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王的出现让程成来了精神。紧接着,张经理,肖安和唐僧也陆续涌进来,胡勇的眉头皱了皱。
“王哥,你回来了?!”程成激动地声音有些发抖。
隔壁老王笑着向程成点点头,又对胡勇说道,“死者肯定不是自杀,自杀的人就算不带随身物品,也不能不穿衣服啊!”
胡勇呵呵一笑,十分不屑地嘲讽道,“王大队长,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变通变通了。”,他单手食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来回转圈,目光低垂,“多少年前彭加木就告诉过我们自杀是可以不穿衣服的。”
“他是男的,想得开。”肖安立刻反驳道,“这个死者是女的,能一样吗?”
胡勇哼了一声,“行,你们赶紧给这女的伸冤吧!”,他倒干脆,扭头走了。
办公室又安静下来,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王哥,你的伤好啦?”程成赶紧打圆场,一来他真的关心隔壁老王的伤情,二来他也想活跃活跃目前的气氛。
“好啦!好啦!早好啦!”隔壁老王哈哈一笑,不再去理会胡勇刚才的言语。
“早好了咋不赶紧回队?你不知道大伙儿都想死你了?”张经理假装不满道。
“怪不得我天天打喷嚏呢,敢情罪魁祸首是你们啊!”隔壁老王恍然大悟的样子十分搞笑。
“你们怎么知道尸体是女人?”程成刚才就想问。
“韩莹说的。”张经理说道,“她这会儿正在检测尸体的骨龄。”
“是呀!”隔壁老王肯定了张经理的话,叹了口气,“还有件奇怪的事儿。”
“什么事儿?”程成看向隔壁老王。
“韩莹在给女尸做DNA检测的时候发现结果和之前的一起自杀案的女尸相同。”隔壁老王眉头紧锁。
“这么说尸源找到了?”程成问道。
“不!”张经理干脆的否定了程成的疑问。“那起自杀案的女尸早已经火化了!”
“火化了?”程成有点懵。
“是呀,我也奇怪呢!火化的尸体怎么又出现了?”肖安郁闷道,“卧槽!这他妈都哪跟哪啊?”
“那是胡勇负责的案子,他应该最清楚。”一旁默默无闻的唐僧终于开口道,依然还是他奇特的一个调调。
“对,当年胡勇以自杀结的案子,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女的受不了丈夫的家暴,最后上吊死了。那时候,尸体也验了,现场也验了,虽然家属有异议,但证据都摆在面前,也认了。”张经理回忆道。
“当时的法医还是党福音。”隔壁老王补充道。“我感觉~找到他或许能了解的更多一些。”
“他?”张经理疑惑道,“他辞职以后,是不是回老家了?”
“他就是回月球,咱们也得找他弄明白。”隔壁老王下决心道。
胡勇心里不太痛快,他走到刑侦楼的楼顶吹吹风,那帮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轻轻哼了一声,宣泄着表面的不屑。但在内心深处,他是不满的,不甘的,只不过他自己不愿去面对罢了。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果然三星智能翻盖手机的前屏亮了。
“胡勇,来青丽的机场仓库一趟,现在。”,是曾大头发来的短信。
平时曾大头是不怎么主动跟自己联系的,有事儿的话都是他手下的小辫儿负责联络。就算是他曾大头吃错药了,给自己发微信,那也都是黄段子,小晕话。这么正经的内容,他胡勇还是头一次遇到,以至于把他都给看愣了。
青丽的机场仓库是曾大头干肮脏交易的重要窝点,掩藏在机场附近已经拆迁的废弃村庄里,十分隐蔽。
去那?胡勇有些狐疑,平时碰头都在壹公馆,只有大宗交易的时候才······
他把烟头重重的碾在楼顶平台的矮墙上,决定还是拿着他的M1911。
黑色的揽胜载着白鲨和殷彪穿越市区,一路呼啸地掠过机场高速,迎着夕阳的余晖,停在一处长满荒草的破旧仓库门前,蓝底白字的牌照卫C88666反着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白鲨毫不费力地推开巨大的厚重铁门,曾大头和小辫已经等在里面了。
“曾哥!”胡勇快步走上去,伸手想握住曾大头的肉手,却被曾大头不留痕迹的躲过了。他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依然笑道,“曾哥,什么事儿啊?还劳驾您跑这么大老远?”
“阿勇,你知道我身后的龙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曾大头指指自己的后背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胡勇感觉曾大头今儿不大对劲儿,他错了错眼珠看了看小辫儿。小辫儿面无表情,并没有看着自己。
“这样才能显出您独步江湖,无人能及的气概嘛!”胡勇尴尬地笑道。
曾大头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这双眼睛是红外线的,专盯叛徒。”
胡勇心里“咯噔”一声,曾大头话里有话,难道······就在他走神的功夫,曾大头和小辫儿已经推开了仓库西侧的小门。
“吱…”
这时,仓库东侧的大铁门被人推开。
胡勇三人扭头一看,心里一突。卧槽!是眼镜蛇!
“咣当!”此时西侧的小门被人重重地关上,甚至响起了链锁的撞击声。胡勇一下子全明白了,这是曾大头给自己挖了个坑啊!可是,为什么是眼镜蛇?他俩的梁子是怎么化开的?
胡勇来不及细想,眼镜蛇已经走到了他面前,“胡勇,好久不见啊!”眼镜蛇嘴巴一咧,露出了一圈带着黑牙根儿的板牙。
他身后站了五个人,中间一个高出眼镜蛇一头,正好和胡勇相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嗨”酒吧的领班,阿奔。
“介绍一下,”眼镜蛇摊开双手,巨大的“蛤蟆镜”都挡不住此刻他得意的神情,“这四位是我从越南请来的高手。”话音一落,阿奔左右的四个黑皮肤的小个子便从眼镜蛇身后呈半圆型队列展开,把眼镜蛇兜在中间,动作迅速而轻盈,宛若鬼魅。
殷彪皱了皱眉头,看四个人的动作,都是难缠的主儿。这时,眼镜蛇又打断了殷彪的思路,“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阿奔。”眼镜蛇错开了脚步,把阿奔让了出来。
阿奔,胡勇的发小。这层关系连胡勇他亲妈都不知道。
想当年,胡勇还是孩童的时候因为父母死于一场车祸而被送进福利院。从那时候他就和里面的阿奔成了最好的朋友。
俩人被一同送进武校,却又不甘心只做武替,做保安,便双双出来闯荡社会。他们一个进了警局做临时工,一个去了典当行做了“小弟”。
两人约定,互通信息作为各自往上爬的阶梯。
果然,和预想的一样,他们一个连破人命重案和缉毒大案而荣获两次一等功被破格录取,当了一名刑警,后来竟然被市局点名要了过去。另一个屡次颠覆警察的围剿,保着眼镜蛇顺利做成几件“大事”,成了眼镜蛇的不二福将,也成了甜沽的二号人物。功成名就,两人也就“默契”地不再往来。
胡勇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是这种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