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阳光洒落。
晨风轻轻地吹拂着。
言言迷迷糊糊地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异常温暖的怀抱里,不由把身子往那个怀抱里靠了靠,那种奇特的感觉仿佛用任何言语也难以描绘。她只知道,她贪恋这个怀抱,她能从中感受到在这个陌生时空的依靠,能从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那仿佛是世间一切模模糊糊的爱的起源,是世间最珍贵的情感。它淡淡的浸入心底,散进肺里,融进血里。如花香扑鼻,让人心花怒放。如炙热光源,让人甘愿成为欲火的凤凰。它是那么美好而纯洁,洗尽尘世的浮华,只留世间最淳的芳香。
这种情感,任何人无法取代,无法超越,它,是唯一的。
时而如清泉,时而如松涛,那种感觉挥之不去,环绕在心头,笼罩着异样的柔情,沉淀着世间的珍贵。
祁枫的双手撑在言言的两侧,将她深深的望进眼底,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她的一切,他都不想放过。就连她的想法,他也想要参与。
他不知道是何时起,他就已经忍不住想要拥有她,他甚至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他就对她的身世是一片茫然。但她就是在时刻的吸引着他,她身上有太多的迷,太多的诱惑,太多的太多,吸引着他想要将他的世界与她的世界融在一起,他呼吸着她,她呼吸着他。就这样,以最初的完美姿态,契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混合着阳光的晨风,慢慢在屋外吹着。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乌黑的发丝些微凌乱的铺陈开来,或许是因为感染风寒的缘故,她的双颊染着淡粉红晕。他忍不住抚上她的脸颊,手上的动作不由的微微一滞,一股热流瞬间冲击着他的胸膛,浸进他的血液里,流遍全身。美妙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犹如夏日花丛的飘舞的蝴蝶,令人沦陷,忍不住想要靠近。
想缩回手,但手掌之下那肌肤是如此的细腻,仿佛是清晨娇俏花瓣上的露珠,透着清冽的芳香。
他看到她领口的衣衫拉扯开来,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细致柔滑的肌肤,也是染着薄薄的绯红,带着刻骨的妩媚。他的内心深处仿佛 什么在不停地挣扎,蔓延全身,深邃的眼底透着异样的温柔,逐渐扩散开来……
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震动,他飞快地收回了手,眼底隐着一片慌乱。祁枫的目光慌乱的移到一边,又移到她的身上。
“言言,醒来啦!”看着她终于苏醒,他很快恢复了常色,含笑着直直地对着她的眸子,她的双眼从虚弱中挣脱出来,像夏日影树下的叶片,拿开手指,她那隐没在碎发下的黑色眼瞳由涣散的恍惚缓缓凝聚起来,所有的交错思绪渐渐收回。
他宠溺地叫着她。悄无声息,他伸出手掌贴上了她的额头,然后他缓缓地俯下身子,他的手顺着她的额头往下,眼角、耳鬓、颈项,然后握住了她还冰凉的手,放在他的大手中轻轻地握着,“太医说,你没有别的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下就好了。所以,你要听话,不能再乱跑。”
“我为什么会在你这,我不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吗?”言言睡的昏昏沉沉的,看了看周围,这里明明是他的房间,他的床,怔怔地望着他,陷入他身上隐约飘来的味道,陷入了他眼底氤氲的温柔,却忘了把手从他的手里拿出来,就这样,四目相接,没有任何杂质,只有最纯净的感情。
“你因为伤寒还没好再加上没休息就乱跑,才刚走几步,就昏倒了。所以,我就把你抱进来了。”他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关切的问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宣太医过来看看?”
言言摇了摇头,眼底里有着柔情。
他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并不陌生的酥麻袭卷全身。他掩饰眼底的心惊,温柔地对上她的眸子,笑道:“饿不饿,要不要现在就弄点东西吃?”
