屁股的债。吃饭好多次是靠伙计们解决的,就这样左混一天右混一天熬着日子,还好没饿过肚子,谁让咱人际关系好呢.。当然,吴颉不知道,静琼也不知道,否则他们不会袖手旁观。这次需要花钱买东西,想来想去也只有吴颉能借,谁让他是我哥们,好哥们一颗心,不会忘恩负义,共经风雨共患难。趁午饭的当,我转到吴颉班门口,很走运,吴颉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我在门口拦了个同学帮叫一下。

吴颉满脸笑意跑出来,用拳头轻揍了我一下,开口就骂:“你狗日的,还想得起咱。”

“跟猪一样,回回见都睡,啥品种?”

“说,啥事?”

我有点迟疑,毕竟有求于人伤面子。“混不前啦,穷的叮当响,你说干啥来了。”

“就知道你这货,找我肯定没啥好事,说,要多少?”

“口气这么大,得是腰太壮,兄弟不多要,弄下20块就够了。”

吴颉从身上掏出两张10元递过来,“给,没钱就说,咱俩谁跟谁。”

我收起钱,开玩笑的说:“当然是你跟我,我可比你大啊!”

“我找一根电杆撞死算了。”吴颉换了种口气继续说,“你能认得大头不能?”

“大头?这外号挺搞笑,谁啊?”

“你班里杨馨。”

“哦···,馨馨,不认识。”

吴颉打了我一拳,又准备踹脚,我笑着躲开,嚷着:“放心,馨馨咱给你照顾着。”

“管好方静琼就行了。”

“为哥们两肋插刀,放心只要咱有一口气,保证给你看住,谁要打主意,非把他腿卸了。谁让咱是哥们。”

吴颉用手拍着墙,假装用头撞墙的姿势。“感动死了,这堵墙要是结实,我一下撞死算俅了。”

好久都没和吴颉痛快的聊过天,我们都挺高兴的,不知下一次这么痛快是什么时候。我没有将自己的生日告诉他,否则他非送点东西,这样子就不好开口向他借钱。离开吴颉后,我直接到超市买了点果冻和糖,然后放回宿舍,锁在柜子里,要不然章烨和孟文辉非搜刮掉这点东西不可。

晚上刚一放学我急匆匆跑回宿舍取糖果,想给静琼来个惊喜就没有给她打招呼,等我返回学校,发现静琼没在教室,我的心情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下,感到万分的沮丧,伸手从口袋取出一个奶糖机械的嚼着。我抱着一丝希望在校园里游荡,期望碰到心中的女孩,可是不走运,转了一圈没有遇到,我悻悻得回教室。吕梅和舒佳几人还没有离开,要仔细看一下便会发现教室里已然成了女生的王国,我上前与吕梅说话,高兴地掏出一把糖。说:“师父,张开手。”

我把糖放到她手中,当然,糖很多,吕梅把糖分给周围的其他人,我也不吝啬,自个留了一把,其余的与大家共享。这是留给静琼的,自己不知道怎么的,还抱着碰见她的希望。总感觉突然的一下,就可以看见熟悉的身影。我在教室看到杨馨便上去搭讪。我们在这之前并没有太多的谈话,但答应吴颉照顾一下那还是要尽朋友的职责。趁着教室一片和气融融的氛围,我把口袋里的果冻拿出来,笑着没说什么,显然,我这一举动让杨馨大吃一惊,问:“今天是啥日子?”

我笑的灿烂,都快成一朵花了,开玩笑的嚷:“问那么多,不吃算了。”

我假装伸手夺得架势,杨馨随即拆开一个扔进嘴里,嘟哝的说:“谁说不吃,那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吗,对吧?你过生日吗?”

“算是吧!”我犹豫的回答,感到有点自卑,多么寒酸的生日。

我没心情在待在教室,本来是给静琼的糖果,现在口袋里就剩下几个果冻,完全与幻想的相差甚远。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教室,郁郁不悦的移动,对路上的长头发女生都要多看几眼,害怕走眼认不出静琼,这是最后一点希望,我走得特别慢,可谓是一步三回头,多期望听见静琼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叫,或者看到她的身影。

“林默···林默。”眼看希望变成绝望的时候,有人突然在喊,我回头望,颓废的心情顿时活跃起来。静琼正和方舒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我立即迎上去,高兴的直傻笑。

“生日快乐!”静琼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

“咦?你咋知道我今生日?”

