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功至高境界若是别人不知,但孙旭龙可是亲眼所见,遥想当年师尊身负三门绝学,其中以日月神功最为奥妙,大成时,天地人三境合一,若非生老病死,天轰地灭,根本不可诛杀。
若真依周武所言,孙少康那时已是步入臻境,岂会为人所杀,即使对方再厉害,最多也是斗个无可奈何,谁也拿谁无法,如此而言,孙少康之死果真是扑朔迷离。
为人父母,心念子女乃人之常情。既然有儿子讯息,即使生活在世希望非常渺小,但也要得踏尽山水,尽心尽力去寻找,磨破双足亦不能止。
孙旭龙心中打定注意,心知寻子非朝夕之事,倒又平静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说道:“既然一切都已云开雾散,其中误会就应该尽量释清,免受困苦。”接着又说道:“大家关系又非比常人,更应该摒除旧怨,相亲相爱。”
周武知晓孙旭龙前一句是在侧敲自己,要自己以当今江湖地位,将伍杰子受冤之事在江湖上公布,免背负弑师灭祖之罪而受江湖豪杰追杀。于是点头回道:“那是自然。”
至于后面一句,天仙婆婆自然是知道在说自己记恨伍杰子一事,虽心中不悦,但宫中今日受挫如此厉害,日后若想不受欺,着实须得多多仰仗二人,既然周武已表态,那自是得坚忍应允。
伍杰子蒙冤十余载,今日终有昭雪希望,内心暗暗欢喜,当即跪下向孙旭龙磕了三首,道:“多谢前辈,仗义相助!”接而又要向周武磕首,周武比他年少,怎敢相受,急忙扶起来,说道:“前辈无须多礼,周某向来言出必行,隔几日北归时,顺路往西一趟,上华山向曾掌门说清此事。”
周武不说自己亲自向武林豪杰澄清而是要转接华山派之手,其中缘由伍杰子自是明白,感激涕零的抱拳,道:“多谢周大侠。”
原来伍杰子身出华山剑派,且恶名也在华山派起,若是冤情由华山派洗刷证实,江湖上则自不会再有人怀疑此事,若是由周武这事不相干之人道出,即使江湖地位再高也未免不由人怀疑。
而周武亲自向曾常猛诉说此事,即使曾常猛与华山派诸老不信,自必会重视,再行调查,还清白之身,迟早是屈指之事。
周武提起北归一事,陈贺和云慧琴及小娅,立即回想起南下时遇漠北双雄遭害之事,三人惶惶伤感之心立时又多了几分悲痛,不知此时当说与不说。
三人均是犹豫不决,最后陈贺鼓起勇气,说道:“周大侠,在下有一事相告,还请尊驾心有准备。”
周武看他神色凝重,不知是何事,于是说道:“但说无妨。”
而云慧琴和小娅则自然已是猜出,果然只听得陈贺说道:“上月十四,我和云姑娘等人从锦州南下路径京师途中正遇漠北双雄于氏兄弟受害,此事门外薛大侠等三人和云姑娘、小娅姑娘都可作证,薛大侠他们三人为救人更是都身受重伤。”
周武闻言,浑身一晃险些立足不稳,立即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方才又立稳,双眼向云慧琴望去,云慧琴默默的点了点头,周武绝望的坐回了椅子上,神情黯然,却是未滴一泪。
江湖人均知周武与漠北双雄交情匪浅,如似手足,此时于氏两位均已受害,怎能不愤怒不悲伤,他这样自是将所有情绪压制了在心底,众人都知却谁也不敢作声相劝,生怕吵着了他。
霎时,堂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隔了好一会儿,周武问道:“于大哥和于二哥是怎么死的?”
陈贺回道:“是那日刑场与你相斗的那名蒙面客下的手,其中具体情节在下不知,还得问薛大侠和沈大侠及莫大侠。”
薛益章三人自击众人入堂之后,便一直静静立在门外,犹如三门看门客,听到堂内众人说起这些许多离奇事,虽也感到好奇,但终究是忍住不吭声。
周武走到门口,抱拳向三人行礼,三人才抬臂抱拳回礼,自天池抢参起周武与沈默文已算打过交道颇为熟悉,于是问道:“沈先生,还请将其中详情告知在下。”
沈默文回道:“那日我们自天池分别之后,我接到大哥飞鸽传信,说龙德生和钟道双双被捕入狱,当即前往,却不意在往京城途中,却遇漠北双雄与一名蒙面人在相斗,我们三人好奇,不知是谁这等厉害,与漠北双雄过招竟可以一敌二,于是打算稍停下看会儿。没想漠北双雄竟根本不是蒙面人敌手,均已身负重伤,即有性命之忧,我们知晓漠北双雄自随你之后,品行向来端正,算的上是侠义之士,于是出手相救,可没想到蒙面人功夫实在高强,我们三人联手根本不是对手,于是只得要三弟驮着受重伤的于二爷一路向北,本想若是运气好撞着你就可好,可是无论我们如何巧避,都是不能逃脱他追踪,反而被围在林子里绕了许久,后来我们三人也相继受伤,是于大哥舍身牵制住敌人,三弟才有几乎驮着于二爷逃脱,幸好装着了陈长老等人,否则那日我等性命丢矣!”
周武忽然心有疑惑,心想:“那时你们身受重伤,大师伯也是昏迷不醒,凭陈贺此时功力怎是那人对手,究竟是何以保了平安。但既然对方不说,自是也不好再问。”
但料想,于氏兄弟离开京师北上必是有甚要紧事相告,于是问道:“不知于大哥和于二哥临死时,可有什么话要诸位传达?”
沈默文思虑会儿,说道:“有,于大哥,临死时,紧紧抓着我衣领,说‘告诉武君,是他,是他……救人……救人’直至气绝。”
这时云慧琴说道:“于二哥临死时也是一直喃喃道‘救人,救人,快去救人,是他……是他……告诉他,是他。我们听不懂是什么,如今回想起来,可能是要告诉你去救龙大人和钟大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