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嘡!”一声,百里紧紧的关上了门,顺便吩咐小兰和安颜在门口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百里死死的瞪着安仓夜,语气中有无法抗拒的威严。
安仓夜深深的叹了口气,抬起头,双眼终于对上了百里愤怒而又担心的双眸,平静的说:“百里,我要回去一段时间,家里……有事。”
听到此话,百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以为有多大的事情,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你差点吓死我,还当多大的事,既然家中有事,你就赶紧回去吧。”心中虽有不舍,但是,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家,这里也没有他的事业。
安仓夜见百里一副轻松的样子,心里愈发的伤心,难道她真的就不牵挂自己?
“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纵使难过,还是忍不住叮嘱她,在自己心中,她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好,我知道。”
“我走之后,你要留意纪子清,我怕她给你找麻烦。”
“好,我知道。”
“我走之后,你要处处小心,这里不是星辰也不是擒龙山,没有那么多的兄弟帮你,你要自己靠自己。”
“好,我知道。”
“我走之后,你……”
“喂!你怎么如此的婆婆妈妈,还是不是男人啊!”百里突然破口大骂,不是因为真的嫌安仓夜啰嗦,而是他如果再说下去,百里怕自己忍不住会哭。
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对自己这么好,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照顾自己这么周全,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在自己危机四伏的时刻挺身而出,也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在自己最慌乱的时候,为自己冷静的分析局势,找到头绪,他几乎做了朋友和情人都应该做的事情,如果可以,百里多希望自己是爱他的,那么,就省了这么多的烦恼。
安仓夜深情的注视着百里温茶,感受到她内心的不舍,心里也便舒服了很多。
“百里……”
“王妃呢?”
安仓夜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门外传来了云夏椋的声音,冷冷的,透着一股子狠劲。
“回王爷,主子她……”小兰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要说在里面,可是里面只有百里和安仓夜两个人,难免会落人闲话。
“我在问你话,王妃呢?”云夏椋怒不可言,紧握的拳头藏在袖中微微发抖。
“椋哥哥,不要生气,或许是清儿看错了……”纪子清挽住云夏椋的胳膊,语气极为轻柔,但是眼神中却有着毫不掩饰的嚣张和得意。
原来,就在刚刚百里拉着安仓夜大张旗鼓的进百里阁的时候,恰好被纪子清全部看在了眼里,于是她就很情愿的把这件事一不小心透露给了云夏椋,然后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百里和安仓夜对视一眼,心下已然明了:原来云夏椋是来捉奸的。
“百里,不如我从后门走吧。”安仓夜虽然不想看云夏椋的脸色,但是他更不想给百里温茶添麻烦,毕竟,这样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百里的名声不好。
百里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原本明亮的双眸中蒙上了一丝残忍。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老娘是病猫啊,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能把我怎么样!”话一说完,百里“啪”的一声就打开了大门。
如同幽冥出世,一股阴森之气直逼纪子清,让这个原本就是个练家子也不由的倒退几步。
百里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冷冷的说:“起来,谁让你们跪的?当真是两个软骨头,难道你们忘了,这个百里阁是谁做主吗?”
小兰和安颜听言,心下皆是一惊,她们知道,主子这次是真的动了肝火,这火虽然是冲着她们两个人发,却是说给院中的那两人瞧的。
于是言听计从的乖乖站了起来。
百里温茶很愤怒,不但是因为那个无事生非的纪子清,更是因为眼前这个怒火冲天的男人。他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但是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种爱情未免也太过低廉。
阴冷的注视着云夏椋,双眸中看不到任何的温度。
“敢问王爷,来百里阁有何贵干?”百里温茶化身为一道鬼厉,肃杀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百里阁,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这道戾气吞噬。
云夏椋看着出现在百里温茶身后的那个男人,眼中寒光微露,握住剑柄的手紧了又紧。
纪子清见云夏椋不说话,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云夏椋的杀气,若要他出手杀了眼前这个贱女人,必须再火上浇油。
“姐姐,青天白日的,安公子怎么会在你的百里阁,而且还窗门紧闭,莫非你们两个……”
轻挑的语言,傲慢的态度,瞬间便激起了百里死寂已久的杀机。
“这……和你有关系吗?”百里不怒反笑,玉葱般的手指缠绕着胸前的秀发,眉目间尽是花开到死般的荼糜艳丽。
这纪子清到底是练过之人,面对百里的强大气场倒还有几分还手之力。
“王妃这般的不顾及众人的视线,大白天的就和这安公子在房间里厮混,你将王爷至于何地?”纪子清急于攻势,想刀刀见血,句句致命,但是她却忘了一句话: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她虽是看见百里和安仓夜两个人在房里,但是却没有看见她所说的“厮混”的场面,这话只能让云夏椋更加愤怒之外,对百里温茶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
“哈哈哈……”百里温茶似乎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肆意的大笑起来,笑的纪子清心中发虚想,笑的自己心中悲凉。
“你一个小小的美人,竟然在这里指认说本宫与人厮混?那本宫倒想问问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宫厮混了?”