“你不是跟我提过吗?”

“是吗?”我努力的回想有没有这回事,可一点印象想不起。

“你刚干啥去了?方静琼跟我一下找了好长时间,要不是刚听你班同学说你才走,估计今见不到你人。”方舒说。

“没干啥,出去了一趟。”我摸着鼻子回答。

“准给我找麻烦。”静琼无恶意的责备。

我想起口袋里还有几个果冻,拿出来给她们分,惋惜地说:“刚没见你人,散光了,本来想给你来个惊喜的,太可惜,不过还好,这还剩几个果冻。”

方舒吃着果冻,好像发现什么惊人的秘密,诧异的说:“没想到你俩在一起了,太出乎意料。”

我调侃地回应,“想不到的事多着呢,慢慢想吧!”

静琼和我最后都沉默了,而方舒像个演说家似的讲起来没完没了,我们只能充当听众。说实话,今天是我第一次收到喜欢的人送的礼物,应算是值得纪念的时刻。

从学校出来已很晚,等回到镇公社发现有许多熟人从宿舍出来,他们碰到我应承打招呼。我并不惊讶这里为什么一下子增加这么多人,早都见怪不怪,平时这里对学校里的混混相当于免费客栈。房间里有一股浓烈的酒味,地上扔满喝光的瓶子和吃剩下的食物残渣,弄得房间脏乱不堪。我对这种现象一向保持沉默,进去冷眼扫视一圈,没理会走到自己柜子旁,将静琼的礼物锁在里面。房间里乱哄哄的,我找空坐下,不管认识与否便和周围的扯开嗓门聊天,偶尔有递烟的,被我婉言拒绝,因为我不沾烟。

床上扔满了包装精美的礼物,我无意瞅见一个特大的玻璃盒上赫然写着‘赠孟文辉’这才明白原来是二文过生日,真是没想到,我竟和这种人同一天生,简直是羞辱,虽然内心里为此感到气愤,但是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并且还帮忙把礼物收拾到一起。生日聚会已经结束,剩下的这些人围成一团,抽着烟,争论谁喝的酒多谁喝酒容易上脸的无聊话题。孟文辉显然喝掉许多酒,一会儿工夫跑了几次厕所。而章烨好像没什么事似的,跟杨长虹坐在那只管抽烟。(这里我不想花费大量文字介绍人物。希望在后面的叙述中可以为大家塑造出丰满的人物形象,而不是在此进行大量主观的臆想,误导诸位对人物的理解,望读者见谅。)

旁边的一个男生叫嚷:“伟子,喝了几瓶?”

“六瓶,啤酒喝下没感觉,不胜白酒有劲。”这个叫伟子的听孟文辉说过,好像是何婷的男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不太清楚。人长的特瘦,看起来像抽大烟似的,估计喝多了,说句话嗓门提得老高,嘴里叼的烟来回晃动,我就纳闷为什么那样子烟竟掉不下来,这本事挺让人羡慕的。杨长虹上来凑热闹,胡乱的叫着,“我还没醉,还能在喝二两白酒。”

伟子不甘示弱,“虹虹,要是你跟我喝,咱再弄一瓶白酒去,咋样?”

“俅的事,买去,我要怕了跟你姓。”

孟文辉的确喝醉了,委托章烨去买酒,章烨一看有热闹看,觉得有意思,二话不说到外面拿白酒,这小子的速度真快,一根烟的工夫不到就回来了,章烨把白酒放在桌上,兴奋的嚷:“好酒,45度”

章烨打了个酒嗝,继续说:“大家尝一下······不行,喝得太多,得上厕所。”

章烨出去上厕所,而伟子和虹虹根本没听章烨的话,伟子抓过酒瓶,一口咬掉盖子,手搭在杨长虹的肩上,说:“来,虹虹,说好了一人半瓶。”

“这有啥问题!”

旁边一个穿白衣服的男生劝伟子,“少喝些,一阵你还骑摩托回去哩!”

