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七阿哥祁枫的金帐内。
祁枫端坐在紫檀木椅上,俯看着躺着的夏言言,面露疑惑之色。他看到她突然冲到他面前,他看到她裸露在外衣上的的奇装异服,却看不出那衣服是哪个地方的。他看的她带着神秘的迷。
他本不是要射她的,但她出现的太突然,已经控制不了发出的箭了,只能用掌风将箭的方向偏离往她的肩膀射去。她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两军交战的地方。最后,他依稀记得她好像在呢喃着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想到这,他不由的看向她昏迷着的脸。
她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却也是风姿绰约,眉目如画,美的让人惊叹。即使她现在如此羸弱,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却也掩盖不住她的美,更加的惹人怜惜。
苏夕望着眼前的这个被主子从战场带回来的男子打扮模样的女子,身穿着敌军的衣服,但一头乌黑的头发却告诉众人,她是女人。苏夕显然是大大的吃了一惊,漆黑的眼眸里露出了一抹嫉妒的神色,却又恭敬地朝坐着的祁枫问道:“公子,这男子,不,这姑娘该如何处置?”看着公子不仅带回穿着敌军衣服的人,还是个女子,这让多年跟在七阿哥身边的她有点疑惑,她所了解的祁枫是从不会允许除了自己的任何女子进他的军营。此女子究竟有什么样的来历?为什么公子看她的眼神里隐约有着一丝丝的担心。
“传太医过来,我要她活”,祁枫慢慢开口道,声音透着异样的坚定。
“是”,苏夕微微一怔,随即转身出了军营,不一会,两位太医急急赶来,因为来的急,额头上都浸出些许汗珠。
“参见七阿哥”,两位太医颤颤魏魏地向祁枫请安。
“还不快去查看这姑娘的伤,治好了,重重有赏,如若治不好,我就拿你们与她一起陪葬”,声音冷冷的响起,虽然已经封住了她的穴位,止住了血,但他还是莫名的有些担心。
“是,奴才遵命”,两位太医哆嗦着点头。苏夕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夏言言,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祁枫,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躺在软软的棉被上,夏言言觉得有人在她身边低低的说着话。想睁开眼睛,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有没有伤及心脉”,耳边响起陌生的关切声。
“回七阿哥,这位姑娘的脉像已经渐弱,虽没有伤及心脉,可如若不早些将箭拔出来,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伤及心脉,但是……”
“但是什么,还不快说”,还是这声音,带点狼狈又带点急迫。
“箭头刺入的深度是挨着心脉的,如果拔箭稍微有点失误,随时可能伤及心脉,到时候,就算老臣医术再高也无回天泛术”,太医小心翼翼地低头回答。
“我来拔箭”,祁枫不容置疑地说到。
“公子……”,苏夕担心的呼到,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她担心他久藏于心中那尘封的郁结。
祁枫只是点了点头,眼神透着坚定。
夏言言感觉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一点点的剪开褪去,肩头隐隐传来剧痛,虽然衣服被很小心的剪开,但还是扯着痛的她撕心裂肺,痛的她肝肠寸断。额头上的汗滑过紧皱着的秀眉,嘴唇干裂的生疼。
如果这是梦,为什么自己感觉到如此透彻的疼痛?如果这是梦,为什么,她久久不能动谈半分?
乱了,乱了,她这是在哪儿?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这眼睛怎么就睁不开呢?
