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月实在气得不行。
虽然她知道周维是为了她好,这毕竟是她的亲弟弟,他们姐弟俩以前在家里就在一起相依为命,感情自然不必说。但这周维年纪不小了,却透着一股傻气,让她很是头疼。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你就不能学会冷静思考吗?”
“姐!我就算再冷静思考,那也看不得你这么受苦啊。你知道悦儿去找我的时候都哭成什么样子了吗?我当时就觉得,如果我再不来,你说不定就被王府里的人给欺负死了!”
“悦儿这丫头可真是……”
“姐,你也别责怪她,我觉得她这么做也没错。如果她不来找我,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气死?那她成什么了?”
“你倒是知道帮那个丫头说话,可你又知晓你现在到王府里胡闹,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吗?”周月月瞪了周维一眼,“你怕不是看上了那个丫头吧?”
“姐,你说什么呢?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一个人在王府里受欺负,我这个做弟弟的还不应该来帮帮你吗?”
周月月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可是你到这只会帮倒忙。还有,你现在离开家,家里人找你怎么办?”
“爹才不会找我呢。就算我一年两年不回家,爹也根本不会知道。我又不能和他们一起上桌吃饭,即便我住在家里,我现在也有一两个月没见到爹了。”
周月月本来就烦躁,一听周维这么说,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姐,姐你没事吧?你别激动……”
周月月拉着周维的手说:“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离开家。你好歹也是家里的嫡子,还是嫡长子,家里的财产到时候应该分给你的。倘若你就这么放弃,这么消极对待,到时候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姐,我就是因为不想便宜了别人,所以才来找你啊。”
周月月无奈地叹气道:“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家里的事我更是没有话语权。”
“但你的身份不一样!你可是远安王的侧妃啊!”
周维把手从周月月的手里抽出来,站起来在周月月的面前走来走去,开始了自己的高谈阔论。
“虽然远安王的身份也很尴尬,好像并不受陛下待见。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有个王爷的身份摆在那,只要有这个身份在,就有说话的权利。”
“可是王爷对我没什么感情,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帮我们呢?”
“所以啊,这就要咱们一起努力了!”
周维的眼睛像是闪着光一样,看上去有点激动。
周月月虽然觉得不可能,不过还是很好奇亲弟弟的想法。
“怎么努力?”
“我可以留在这帮你,让你得到王爷的恩宠啊!”
周围说得倒是高兴,但周月月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你高看我了。王爷从以前便是如此,他的心中就只有沈苑一个人。本来我以为五年前王爷和她闹翻之后,我就有机会了,结果没想到我等了五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月月的脑海里浮现出早晨她看到的那个在沈苑手里拿着的香包。
“姐,这个沈苑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记得你之前说她只是个没身份的人啊,怎么就这么受宠?”
“她是陛下赐婚给王爷的,虽然没有身份背景,但光凭着陛下赐婚这一点,就已经赢了。”
“这陛下也是奇怪,好好的竟然赐这种婚。莫非就是因为陛下对他不满,所以才随便塞个女人给他?”
周月月摇了摇头说:“你错了,这是王爷求来的,是王爷求陛下赐婚,这一切都是王爷自己的意思。”
一说到这些,周月月就觉得烦躁。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就算她的身份没有优势,但和一个沈苑比起来,肯定也是绰绰有余。
可惜啊,她终究还是输给那个女人了,这真是让她不甘心。
“没关系。姐,你也别太丧气。以前不是因为没人在你身边帮你么?现在不一样了,有我在,我肯定会帮你改头换面!我要让你重新得到王爷的喜爱!”
周月月听到这话只觉得无奈。
重新得到王爷的喜爱?
这话本身就已经很可笑了。
毕竟她根本就没得到过王爷的喜爱,又何来重新?
不过不得不说,周维的这一番话也确实让她动了心。
虽然她知道机会渺茫,但又觉得眼前好像又有了一丝希望,如果试一试,说不定真能有机会。
但如果连最开始的尝试都不肯,那就肯定没有希望。
周月月深思熟虑一番,咬了咬牙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听你的,试试看。我会和王爷提,让你留在王府住今天。”
“姐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你失望,你相信我吧!”
周月月此番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她知道如果只凭着自己,她可能真的什么都得不到。
她身边就只有一个悦儿,这丫头脑子也不聪明,她根本指望不上。
有了周维……她的日子多少能好过一点。
她也深知让娘家兄弟到这来住,委实不成体统,所以为了得到褚钰淮的准许,她就只能表现出自己更虚弱的模样。
“悦儿,你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我有话想和王爷说。”
悦儿欠身道:“奴婢这就去。”
“你到那之后记得不要哭丧着脸,你这一招王爷怕是已经烦了,再来就只会让王爷更烦躁。”
悦儿愣了一下,颔首道:“奴婢明白了。”
悦儿谨记教诲,去找褚钰淮的时候,红着个眼眶,说话有点哽咽,但硬是没哭,看上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悦儿就跪在褚钰淮和沈苑面前,忍着哭意说:“二夫人想请王爷过去一趟,二夫人有话想要和王爷说。”
“可是什么要紧的话?”
“奴婢不知,不过二夫人是真心想见您一面。”
沈苑看了褚钰淮一眼,小声说道:“你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有要紧事。”
褚钰淮皱着眉,看上去很是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