“没事,烂半瓶酒能把咱灌醉才怪了,喝完后闪上两圈啥事没有。”伟子不听劝阻,一口气咕噜灌了半瓶,顺便瞧了瞧瓶子酒的高度。觉得差不多了将酒瓶递给杨长虹,抹着嘴说::“虹虹,差不多啦!”

杨长虹酒也不错,一口气喝光了全部,重重的把瓶子甩在桌子上,故作无事的潇洒动作。

“好酒量。”伟子叫嚷,估计酒劲上头,然后摇摆的走出去,骑着摩托走了。

章烨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只剩个空酒瓶气的骂道:“你俩二锤子,这能当水喝,把我弄得一口都没尝。”

章烨见没人理会倒责备起我,“林默,你倒是咋弄得,都没说看着点。”

“他俩要比,我有啥办法。”我无奈的耸肩,苦笑着道。

房间很拥挤,空气沉闷,喝醉了的横七竖八的睡在床上。我们出去到外面石阶上透风,章烨和杨长虹蹲在石阶抽着烟,我和宛廷在旁边聊天,

“今晚上在你那凑合搞一晚上。”我说。

“能行,反正床大着呢。”

“那你房子住的两女子娃咋办?”

“没事,中间拿布隔着。”

强烈的车灯照的眼睛睁不开,摩托车快速驶过来,眼看着要撞上台阶了,猛然来一个急刹车,车尾摆出去与台阶平行,原来是伟子。他的骑车水平很不错嘛,掌控自如。伟子将车停稳,顺手点了根烟,炫耀的说:“咋样?那点酒,闪上两圈酒劲自然散了。”

话是这样说的,但走路有点摇晃,过来蹲在台阶上,章烨将烟捻灭,飞身跨到摩托车,在院子转了两圈,又在原地来了个180度旋转,稳稳的停住。章烨自豪的夸耀,“技术咋样?”

“你把我车慢一点,别弄得今晚上还回不去了。”

“实在不行睡到这。”

“不行,明个还有点事,一定得回去。”伟子从章烨手中接过车,继续说:“时间不早了,得回去了。”

“那就不送了,路上骑慢点。”

伟子摆了摆手,意思是说留步,轰隆的马达声让弄得特别响,狂飙式的冲出镇公社。我们几个人坐在台阶上聊天,经过喧闹之后镇公社静下来,一轮明亮且圆的的月亮躲在乌云背后不能朗照,台阶旁边长的绿油油的杂草很茂盛,几乎掩住了台阶,一个废旧的辘辏扔在那,不知经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淋,上面的石子往下掉。聊到好久我才和宛廷去睡觉,由于宛廷那边住有他姨家的女儿,所以晚上睡觉没敢脱衣服,将就的窝在床上,到半夜竟抽筋,痛的我直想哭,可终究没发出声,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好点,简直如做梦醒来后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中午放学我趁机回宿舍,房间明显收拾过一遍,昨晚扔得满地的酒瓶子已整整齐齐的堆在墙角,地也扫的干净,不过长年背阳使得地总是潮湿。我猜想一定是章烨逼孟文辉打扫的,不然他不可能如此自觉。这俩家伙又旷课了,此刻睡意正酣,我没去叫醒他们,一个人提着水瓶到房东那边灌水。房东还是平时的老样子,闲得时候坐在院子大梧桐下的那个畸形的椅子上抽着烟,旁边让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志,如《家庭》、《茶余饭后》。我从后门进去礼貌的向房东打招呼,说明来意。房东一向对我不错,不像孟文辉那样,经常受到粗声戾气的训斥,甚至大打出手,而对我和章烨总是和颜悦色。灌完水后房东叫住我,慢吞吞并悠闲的吐着烟说话,“哎···默默,昨个晚上二文在那边胡闹啥哩?”

我不知房东问这干嘛,她平时是不过问那边的情况,既然她提起了,我没必要拐弯抹角,再说自己们那么多心眼,便老实回答。“二文过生哩。”

“啊···”房东将手中抽完的烟头捻灭,又重新点上一根,继续说道,“怪不得今早可可找我说作晚叫吵得没睡好,原来是这回事,你过去把二文叫过来,一天还准是他的事,毛病!”