疼痛一波一波的传来,额头上冒着阵阵虚汗,有人替自己轻轻的擦拭着,动作温柔的像是在安抚她:一会儿就好了。
感觉有人在往自己身上扎针,夏言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曾经在电视里看过别人针灸,看着全身的针,她就觉得像是在看恐怖片般让人心里发毛。
“小夕,你行吗?”祁枫担心的问道。
“行”,苏夕果决地一点头。
当祁枫利落迅速的拔出箭,出手如风点了她的穴道,苏夕毫不迟疑地撒上了金创药,用纱布紧紧按住伤口,太医在一旁紧张地用银针护住她的心脉,稍一分心,夏言言就危在旦夕,恐怕只能化作香魂一缕了。
随着瞬间剧烈刺骨的疼痛,夏言言意识一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色中。
帐外晚风呼呼作响,如水的月光肆意倾泻而下。
“为什么她还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了,看着床上的女子还处在昏迷中,脸色依旧苍白的令人担心。
“回七阿哥,这位姑娘心脏的周边虽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但她的脉像已渐渐趋向平稳,身体已经没事了,但是,何事能醒来,臣不敢妄言。”
“好了,你们退下吧。”
“是”,待太医退下,祁枫坐在床边,伸手抚开贴在她脸上的秀发,盯着她紧闭着的双眸,思绪早已飞向过去,额娘曾向他提过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有着如何离奇的故事。这女子口中的夏雨荷是不是就是额娘口中的夏雨荷。
夏言言感觉自己的身体好沉好沉,沉的让她快以为都不是自己的身体了,脸上时不时的扑来暖暖的气息,扑在她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弄的她麻酥酥的。
长睫终于能慢慢的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模糊的放大的俊脸。她被这张放大的脸给吓的不轻,本能的往上起身,不意外的,她的唇竟贴上了他的唇,柔软一片。她的面颊顿时滚烫起来,她有些惊慌的双唇,在他的唇下轻轻颤抖。肩膀传来的剧痛又使得她重新跌在床上,结束了这莫名的一吻。
跌在床榻上的言言恍惚未定,细看之下,眼前这个人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邪魅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那白皙的皮肤……
他玩味的凑近她,对着她的耳朵轻唤:“你知道你吻的是谁吗?”
在如此暧昧的姿势下,夏言言忍痛瞥了他一眼,脸蛋通红,腾地一下,挣扎着想要往里侧移动,瞪着他:“我管你是谁,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祁枫一脸玩味的盯着她笑道,凑的更近了:“可是,你刚醒来就吻了我,是不是要先对我负责才能问这么多的问题啊?”
“不就是一个吻吗,又没占你的身子,再说,本小姐吻你是看得起你”,语罢,她睁大眼睛明目张胆的打量起他来。
“是吗?那你是不是还想占我的身子啊”,在他的面前如此大胆讲话的人,她是第一个。他的眼睛牢牢地回望她,缓慢的靠近她的脸,呼吸轻浅地撩过她颊边的皮肤,鼻子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子,语罢,还伸手摸她的脸。
“你神经啊,拿开你的手!”啪的一响,夏言言忍不可忍地喝了一声,打开了放在她脸上的大手。
祁枫收住玩味的笑容,起身紫檀木椅上,脸上透着邪魅的寒意:“说,你是什么人?为何为出现在两军交战的地方?”
“我比你还想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那个鬼地方的,但是你又是什么人?在拍戏吗?难道这也是在拍戏?那这拍的也太真切了吧”语罢,她换了个姿势躺着,使肩膀舒服一点,漆黑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想要找到拍戏的摄像机,“哦,我想起来了,是你身后的人放箭射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我。”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是在问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祁枫紧皱着双眉,看着她叽叽喳喳说了半天,一句也没听懂。
怕扯动伤口,夏言言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笑的冲动,白他一眼:“这戏也该演完了吧,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怎么会来这里?还有,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加入你们的戏中,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呃,你们在拍什么戏啊?”
“你呢喃着的那句,‘皇上,您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夏雨荷跟当今皇上有什么牵扯?为什么你会说到当今皇上?你又知道多少夏雨荷的事,还是你跟她有什么关系?”他见她一副装疯卖傻的样子,瞬间移步到她的面前,不禁冷冷的问道。
见他突然正色的模样,夏言言有些懊恼又有些好笑,想到自己昏迷前呢喃着这句台词,不禁傻笑道:“还珠这么经典的电视剧你都没看过?你看本姑娘够机灵吧,最后还能情景再现的给你演示一遍这经典的剧情,还演的如此逼真,我付出的代价这么大,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拍戏的有保险吗?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谁负责?”
她念个不停,祁枫被她弄的莫名其妙,越问越不清楚,越问心里的疑惑就越多,越是这样,他对她的身份也越来越感兴趣,暗自想着,他不能就这么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