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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沉寂的心 再次悸动

“木棉苑”内,袅袅的琴声传来。这琴声虽然悦耳动听,但是此起彼伏,可以听出,这琴声的主人心情波动很大,难以平静。

木琴将沐念惜抱过来的时候,沐芝娴刚好演奏一曲完毕,她站起身,从亭子中走出来。

“念儿。”

沐芝娴笑着抱起心爱的女儿,沐念惜亲了一口沐芝娴的脸,突然有些不开心。“娘,为什么爹爹回来了,娘都不去看看爹?”

“念儿,你爹爹忙,娘是怕打扰你爹爹。”沐芝娴大早就睡不着,今天,下人们传话说是沐焱执回庄的日子。她心烦意乱,只好躲到这“木棉苑”内弹琴以平静自己的心绪。“有念儿去迎接爹爹不是一样的吗?”

沐念惜听后笑逐颜开。“我已经跟爹爹说了,说娘中午准备好午饭等爹爹哩,念儿聪明吧!”

沐念惜开心了,沐芝娴这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要来“暖娴阁”,她会来么?心里忽然有些期待他的出现,两个月未见,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在外有没有受苦。

“爹爹还带了一个水姨回来了,娘,水姨是谁啊?”

水姨?沐芝娴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没有这个人。

“念儿,来,你先去亭子里面玩,我有话要跟你娘说。”木琴说完,沐芝娴便将沐念惜放下来。

“木琴,可是有话要跟我说?”她太了解这小妮子了,故意把沐念惜支开,肯定是关于沐焱执的事儿,而且沐念惜刚才又问什么水姨,她就觉得奇怪。

“公子这次回来,带了一个姑娘。”

木琴小声的说,果然看到沐芝娴一闪即逝的惊讶。

沐芝娴表面平静,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难道,他要放弃她了?所以他带回另一个女人,这两个月,他们天天在一起?

没曾想,自己平静三年的心,突然因为这句话而涌现一股嫉妒。

“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突然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他动心。

“模样挺标致的,长得也很柔美,倒与小姐当年有几分相似。”木琴按着自己的印象分析,她看到的时候,见那女子站在沐焱执身边沉默不语,只是点头含笑以示打招呼,俨然像个小媳妇似的依偎在沐焱执身旁,到让她产生了错觉。

像她?沐芝娴心中似悲似喜,他还是没有忘记她,可悲的是,他的身边有了一位像她的女子,是不是意味着,她将取代她 ?

“我知道了。”沐芝娴淡淡的说道,将亭子中玩耍的沐念惜唤道身边。“木琴,我们回去吧,准备好午饭。”

木琴有点反应不过来,准备午饭?她的小姐不是每次都拒绝公子的请求吗?甚至连坐一会她都要下逐客令,今天是吹得什么风?大小姐竟然要留公子吃午饭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暖娴阁。

中午的天气是最好的,没有早晨的雾气弥漫,也没有傍晚的夕阳斜照。此时阳光正好,鸟语花香,暖娴阁内的木棉花香气散开在整个院子里。

小厨房里洋溢着欢笑,沐芝娴亲自下厨,木琴帮忙打打下手,其实,在暖娴阁内没有其他人,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这并不是沐风不关照她,而是她喜欢清静,不需要下人。

而木琴也随沐芝兰陪嫁到了西门世家,偶尔会回来看看沐芝娴,帮她做做家务照顾一下孩子。正好最近沐芝兰怀了二胎,木琴专程来报喜,所以也住了几天。

“小姐,好久没有见到你这么开心了,木琴看着高兴。”一面添着柴火,木琴看着沐芝娴挂着笑意的脸,便不由得暗自开心,看来,她的心也并非全封闭着,只是需要刺激。

但是,同时她也很担忧,那个像沐芝娴的水盈,若是善类还好,若是非善类,那岂不是又一个闵厌?

想到这,心里便不由得担心。

沐芝娴一面炒着菜,一面看着木琴笑。“难道是我平时太严肃啦?”

“小姐还是笑起来的时候好看。”木琴继续说道:“每次见小姐面无表情,木琴这心里就没底,特别是对待公子的时候,小姐的表情连我都被吓到了。”

“我有那么可怕?”沐芝娴想想这三年来,她好久都没有对他笑过,每次她来,心里就有一种负罪感,觉得自己最好是不要再见他,不然就加深了自己的罪孽。

“不是小姐可怕,是小姐将自己的心冰封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可怕。”木琴起身抢过她手中的锅铲。“去去去,好好洗把脸,打扮打扮,公子来了看着高兴。”

沐芝娴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最近真的很难看?

