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原路返回偏殿,才发现屋子的空气里有股腥味,蓝言的眸子瞬间冰凉,是何人会躲在这里。
裹好长裙,步履轻盈的朝内室迈去。
越往里,越觉得气氛怪异,不自觉的敛住呼吸。
今日能安全的出琼落殿,难道是他在试探,突然觉得一圈一圈的阴谋在朝着她扑面而来。
唰
瞬间男子捂住了蓝言的嘴,呼吸粗重的小声说:“别动,是我。”
抵在他腰间的匕首哐嘡一下松开。
蓝言面色苍白的看着黑夜里男子灼灼生辉的脸,急忙点着蜡烛,上前检验他的伤势,着急的说:“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的?几天没见,你就搞成这个模样回来了,祈王今天叫我去了。”
流云的额上冒着冷汗,笑笑说:“果然,不过你还是穿女装好看些。吸。”
“怎么办,这里也没药,你等着,我去找药来。”
刚要出去,被流云一把就给拉住了。
他面色苍白,脸上毫无血色,摇摇头。
“来人,快,将这里统统搜查一遍,刺客肯定跑不远的。”
蓝言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流云,将他快速推向里边,自己解下衣裳,快速上床,拉过被子,将两人盖着。
通的一声,门就被撞开,一下子涌进来数十名侍卫。
“啊。”蓝言吓的尖叫一声,将被子往高拉了拉。
披散着的头发,香肩半裸,睡眼惺忪,红唇微扬,娇声问:“各位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那无辜可怜的模样看的那些个男人一个个都心痒难耐,打扰美人睡觉,听到美人的询问,个个面色难看,喉结滚动,蓝言心里偷笑。
“打扰姑娘休息了,有刺客偷袭成宫,陛下特命我等追捕歹人。”带头的口气略微改善一下。
瞬间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娇颤道:“那辛苦各位将军了,只是我一直都在睡觉,没听到有什么歹人进来,各位将军还是快些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若是被那歹人跑了可就不好了。哦,要是几位将军不放心,在我宫里看看,我也放心些。”
“姑娘如此善解人意,我等惭愧。搜。”
看来他还是个在美色面前不会鬼迷心窍的人,如此的冷静执着,心里难免对他的印象好些。
那几个人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并没有损坏什么东西,想来刚才难免做还是正确的。
“叨扰姑娘休息了。告辞。走。”
看着他们逐渐远离的身影,直到确定安全,蓝言才连忙将被子掀开,将衣服拉好,扶起流云。
“你怎么样?”
流云轻咳了几声说:“还好。难道你忘记了我也是大夫,自己知道是什么情况。”
“喝点水,你的伤口包扎了没?要不要我看看。”
“不用了,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他懒懒的,看起来很累,脸色也不好。
“要不要吃什么?”蓝言下床端来点心递给他,突然想起刚才那些人搜查的人,随即问:“你去祈王的成宫了?”
“是,但是戒备森严,大多都是暗卫,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我已经很小心了,本来想探一下路的,刚找到机关,却没想到祈王突然到了成宫,便被他发现了。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幅画绝对在成宫的暗室里放着。只是很难拿到,看来我们只有依靠栾王了。还有这几天我可能要在你这里躲几天,我告诉祈王有事出宫几天,后天才会回来。”
“和栾王取到联系没有,他是否准备好了?”
“嗯,再过几天就行动。”
“知道了,早点睡吧。”说完蓝言就去了外室的榻上。
接连几天的时间中祈王总是会派人来请蓝言一叙,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祈王借口说,今日天气甚好,便邀姑娘相聚。
蓝言无奈看着旁边的人高马大的侍卫,堆着笑脸说:“陛下说的是。”
“听说,姑娘是草原人,可是听口音却有些南方的味道。”
蓝言在心底冷笑。
难道她会没调查出来,她曾是奀府的三小姐吗。
“是,在紫景待过一段时间。或许是当时受了些影响。”
他摆弄着棋子,抬起头,目光阴郁道:“过来。”
“陪孤下棋。”
想起那烂的无法见人的棋技,干笑两下,推辞道:“还请陛下恕罪,我不会下围棋。”
当初还是乌娇戈教她的棋艺,这么长的时间没碰过之后,似乎忘记了该怎么下。
他听了蓝言的也不生气,反而失笑道:“不会下棋?孤原以为你才华横溢,什么都会呢,却没想到,竟连棋都不会下,看来是孤高估你了。”
他的话里明显的有些嘲笑的意味,爱笑就笑吧,我又不是来这位哄你开心的。蓝言心里思忖着。
“你和流云是什么关系?”
问的这么直白,想要试探是吗,那就如了您的意。
蓝言面上羞红,低头不语。
“他是你的心上人。”肯定,确定的语气。
既然他这样说,就让他这样认为好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或许这样还会让他知难而退。
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
"陛下,德妃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祈王懒懒的说,一点都没有多大的兴趣,看来这个所谓的德妃是来一探究竟的。
“既然陛下有事,那在下先行告辞。”起身俯身,拱手,道别。
“去吧。”
出门的时候正好和德妃撞了个正着,幸好今日着的是男装,即便是外面有什么捕风捉影的闲话,她若是个聪明人,想必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若是个笨的,那也就没办法了。
蓝言抬头微微一笑,可是看到女子的容颜时,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是她。
难道是圣上派过来的细作,突然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现在虽和流云日日相对,他对来祈水做什么只字不提,看来对他的了解最多是知道他和夙王为同师门,其他的一无所知。流云跟着她来祈水,现在想来,夙王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不便说,看来一定是梨都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才会连说都不说。
浑浑噩噩的回到偏殿,现下才旁晚时分,想来今日流云该是带来什么消息了吧。
下午实在无聊,躺在榻上睡觉,却做了噩梦被惊醒,吓的一身冷汗,诚惶成恐的看着周围。
她梦到父母了,他们被鬼魅缠身,她叫了半天,他们却一点都不人那是她,看着他们被鬼魅缠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面对于她的苦苦哀求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的是时间太久,他们都不认识她了吗。
看见外面的夕阳西下,心里突生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