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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花开花落 终将成空

又是一年木棉花开时。木棉山庄的木棉花又开了,花开依旧,人面全非,木棉苑再也寻不见往日的欢笑,从闵厌跳崖迄今为止,三年时间。虽然每年花开,但是却再也无人欣赏这花开的美景。

花开花落开,花落终成空。

“小小姐,你慢点,摔倒了可怎么办?”

木棉花丛中,一个两岁的小姑娘正牵着一根细线放风筝,她奔跑着,粉嫩的脸色跑得有些通红,齐眉的刘海在风中飘飞,扎着两个小辫子上下摆动,倒真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琴姨,你看念儿这风筝放得高不高?”小姑娘边说边跑,完全无视后面累的气喘吁吁地木琴。

“哎哟……”小姑娘突然被石子绊倒摔倒在地。

木琴闻声后心一惊,连忙跑上前去,见那小姑娘坐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闹,反而还笑嘻嘻的看着木琴,看样子是在等她。

木琴上前去将她抱起来。“叫你还淘气,摔着了吧?”

“念儿跟琴姨闹着玩儿呢,琴姨好不容易才来木棉山庄一趟,念儿想琴姨。”那小姑娘说着脸便蹭向木琴撒娇。“琴姨以后多来找念儿玩哦。”

木琴被这小姑娘弄得心疼不已。话说回来,这小姑娘便是沐芝娴和沐焱执的女儿,名沐念惜,听说是沐芝娴在生她的时候,因着是个女儿,便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木棉山庄谁不知道,沐念惜这个名字的含义,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大家还是无法释怀闵厌跳崖的那一刻,那么决然。

所以当事人沐芝娴和沐焱执更是无法释怀。虽然沐芝娴应着沐风的要求住进木棉山庄,而“暖娴阁”和“青执轩”又仅一墙之隔,但是,因着这无法释怀的心情,两人却并未成亲。而西门世家已经重建,沐芝兰又出阁嫁给了西门驰,晚辈们的住处也只有沐焱执和沐芝娴两个了。

回想当年,那一对璧人在木棉苑抚琴弄剑的情景羡煞了多少旁人,如今却是花开时候,梦却成空了。

“琴姨,你在想什么?”沐念惜天真的看着木琴问。

木琴看着怀里的沐念惜。这孩子单纯善良,倒是像极了沐芝娴的性子,不过,在父母从小就分开的情况下还能够活得这么开心快乐,倒真让人欣慰不已。

“出来这么久也玩累了,不如我们去找你娘好不好?”

“好。”沐念惜开心的笑了,木琴便抱着她走出了木棉苑。

暖娴阁

“娴儿,你听爹说,你和执儿相互折磨了三年,难道还不够了吗?”

“爹,您不用再说了,娴儿心里自有打算。”

“你的打算,便是每天吃在念佛,了此残生吗?”

……

沐芝娴跪在软垫上,脸色平静。她的衣着简单素净,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扎了一个发髻,一枝木簪固定住。

这一看就是看破世事一心向佛之人。若不是沐风要求她住进木棉山庄,沐芝娴或许早就入佛门清修了。还有一点就是,为了她的女儿,她不想让她那么小便生活在父母不和谐的家庭里。所以,她留了下来。在木棉山庄,沐念惜倒是得到了很多人的关爱,所以沐念惜的性格开朗,这让沐芝娴很欣慰。

沐风是看着就心疼的。见她每天日子过得这么清苦,心里便一直操心她和沐焱执的婚事,孩子都这么大了,两个人还是未能成婚,他心里就牵挂着这事。他们一日不成婚,他这心里就没底。

“娴儿,爹不知道与你说过多少次这件事,惜儿已经死了,你不能将自己活在别人的世界里。”沐风屡次规劝,沐芝娴都无动于衷,但是,处于对女儿的关心,她还是希望她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爹,你不用劝我了。留在木棉山庄,本就是为了念儿,若爹再逼女儿,女儿真的要无容身之处了。”

沐芝娴拨弄着手里的佛珠,这三年来,沐焱执也不止一次与她说了这件事,可她的心真的死了,闵厌临死时候说死都不会成全她,她说的话灵验了,就因为这句话,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被这个梦惊醒,所以她吃在念佛,希望能求得原谅,让自己心安,试问,她怎么可能还会回头?

沐焱执也因为她的百般拒绝伤了心,上月初,就在木棉花快要开的时候,他选择了出远门,算算日子,也两个月将近了。这倒让她清净不少,至少不会让她心烦意乱。

“执儿前几日来信。说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也做点准备,不要见面像仇人相见,毕竟,他是你这辈子的依靠,念儿的父亲。”

沐风说完便拂袖而去。他也是为此事苦恼,为何他的女儿外表那么娴静,性格却那么倔强呢?

刚出门,便遇见木琴和沐念惜,小小的沐念惜扶着门,见沐风出来,突然委屈地哭出身来。

沐风连忙抱起她,安慰道:“念儿不哭,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爷爷,娘是不是不要爹爹了?爹爹好久都没有来看念儿,爹爹也不要念儿了。”沐念惜刚好和木琴回来,便听到沐风和沐芝娴的谈话,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是一想到上月晚上,她一个人躲在暗处,他发现自己的爹爹和娘亲争吵,然后,爹爹走了,两个月都不来看她。

就是因为那次沐芝娴拒绝得彻彻底底,沐焱执才伤心离开了木棉山庄。

“乖,念儿听错了,你爹要去办正事,等你爹回来了,念儿就开心了。”沐风边安慰边看沐芝娴,无奈地叹口气。“娴儿,你看,念儿这么小就懂事,为娘的难道连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沐风说得委婉是怕沐念惜又伤心,沐芝娴却听出来她的意思。为了孩子,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我把念儿抱到我那里住几天,你好好想想吧!”沐风说完便将沐念惜抱走,沐芝娴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眼前的佛像,看似表面平静,实则心里已经翻江倒海,满腹苦水。

募的,沐芝娴只感到脑袋一昏,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大小姐……”木琴连忙上前扶起她,将她扶到一旁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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