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坐在严严实实的马车里,往下邳的路上行进着,寿春的事情已经交待好了,由杨奉暂时守着城,派人快马加鞭,赶去下邳大营,把阎象调回寿春,辅助守寿春。
袁术带了五十命军士随同,以防路上出现意外,其实也不是防止出意外,就是带点人在身边,他心里踏实一些。
袁术一路上都非常的着急,恨不能胁生双翅飞到下邳大营,然后直接引大军攻城,他就不明白了,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派了三波人去,硬是不攻城,这帮饭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实在是恼人。
行至那段难行的路之时,袁术问为何这么慢,马夫如实禀报,说是坡太多,所以要慢些,怕磕着袁术。
袁术一听还来劲儿了,马上斥责道:“怕个甚哪,本帅还没老呢,怕什么摔?该快还得快,兵贵神速知道吗你个蠢货!”
马夫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心里马上就不高兴了,任谁被骂了一顿之后,心里也不爽的,所以马夫这一回赶马车,就尽量的往死里赶了,袁术都不怕撞了,他也就放心了,于是马鞭啪啪啪挥个不停,驾驾驾之声不绝于耳。
刚过了两个大坡,袁术就在马车里摔得不行了,头上硬生生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马上道:“你慢一点,你个王八蛋,你要磕死我啊你!”
马夫全当没听见,又过了两个坡,才掀开车帘往里问了句:“主公啊,您刚才说什么来着,车马太快,我没听清。”
袁术捂着头上的几个包,道:“你个蠢猪,不会慢一点儿吗?这坡度这么大,你是怎么赶车的?”
马夫此刻明明很高兴,却还是装作满脸无奈的样子:“主公啊,小的是奉您的命啊,您说让小的快些的。”
袁术伸出手指,跟弹琴一样的指着马夫道:“你。。。。。。你你个蠢猪,你不会分情况啊,路坡陡的时候,你就慢一些,平的时候就快一些,你简直气死我啦,你比陶谦还气人,回寿春我就把你撤啦,让你回老家种地去!”
马夫放下帐帘,咧了咧嘴,心想我才不想给你赶马车呢,还真没回老家种地舒服。
马车又慢慢的行走起来。
陶谦正在屋里吃着鸳鸯锅的时候,孙正就来了,陶谦开门之后,特意朝屋外瞅了瞅,问道:“那涿郡屠夫没来吧?”
孙正道:“没来。”
陶谦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把门给关得紧紧得,他分明在偷吃。
孙正就不懂了,不就是吃个火锅嘛,你一个徐州牧,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吃吗?
于是不解的问道:“主公啊,你是怕张飞来吗?”
陶谦坐回桌边,让人给孙正准备了一副碗筷,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孙太守啊,说出来呢,也不怕你笑话,其实倒不是怕张飞吃,就是那斯吃得太快了,我弄再多的肉,都不够他吃的,关键是他还吃得飞快,我吃一块儿呢,他就吃完一斤了,吃得多倒也不是什么毛病,关键他吃好之后,老是喝锅里的汤,你也知道涮菜涮肉呢,全靠这高汤呢,没有高汤就没味儿他,他把汤一喝,剩下的菜算是完了,根本没办法吃,所以你们以后吃火锅,得注意着点儿这个涿郡屠夫。”
孙正听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脸上一直笑个不停,对陶谦道:“主公啊,你最近必提心张飞来喝火锅底料了,听人说他最近肠胃不好,都快吃不下饭了,吃什么他吐什么,大夫去看了,说是他得了肠胃炎,
给开了好几副药,交待让他服药期间不能饮酒,谁都知道他是个酒坛子啊,一天不让他饮酒,还不如把他杀了,结果怎么样,他一饮酒,那药等于白吃了,肚子疼得利害,连续几天半夜嗷嗷的一阵鬼叫,不明白情况的,还以为是狼来了。”
陶谦听后,呵呵的笑着,往嘴里塞肉的时候,肉掉地上了,还是把筷子放到了嘴里,一嚼之下才发现筷子上没东西,又夹了一块儿,看着那块肉进了嘴里,才高兴的开口道:“哎呀,我就说嘛,那火锅底料哪里能喝啊,光是涮菜吃就很容易上火的,我给老张说了好几遍了,他就是不听,还说什么他老张身体好,胡吃乱喝也没问题,现在好了,问题来了,他可千万不能怪我啊,呵呵。”
孙正也笑道:“这个他自然不能怪主公啊,他就是怪个十八圈儿,也怪不到主公头上啊。”
陶谦又夹了一根青菜放到嘴里,道:“对对对,十八圈也怪不到老夫的头上,谁叫他贪吃呢,这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这么浅显的道理,他就是不懂,你也没办法,他若再不控制饮酒,只怕肠子就保不住了,改日啊,我得去看看他,再跟他讲讲养生的办法。。。。。。对了,孙正你找我何事啊?”
陶谦一问,孙正正夹菜的筷子就顿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又随意的夹起了一块儿菜,放在碗中,也没有要吃下去的意思,道:“主公啊,上一次给袁术送尸体的李三有消息了。”
陶谦听到这里,急忙追问道:“他回来了吗?”
孙正把头一低,犹豫半天才心情沉重的道:“他没有回来,他永远也回不来了。”
陶谦听到这里,肉塞到嘴里一半儿,硬是又掏了出来,放到碗里,然后放下筷子,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意外吗?”
孙正道:“哎——主公啊,他被。。。。。。他被。。。。。。”孙正喉咙哽咽着,说了两次,硬没把一句话说完整,然后眼泪哗的一下就出来了,好一会儿,他抹了抹眼泪,道:“他被袁术杀了,尸体。。。。。。”
陶谦吐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难过,道:“尸体怎么样了,你直说吧,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
孙正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着情绪,道:“尸体被剁碎了,喂了狗。”
“畜牲!”
陶谦终于大喝一声,然后胸膛开始起伏起来,再也不能安然的坐着了,他立马站起身来,小碎步在屋里不停的走着,道:“没想到袁术这斯,竟如此的残忍,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古有先例,他居然丧尽天良,还是什么四世三公,他简直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