木琴忍不住一笑。似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小姐不要摸啦,烟灰全在脸上了,小姐天生丽质,就是不打扮还是一样好看的。”

“就你贫嘴。”沐芝娴笑着说完,便回身准备出去洗把脸,刚一转身,便撞到一睹人墙。

沐芝娴抬起头来,见到往昔熟悉的面容,想到自己的花脸,被他看到,还真是难为情。脸不禁一红,连忙低下了头。

沐焱执地下头看了看眼前的沐芝娴,刚才见她和木琴谈笑,好久都没有见她笑得那么开心。自己便躲在暗处不忍打扰她的兴致,要知道,见她一笑,难如登天。

他此次回庄,却没有见到她的迎接,心中难免失落,虽然知道了她的心里已经不可能有他的存在,但是他还是忘不了她,这不一回庄,他便迫不及待地来找她。

现在见她脸上被黑色的烟灰弄成花脸,更是觉得她霎时间变得活泼可爱,难得看到她这么窘迫的样子,他还真有点欣赏她的窘迫。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沐芝娴有些紧张,毕竟是自己这么难看的时候,脂粉未施,脸上还有烟灰,头发估计也乱糟糟的。

“想你和念儿了,就来了。”

他还真不加掩饰自己对她的情感,以为他出庄两月,应该是忘却了自己的感情,却没想到竟然比以前更深。

“午饭还没有做好呢。我……你……”沐芝娴紧张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难道就不能含蓄一点嘛?

两月不见,她看上去没有了以前对他的冷漠,难道,这两个月的分别,她有想念过他?所以才会这么不好意思?

沐焱执抓住沐芝娴不让她溜走,伸手轻轻的替她擦拭,能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而她竟然也不反抗,更加增添了他对她的渴望,已经三年了,作为一个男人,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望而不可及他都忍了,只是这一刻,她突然的转变让他重新燃起了想得到她的欲火。

他眼里的欲望让沐芝娴心疼,她终是等了他这么久。

“在外两个月,心里最牵挂的就是你和念儿,如今见到你,这可心也安了。”

在这样下去,不分什么场合,或许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沐芝娴的脸瞬时间变得通红,他的深情让她沉寂的心心跳不已。

斜眼看过去,一个身影映入眼帘,沐芝娴连忙脱离沐焱执的手,专注地盯着他身后的那个人看。

那个女子果真如木琴说的那般娇美,有着精致的面容和温和的性子,这么久了,她一直站在后面看着沐焱执,沐芝娴蓦地一惊,她的眼中,有一种她熟悉的情感,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悸动……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沐焱执见沐芝娴盯着他身后看,这才想到站在身后的水盈,连忙转过身将水盈拉过来引见。

“这是水盈,是我在半路遇到的姑娘,她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我想着你不也一个人挺闷的,就让她过来与你做个伴。”

水盈很有礼貌的问候了一声沐芝娴。“沐大哥和我说了,说姐姐心地善良,是个容易相处的好姐姐,今日见姐姐这般,倒觉得有几分活泼可爱,水盈见着姐姐便喜欢。”

说完,水盈便上前拉着沐芝娴的手,看上去挺热情。沐芝娴呆呆地看着她,竟有些失神。

“水……水姑娘好。”沐芝娴有点不知所措。

“姐姐不要叫水姑娘啦,以后来这里作伴,还有很多要麻烦姐姐的,姐姐叫我水盈就好了。”

水盈亲昵的拉着沐芝娴,一点都不显得生疏,倒让一向清静惯了的沐芝娴有点不适应。

“水盈,我……我先去洗洗脸。”沐芝娴说完尴尬的逃走了,她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她竟然会去计较那么多,沐焱执将她安排在她这里,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之间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复杂。

或许只是半路相救,萍水相逢,那么自己,还介意什么?

回头偷偷的看了一眼沐焱执,他回来了真好,她又可以见到他了。其实她的内心并不是与表面一样拒绝他,每次见他伤心难过。她就好恨自己,三年前是她亲眼看着闵厌跳崖的,她临死前的话就像一个诅咒一样折磨着她。

如果她接受他的爱,那么,她于心何安?

她多么渴望回应他的深情,给孩子一个圆满的家,可是,她真的好担心。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水盈给她一种后怕的感觉,她太热情,没有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感,这样的人,往往都深藏不露。

而且从她的眼中,她看到一股占有欲,仿佛在很久以前,在闵厌的眼中,也同样出现过。

如果,再重来一次,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会怎样,但是这个陌生人,绝对不能从她身边抢走属于她和闵厌共有的东西,闵厌那么独占,她也不希望有第三个人来分享属于他们三个人的纠葛。不然,她心里会更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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