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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人相见 感慨万千

青竹镇还是那么热闹非凡,街道上叫嚣的小商贩和来往的客商将这个小镇的繁华展露得一览无遗。人群中,一匹青骢马上作者一个年轻的俊美公子,怀中抱着一个大约三岁的可爱小公子行走在青竹镇上。

“勖儿,这是青竹镇,是爹和娘相遇的地方。”

“娘?爹,娘是谁啊?”

“她是……”

南宫棋视线停留在某一处冥思,而他的怀里,那个小公子正用他那双天真的大眼睛盯着南宫棋。模样可爱秀气,像极了南宫棋,原来他便是南宫棋和媚姬的儿子南宫勖。

“她是一个温柔婉约,多愁善感的女子,她是爹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南宫棋说着便想到了当年的媚姬,她何等的美丽出众,却心系于他,这让他不由得倍感幸福与甜蜜。

“那为什么爹不把娘带在身边呢?勖儿想娘了。”南宫勖说着委屈的嘟着粉嫩的小嘴。“勖儿想要娘!”

“勖儿乖!爹明天就带你去找娘好不好?”南宫棋哄着怀里的南宫勖。

“不要,爹现在就要带勖儿去找娘。”

“好好……”南宫棋无奈的道:“爹现在带你去找娘好不好?”

“真的吗?”南宫勖破涕为笑。“爹最爱勖儿了!”

南宫棋被南宫勖天真的样子逗笑了,他轻轻地拉动缰绳,朝着不远处的一座药庄走去……

“济世同堂?”南宫棋默默念着门前的招牌,心中充满了疑惑。才三年,春香楼何时变为了一家药庄?

他来到青竹镇,也是为了怀念与媚姬初相识的地方。

南宫棋跳下马,抱着南宫勖正欲进入药庄时,却见一个大约两岁的小女孩从药庄冲出来,重心不稳被门坎绊倒,女孩瞬间“哇哇”大哭起来,南宫棋连忙放下南宫勖,俯下身扶起地上的小女孩,安慰道:“小姑娘,不要哭,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见南宫棋,便怯怯的说道:“我叫子烟。”然后她又看到一旁的南宫勖,面对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孩子,她顿时不再害怕,问:“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叫南宫勖,勖是鼓励的意思哦。”南宫勖自豪地道。因为南宫棋曾说,他的名字是自己的娘亲为了激励父亲而取的,饱含了娘亲对父亲的爱。虽然未见娘亲长什么模样,但是南宫棋一直都在骗他说只要他乖,一定会见到娘亲。南宫勖也因此日渐懂事,不再经常吵闹,他相信只要她乖,终有一天会见到自己的母亲。

可是,总是有些时候,他还是会羡慕人家的孩子有娘,他从小便随着爹爹四海为家,偶尔也有思念娘亲的时候,南宫棋便每次都用不同的借口骗过去。

“烟儿,怎么又摔倒啦?”一个男音从药庄传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南宫棋回过身来,与那人相视一望,不由得激动的站起身来,来人快步上前来拍着南宫棋的肩膀,开怀一笑。“姐夫,怎么是你?”

“三年未见,萧寒你还是一点也没变,怎么一直都不回去?”南宫棋也笑,不由得问道:“对了,这个药庄是你开的吗?”

“是啊!三年前盘下春香楼,索性就开了间药庄,生意太忙所以才未回去。”易萧寒寒暄道,突然瞧见南宫棋只一人,不禁问道:“对了姐姐呢?姐姐怎么没来?”易萧寒说完向南宫棋身后望了望。

“她……”南宫棋迟疑着不忍说出口。“在你离开不久,媚儿……发生了意外,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姐姐她……”易萧寒已猜出八九分,为避免怕南宫棋触感伤情,便强压着内心悲痛的情绪,轻声问:“姐姐出了什么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已过去三年,昔人已逝,前尘往事何必再提及?”南宫棋故作平静,沉寂的三年,他游遍千山万水,还是回到了最初相识的青竹镇,这里,拥有他所以美好的回忆。

易萧寒没想到,自己的留书出走,竟然让他和媚姬天人永隔,时至如今才知道自己错过,不禁感慨万千。

南宫棋未免这个话题惹人心伤,忙唤着南宫勖到身边,把他抱起来。“勖儿,这是舅舅,快叫舅舅。”

南宫勖听话地叫了一声“舅舅”,易萧寒看着眼前的南宫勖,不由得想起媚姬,他感动不已,从南宫棋怀里接过南宫勖,高兴地应了一声。

“爹……爹。”易萧寒感觉有人扯他的衣角,低下头才发现刚才的那个小女孩正用期待且委屈的眼神看着他。“爹,烟儿也要抱抱。”

南宫棋笑着抱起她。“萧寒,让我猜猜,烟儿的娘是……”

“我娘叫可儿,因为爹喜欢叫娘可儿。”未等南宫棋开口,易子烟便笑着答话。

南宫棋摸了摸易子烟的额头,高兴地道:“烟儿真聪明。”南宫棋又看向易萧寒。欣慰的道:“看了可儿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还得谢谢姐夫的成全。”易萧寒道:“在我最失落最无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真爱一直就在身边,可儿是一位好女人,此生再也不能辜负她的一片情意。”

“南宫棋点点头。“你明白就好,对了,可儿呢?怎么不见她?”

