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语面色微红,向后退下几层石阶:“道长自重!”
天弘道:“爷单单留你一个不就是尊重你么?怕臊了!”
身为一个方外人士,一个男人,他无半点无出世出尘风度,更无惜花爱花的气度,抢先出手。
陆巧巧交剑于他人本非情愿,又见三清观的道士先自滋事,便先行夺回佩剑,其后四人纷纷效仿俱都夺回剑来,独以窦蔷最是温柔,柔柔地向收她剑的玄明道:“还给我!”
美人柔媚清恬,声音如淙淙流水般轻柔,玄明心猿意马竟有些把持不定,讷讷道:“我……我不能给……姑娘,得罪了!”
“由不得你说了算!”陆巧巧劈面一剑,逼退玄明助窦蔷取回剑,五女宝剑出鞘,环卫于外围,与三清观弟子剑拔弩张,如千钧系于一发,一触即断。
天弘几度疾攻皆未能占得上风,不免心浮气躁,夺过身侧师侄的剑,虚晃一招直刺花无语领下三寸,招招尽取姑娘家的不便处,有意羞臊花无语,以乱她方寸。
谁知花无语却却在乱中慢慢恢复了淡定,轻灵如燕旋翻闪跳,寻着空隙缘剑而进一掌掴在天弘左颊,热辣辣地暴起五道清晰的指痕:“你不要逼人太甚!”
“道爷偏要逼人,偏要为难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小子们,别光看着,擒下一娘们,师叔准你们还俗下山养儿子去。”天弘“贱人”、“婆娘”地开口谩骂,令心猿意马的弟子顿起不轨之念,与陆巧巧五人混战一处。
挨了一记耳光的天弘剑势突一改轻薄,剑似一条吐信的毒蛇紧紧纠缠花无语惊鸿倩影,一剑快过一剑,存心置花无语于死地。花无语面色赤红气喘吁吁大有气力不支之态,一招慢过一招,每每都是堪堪避过险境,跳出剑气之外,还未换口气,“咝”地一声,天弘剑至削去她颔下一片轻绫和几缕散发。吴鸾和陆巧巧急急抽身来护,截下天弘凌厉攻势,暗暗嗔怪花无语太过娇气了,武功如此不济。
花无语静立一旁,唇角一抹轻柔虚无的笑意,陡地,花无语素手起剑,绵绵剑势迫人心魄,令吴、陆二人竟觉无处立身之感,惑然退出战圈。那绵延的剑气竟令混战的人都停下来,注目她这一边的局势,天弘的额头已是青筋历历,但见花无语剑尖轻一颤,掠向天弘的左颊,天弘回剑不及,忙起左臂护住。
“是他!”吴鸾、陆巧巧失声呼出,若非花无语淡漠的眼神掠过示意她们噤声只怕还有话说。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花无语冷笑还剑于鞘,飘然后退,垂手而立,清冷而孤傲。陆巧巧近身介入,一剑直取天弘心窝。
天弘未曾激怒花无语,反被她逼得使出己身所学露了行藏,一个再会隐藏的人在致命一博时必会使出平身所学。花无语以身试险只为证实一件事,天弘的“龙行浅滩”与她削人面的“如影随形”是第二次交锋,在有人潜入凤凰城的那一夜,袭伤花汝娇而又负伤遁去的那个人用的正是这一招,花无语对三清观的恶感陡生,并不阻拦陆巧巧刺出的那一剑。
天弘怔了一怔,似已明白花无语话意,面色青灰,竟对陆巧巧刺抽向胸口的一剑置若罔闻恍然不见,不躲不闪,整个人成了一段死木,看着剑上的寒光,他仿佛已体会到剑入心房那一刻的冷意。三清观的弟子意欲施救尽数被吴鸾等人阻拦,眼见本观的长辈师叔就要毙命于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