“哼!你二人刚刚从门内走出,众人可都是看在眼里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除了做些苟且之事,还能有什么?”纪子清盛气凌人,眼中的嫉妒恨不得将百里温茶吞噬。
“哦?这么说,在纪美人的心中,男人和女人单独在一起,除了苟且之事,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我倒想问问纪美人,你这脑海中除了男女欢愉之事,就装不下别的了吗?”
百里的话刚落,小兰便在旁边嗤嗤的笑了起来,纪子清的脸瞬间变的通红。
百里轻描淡写,鬓角云间全是寒冷的优雅从容。
“小兰,你在那边笑什么?”百里一挑眉,语气平淡的如同在问:小兰,今天吃什么饭一般。
小兰扫了一眼圆脸赤红的纪子清,大声说:“主子,奴婢是觉的主子刚说的那话实在不妥。”
“哦?有何不妥?”
“回主子,纪美人到底是咱王府的小主,也算是有身份之人。而每天脑海中想着男女欢愉之事的人,不外乎天上人间的姑娘们,咱纪美人怎么能和天上人间的姑娘们相提并论呢?所以奴婢才觉得,主子说这话实在是不妥。”小兰牙尖嘴利的说完,也不管有什么后果,反正能替主子出口气,就算是死她也要说。
安仓夜惊讶的看着小兰,心里只剩下一句话: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果然是百里调教出来的,这话中带刺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小兰这番话无疑是狠狠的打了纪子清一个耳光,你想,竟然把纪子清和青楼美女比较,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趁着百里不备,纪子清脚下运功,一个呼吸间便移到了小兰面前。
“啪!”凌厉清脆的巴掌落在小兰的脸上,小兰应声倒地,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啪!”又是一声,但是这一声却力道更重,而这个巴掌也正是落在了纪子清的脸上。
“我百里阁的人岂是你随便处置的?你当我这个女主人是空气么?”百里狠厉的目光刮在纪子清的脸上,全身散发的杀气早就盖过了纪子清身上的戾气。
小兰是百里在这一世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体会到温暖的第一个人,虽然身份是丫鬟,但是百里在心中早就当她是亲人一般,平时根本舍不得打骂。可是今天,竟然被纪子清扇了一耳光,百里心里那叫一个气愤!
“小兰,你没事吧。”百里温茶抽完纪子清后,便立刻蹲下身子查看小兰的伤势。
小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仰起头咧着嘴笑呵呵的说:“主子,小兰没事!”
话刚说完,小兰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溅了百里满衣裳,而她整个人如同空虚了一般,几乎就要昏过去。
“安颜,快去拿药来!”安仓夜急忙喊了一句,扑到小兰身边,将她一把抱起便进了房间。
百里看着安仓夜的进去的背影,猛的回头,将目光刺进了纪子清的身体内,此时,纪子清正伏在云夏椋身上喑喑的抽泣。
看了一眼许久未说话的云夏椋,他的眼神依旧冷漠,而百里的心却更加的透凉。
再也不想忍耐,一把拽过纪子清的胳膊,逼迫她直视着自己嗜血的双眼,百里狠狠的说:“纪子清,若是小兰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赔命!”
“是她先诋毁我的!”纪子清心中开始胆怯,她直视着百里的眼睛,想要扳回一点余地。
百里残忍的冷哼一声,轻轻的说:“纪子清,你一个练武之人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15岁孩子动手,你的心可真够狠毒的。”
百里的轻声细语飘进云夏椋的耳中,激起了一丝丝波澜,而这也恰恰是纪子清最怕的,她不能给云夏椋留下这种坏印象。
“小兰她只是一个奴婢……”纪子清强词夺理,但是在云夏椋听来,却愈发刺耳。
“奴婢?奴婢怎么了?奴婢也是娘生爹养,也是父母双亲的心肝宝贝,就是因为身份不同,才活该给你打骂吗?”百里温茶死死的扣住纪子清的命门,由不得她反抗半步:“纪子清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百里阁,从今以后禁止你踏进百里阁半步,如若不然,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