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韵立刻一个翻身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地来,冲祁彦风扮了个鬼脸:“见过自恋的,可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说完,一甩利落的短发,转身跑去梳洗。
祁彦风倒是没有说大话,所有女人在晚宴上会用到的装备都摆在了童韵面前的化妆桌上,甚至还带了两个活物。
看着眼前高挑丰满的法国女郎,童韵张口结舌地看着祁彦风:“这……这两位是?”
祁彦风挑了挑眉,把玩着手中的枚红色指甲油:“化妆师和造型师啊,总得有人帮你化妆、打理头发造型吧,我可不会那些。”
童韵冲两位女郎干笑两声,压低了声音又问道:“你从哪儿找来的?怎么感觉法国跟你家一样,想要什么就能弄到啊?”
祁彦风瞥了两个女郎一眼,也俯身凑了过去,神秘兮兮地道:“如果你一年里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要往法国跑,你也会把这里当成你家的。”
童韵正打算翻个白眼给他看,一旁热情的法国女郎却早已按捺不住了,一把抱住童韵的脑袋,逼她正视镜子,化妆品和各种美容道具铺满了整个化妆桌。两个女郎捧着童韵的脸,兴奋地彼此交流起来。
看着两双手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脸,一会儿拉拉头发,童韵无奈地任人摆布,可惜脑袋被固定住了,只好斜着眼小声地问祁彦风:“她们在说什么?”
祁彦风不知何时、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杯红酒,就这么靠在沙发上看着童韵,见她那听不懂法语时的一脸迷茫样,不禁好笑地道:“说你皮肤比新生的婴儿还要细腻,还说你头发的发质是她们见过最好的,正在讨论是不是中国人都有这么好的底子呢,看来你还真给我们中国争脸面啊!”
童韵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胡说的吧!哪有那么夸张。”
祁彦风耸了耸肩:“不信你自己问她们。”说着,突然换成一口流利的法语,就这么当着童韵的面询问起两个法国女郎来。
“诶!别……”童韵还来不及阻拦,就见其中一人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只好赶紧含笑点头,连连说着“Thank you!”,惹得祁彦风在一旁无声大笑。
突然,另一位更为丰满的女郎猛然俯下身来,压在童韵肩头。只见她探出手来,措不及防地在童韵胸口摸了一把,然后啧啧有声地偷笑起来。
童韵被闹了个面红耳赤,猛地环抱住胸口,一时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羞。
那女郎转头对着祁彦风咕噜了几句,祁彦风险些一口红酒喷了出来。
“咳咳咳……”
童韵瞬间转过头去,一声不吭地瞪着他,那表情就是在说:你要是敢就说出来!
祁彦风摆着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渍:“你们继续,我干活。”说完,竟一本正经地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装模作样地敲打起键盘来,就仿佛真有那么多急事等着他去处理一样。
童韵又瞪了他好一会儿,这才闷闷地收回目光,眼神却止不住地向法国女郎高耸的胸部瞟去。
她从没觉得自己身材有多不好,虽然娇小了些,可该有的都有,就算谈不上劲爆可也是前凸后翘的吧!