“姨···二文还睡着哩,醒来了我叫他过来。”我犹豫不决,知道孟文辉又要遭殃,自己可不想去淌这浑水。

“还睡,”房东从椅子上费力的站起来,气愤的嚷:“他爸拿下钱是让耸羞先人哩,这两天我忙的抽不出身到那边去,狗耸还越逞越上样。”

房东出去给旁边的邻居打了招呼,气势汹汹往冲向宿舍,我没办法乖乖的跟在后面,至少到时还可以劝架。房东走起路并不容易,肥胖的身体不停地摇晃,短短的一段路就累的喘着粗气,大概是身上严重损伤的皮肤的缘故才导致她这样的。房东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闯进房间,口里说着许多脏话,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牛失去理智。孟文辉和章烨没料到房东会来,被突然的这么一吓匆忙在床上找衣服穿。房东一把拎起孟文辉,简直如同揪了一把草那样不费劲。这下滑稽啦,孟文辉只穿一条裤头,赤条条的,还没等他找到衣服背上就结识地挨了两下,声音特别清脆。

孟文辉受了苦,本能的甩胳膊去挡,摆出一副苦苦哀求的神态,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姨,你打我都能行,最起码叫我把衣服穿上,光着身子,把人丢完俅了。”

“你还知道丢人,一天准给我找事,我还没生气,你倒好现在有理啦,是吧?”房东说着便给了孟文辉一记耳光,这下我和章烨不敢袖手旁观,连忙劝阻,毕竟男生活一张脸。

孟文辉被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打的恼羞成怒,叫嚷:“姨,甭打我行不,我都不是娃了。”

“哎呀!还顶嘴,你要不在这住谁爱管谁管,受不了就滚远点,爱上哪住到哪住。”

房东又转向章烨叨唠,“叫你给我看住,你倒好,跟着一起逞欢咧。”

接着房东开始讲一大堆俗套,人人都知道的话,我在一旁保持沉默,陪笑着直到她离开,估计是说累了回去休息,反正我不相信房东能说动孟文辉,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孟文辉迅速穿好衣服,嘴里愤愤的咕哝,“算倒了八辈子霉。”

我给杯子倒满水凉在旁边,孟文辉洗漱完毕后拆看他的生日礼物,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我看见一个大大的玻璃框,是昨晚注意到的那个,上面署有郭强的名字,这昨晚倒没细看。我内心一惊,思绪飘远了。好久没和郭强聊过,已然快到元旦了,离征兵的日子越来越近,这已是注定的事:强子要当兵去。记得这是刚上初三时郭强亲口说的,转眼已几个月过去,一个好哥们马上要从我的世界消失,真懊悔平时到三班找静琼时没多和他聊天。眼前的玻璃框被二文收起来,我回过神来胡乱地瞧那些礼物,吴颉的礼物也在其中,说明两个人都来过,我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被一种感觉束缚,有点嫉妒。

雷秋萍的相框乱扔在一旁,原来的位置被换作一个个漂亮的装饰品,孟文辉又指着一艘帆船模型,说:“这是吴颉送的。”

章烨洗完脸后凑热闹,他并不欣赏礼物,仅是玩,他把所有能发出声音的都倒腾一遍,听从中发出的曲调,他就是这样,永远玩不够。我实在没心情留在宿舍,加上学校里还有一大堆作业要做,所以呆了一会就到学校去了。本来是想看静琼送的礼物,不料发生这些事,原定的念头便打消了,只能趁下次机会。

吃过午饭后大多数同学喜欢拿个板凳坐在教室前面聊天,要么趴在护栏上想心事,总之,窄窄的楼道被占用得仅容一个人进出。看来我来的晚了,在经过三班时与周围的同学招呼,顺便扯上两句,本以为静琼会在教室,然而没有发现,只好悻悻的回自个班的地盘。我们班的女孩素来比男生积极,早将楼道占了,不过人太少,稀零的就那几个,其他全在教室里闷着,要么睡觉,要么做题。反正比较烦,我过去与几个女同学谈些学习方面的话题,不免说些夸奖、鼓励之类的客套话,正谈着热闹时,一个女生指着大道说:“林默,方静琼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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