“爹说娘的肚子里住着一个小弟弟,要过很久才能出来见我,所以烟儿会很乖,不会打扰娘休息。”易子烟天真的说着。她的童心让两个大男人开怀大笑。

从内堂里走出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边出来边笑道:“烟儿,又不乖了。”

循声望去,南宫棋展颜微笑,易子烟更是挣扎着要下来,南宫棋无奈,将她放下来,易子烟便向可儿奔去。

“瞧你,性子怎么跟你爹一样急?”虽是责备,却饱含深情。易萧寒看在眼里,满脸的幸福不加掩饰。

可儿牵着易子烟来到南宫棋身边。“少爷,你怎么来了?”

南宫棋听着可不高兴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丫鬟了,怎么还叫我少爷?再说你现在是萧寒的妻子,你应该跟他一样叫我姐夫才对。”

可儿露出笑颜。“是可儿叫习惯了,一时也改不出来,今后注意就是了。”

易萧寒看着可儿,顺手搭着肩挽着她。“今天怎么出来了,当心身子。”

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对,南宫棋真为他们感到高兴,看来自己当初没有做错,可儿奔向了她的幸福,修得正果,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可儿见南宫棋好像在想什么,不由得问。“姐夫这是怎么了?”

南宫棋笑道:“看着你们这般恩爱,心里更是感慨万千,想到从前了。”

易萧寒明白他又是在想媚姬了,从前,他们也是幸福的一对,可是现在怕是再难回到从前的日子了。

“姐夫思念姐姐,但是姐姐福薄,姐夫应该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勖儿想想才是。”看着怀里的南宫勖,这么小就失去娘亲,看他模样这么可爱,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却是个没有娘亲疼爱的孩子。

南宫棋摇摇头。“我感慨的是娴儿和焱执……”

“娴儿?”易萧寒甚为吃惊,看了看一旁的可儿,便忍住了自己好奇的心理。

可儿似是看出了易萧寒的迫切,连忙拉着易子烟。“萧寒和姐夫有话要说,可儿就先告退了。”

“不用。”易萧寒将欲离去的可儿拉回怀中。“难道我需要对你有秘密吗?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不要对自己没有信心。相信自己的感觉。”

可儿望着易萧寒真诚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三年来,可儿一直都在爱与不爱的挣扎中煎熬,她担心易萧寒不够爱她,担心这份得来不易的爱会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而随之消失。她不敢问不敢言,她怕事实会残酷地折磨她的心,可是面对易萧寒如此深情的眼神,她又一次心甘情愿的坠入他的温情中。

“萧寒,你有事要问我?”南宫棋看出了易萧寒的心思。“是关于娴儿的?”

“她和沐兄还好吧?”易萧寒怕可儿吃醋,委婉的问道。

南宫棋摇摇头。“当初我走的时候。娴儿和焱执就已经被迫分开,后来我行走江湖,也听到一些风声,说是木棉山庄大公子成亲之际反悔,然后……新娘子跳崖了。”

“是因为娴儿吗?那这样,依娴儿的性子,是万不会坦然面对这份感情了。”易萧寒叹气,难道,这世间的情感真的那么脆弱,一碰就碎吗?

“我也只是听说,江湖中的事情本就夸大其词,萧寒大可不必担忧,我也没有回去木棉山庄证实,也不一定是真的。”

南宫棋知道,他当初出走就是为了沐芝娴,如今听她过得并不如意,怕是又要胡思乱想了。

真也好,假也好,总之,不如意是真的,他也多方打听,得到最多的结果便是闵厌跳崖,香消玉殒。自此木棉山庄还未有少奶奶,说是沐焱执不愿娶妻,另一版本又说沐芝娴遁入空门,沐焱执愿终身不娶之类的。

江湖术士无聊的时候聚在一起家长里短,谈论是非,谁知道这消息的可信度呢?

“无风不起浪,既然有风声,肯定也是发生了什么事。”易萧寒黯然,想到沐芝娴的不幸,自己便心痛,虽然他现在已有家室妻女,可是,曾经的那一段纯粹的爱怎能说忘就忘?他只是希望她过得好,这样,他便也能够安心。

三个人都沉默,各自揣测着自己的心思。难得见一面,倒增添了些许烦恼。可儿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不由担心。他是个有情人,必为了沐芝娴而感伤,而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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