但是……和身后这两位法国女郎一比,她简直就成个小学生了……
不过幸好童韵并不计较身材问题,只是有些羞恼,毕竟祁彦风还在这里,两人还只是师兄妹的关系,这些法国人未免也太开放点了吧!也不知道她们和祁彦风说了点什么,不过看祁彦风的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她还是不听为妙,免得活活被气死。
脑袋再一次被扳正,两位女郎毕竟是专业人士,很快便收起了笑闹,专心致志地替童韵打扮起来。
女人化妆通常需要很长的时间,即使是祁彦风这样忍耐力超强的人,也不免有些疲乏了。他以前并不是没有过交往的女人,虽然比不上司禹辰的经验丰富,可也算是对等女人这件事颇有心得了。
不过祁彦风倒从没看过女人化妆,也没想到只是在一张脸上涂涂抹抹会那么费时间。等他把工作上的事全干完了,童韵才刚刚开始打理头发。
祁彦风喝下最后一口酒,站起身来绕到童韵身后,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容颜。只一眼,祁彦风的眼中便突然射出一道强烈的光芒,那是猎人看到优质猎物时的眼神。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住了情绪,眼眸慢慢眯缝起来。
童韵本就有着一双大眼,此时在化妆女郎的巧夺天工下更是显得可爱动人,衬托得整张脸显得更为小巧了。那高挺的鼻梁、鲜艳欲滴的红唇,都散发着一股平常从未见过的媚惑感。打得恰到好处的腮红,令她看上去似乎又有些害羞。
张弛之间,竟让看惯了美女的祁彦风有种心痒痒的感觉。
“化妆还真是件神奇的事情,这就难怪女人们那么热衷于这件事了。”祁彦风伸出食指,轻轻挑起童韵的下巴,在不影响造型师工作的前提下,左右打量着精致的妆容,转而又嬉笑开来,“当然,这也是我们小韵的底子好。”
童韵平日里自己也会化一些淡妆,可那只是简单地打个BB霜,刷两下睫毛再加一个口红,哪里折腾过这么久!这不,早就昏昏欲睡起来了,脑袋小鸡啄米般轻点着,若不是总扯痛头发,估计这会儿就该睡过去了。害得身后的造型师好几次都想拍醒她,不过精心装扮后的童韵在昏昏欲睡之时,少了些媚惑感,却多了份纯净,就像是一只会动的芭比娃娃一般惹人怜爱。因此,造型师也就嘴上嘟哝嘟哝,却依旧是眉眼含笑地替她打理着头发,只是下手更轻了许多,仿佛不愿意惊醒她一般。
下巴被人托着移来移去,耳边似乎还有人在跟她说话。童韵迷糊地睁开眼来,顿时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祁彦风好笑地放开她的下巴,低下头去凑在她耳边一起看向镜中的人:“怎么,被自己给惊艳到了吗?”
童韵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狠狠眨了下眼,突然一扭头瞪着祁彦风,没想到扯到了头发,痛得她整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在被造型师责怪地敲了下脑袋后,童韵揉着头皮,瞪着眼:“惊艳?是惊吓好不好!”
这下祁彦风反倒是愣了愣:“惊吓?有没有那么夸张啊!至少还是你吧,又没有变成另外一张脸。”
似乎是察觉到童韵的表情有些古怪,一旁正边收拾工具边欣赏自己“杰作”的化妆师奇怪地凑上来,叽里咕噜地冲着童韵说了一大通,还摊着手表示不理解。
童韵哪里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只好干瞪眼瞎着急,她其实很想说这根本不关化妆师的事,可又没法沟通。
晚宴的妆会比平常浓上许多,这是为了在夜晚的灯光下更好地突出女性姣好的容颜,也为了修饰一些缺陷和瑕疵。可就因为这样,童韵没来由地想起了那群每晚泡在司家别墅的娱乐室里,恨不得扒光了自己贴到司禹辰身上去的妖艳女人们。
只要这么一想,童韵就觉得心里一阵窝囊,于是就莫名地排斥起自己的妆容来了。
见童韵一阵尴尬的模样,祁彦风赶紧把话接过来,好言哄了化妆师几句。果然是异性相吸,祁彦风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两句,顺便搂过化妆女郎,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感激加赞赏的轻吻,刚才还对童韵颇有意见的化妆女郎立刻就温顺得像头绵羊似的,高高兴兴地继续收拾起东西来,还时不时地冲童韵冒出两句生硬的英语:“wonderful!beautiful!”
童韵只好尴尬地保持着笑容。好吧,毕竟这是人家辛勤劳动的成果,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妆容十分漂亮,只是自己心里作怪而已,鸡蛋里挑骨头这种事实在是不怎么应该。
很快,造型师也收了工。
童韵原本柔顺的利落短发经过造型师的一双妙手,顿时变成了有些俏皮,却又不乏性感的小外卷。
祁彦风满意地拍着手,拉起童韵后绕着她转了两个圈,嘴里啧啧有声着。转了几步,他突然走到桌子旁拿过一个大大的礼盒,交到童韵手中:“时间差不多了,去换上吧。”
祁彦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是在说大话,从装扮到服饰,甚至是随身的小包都帮童韵准备好了,那叫一个一应俱全。童韵也从一开始的惊讶变得淡定了起来,随手接过礼盒就向洗手间走去。
趁童韵换衣服的当儿,祁彦风绅士地将两位法国女郎送出了门外,这才打电话通知司机到酒店门口待命。
当童韵换好衣服出来时,祁彦风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个娇小美艳的身影。
“今晚,你绝对是最美丽的公主,没有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