言言摇了摇头,似乎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他不像平常那样霸道,却温柔地如清泉,席卷她心底的明畔,荡起层层涟漪。
他不由的微微一愣,看着她那双水光四溢的眼睛荡起的点滴柔情,心里顿时被一种暖暖的情感填的满满的,这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在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在敏枫居,是不是你在照顾我,帮我退的烧?”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迫切地想要知道昨晚到底是谁在照顾他,他迷糊记得是言言,但是却又记不真切。他只知道,昨晚被照顾的那种感觉,他觉得好温暖,好依恋。
被他这么一握,言言顿时清醒了许多。她避过他的眼睛,回想起昨日,要不是昨天看在他将衣服披在她身上才导致感冒的份上,她才不会照顾他呢。不过,当他将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公主一样在享受王子给她带来的保护,心里暖暖的,像是在做梦。她曾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纵使没有王子,骑士也不错。
可是,在这个时空,她的身份只是婢女,他是高高在上的阿哥。而且,他老欺负她,老捉弄她,他才不是她的王子呢。
“你想什么呢?我在问你呢?还是你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宣太医?”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复又抓住她的手。
忽然,她意识到什么,快速地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掀开被子就要下去,脸上的红晕更加惹人心神荡漾了。
“你干什么?太医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他按住她想要逃离的动作,双眼直直的凝着她,声音里满满都是温柔,“在你好之前,躺着别乱动,听见没有?”
“我不要躺在你的床上。”言言撇过头,不去看他。一想到此时她竟然睡在他的床上,她感觉脸上顿时立刻飞起一朵红晕,然后像一抹红色的烟霞,瞬间从脸颊染到耳根,又从耳根一直染到脖子,又急又怒之下,只能挣扎着想要下床。
“那你可以躺在太子的床上,我的床上为什么就不能躺,上面是有东西还是怎么的?还是你喜欢……”祁枫有点气恼地撇过头,根本没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幻。
梆!还没说完,他的头上被言言立刻重重的拍了一下。
“哎哟,你打我干嘛?很疼啊!”他捂着头脱口喊道。
“很疼对不对,因为我没告诉你就打你了,你连躲都没得躲,我告诉你 那么我也是,当时,我是昏迷着的,太子把我带到他的墨阳宫去,我有什么办法。但是,现在我醒来了,我当然不能躺在你的床上了。”她学着晴川打八阿哥的语气,正儿八经地说着。
“让开啦,我要回自己的房间。”言言趁他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的逻辑歪理,忙起身下床。只见他伸开捂着的头,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啦,放我下来。”被他突然抱起,言言的头顺势往后一仰。她抬起头来冲着他大叫。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呆在这里,那我送你回去。”说着,他也不顾她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径直朝她的房间走去。心里不禁在想,她一个病人,还真能这么能闹腾。
“我不要啦,我自己有手有脚,我能走。你放我下来,你这个变态,色狼,神经病,脑袋进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怎么老抱我啊。你有受虐症多动症啊,放我下来啦。”言言在他的怀里哇哇大叫,脸上的绯红在阳光下更加的勾人心弦。
“我不管你说我是变态,色狼,神经病,脑袋进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还是受虐症还是什么别的症,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你也说,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办法,我就是想抱你,就是要抱你。”祁枫不管她怎么闹,就是不放她下来。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你是无赖!”见他将自己骂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言言可谓是哭笑不得,慌忙之中,在脑海里却只找到无赖这个词。
“对,我就是无赖,那我也只会对你一个人无赖。还有,你还没回答我,昨天在敏枫居,是不是你在照顾我。”
“不是不是不是!你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咬你啦。”言言懊恼地重复着不是,心里却烫了起来,暖进了血液里。
上午的阳光缓慢地延伸,直到透过树木绿叶在青石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不断跳跃,微风吹来,泛起镏金的涟漪。
朝阳的光照下,苏夕若有所思的看着吵闹着远去的身影,粉色的宫服染上了阳光的颜色,混合着本来的色彩,变成一种跳跃着不可捉摸的光,脸上露出了真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