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封禹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力气也越来越小,封阳还是没有拉他上来,看的旁边叶成龙急的冒汗。
就在封禹筋疲力尽的时候,他感觉体内涌现一股热量,随着热量散发全身,他觉得自己又有力气了,又开始扑腾起来……
封阳缓缓松了一口气说:“别光顾着挣扎,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手脚并用,游起来。”声音不大,却响彻封禹的脑海。
封禹一边内心吐槽,一边想着前世见过的那些游泳姿势,开始慢慢调整身体,还没调整过来,人彻底没力气了,挣扎了两下,开始向下沉去。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耳边哗啦一阵水响,模糊睁开眼,人已经躺在船上了。
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深深吸了两口气,就什么都懒得想了,闭着眼躺在那里,思维放空,一股股之前出现过的热流在体内弥漫,补充着他的体力,全身酥麻,舒服的他想叫唤……
不知过了多久,封禹睁开眼,看见两个大汉都盯着自己,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自己的小雀雀,又闭上了眼装死……“行了,恢复好了就起来吧,我们继续。”封阳淡淡的声音传来。
封禹睁开眼爬起来,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了,而且觉得力气都比之前大了;他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觉得神奇无比,“难道这是那苦魂草的作用?”他心里疑惑;摇摇头不再多想,看着封阳狠狠说道:“算你狠,来吧。”
虽然他不再抗拒这种方式,但是要让他自己跳下去,他还缺乏了一点勇气;封阳走上前来,眼里带着笑意,一脚踢在封禹屁股上,将胡思乱想的封禹踢了下去。海上又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中午封阳背着已经熟睡过去的封禹回到家中,见到儿子一脸的疲惫,她心疼的瞪着封阳。封阳安慰道:“没事,禹儿表现的比我想象的好,你应该高兴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哈哈哈哈!”
东方瑾没好气的说:“你就不心痛?”封阳收敛笑容,叹了一口气:“疼啊,疼也要这样做啊。”夫妻二人陷入了沉默。
等封禹醒过来,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床上,想起一上午的经历,他欲哭无泪;他知道封阳拼命的锻炼他,是为他好。
他不傻,父母如此不凡,却隐居在这里,周围没有一个亲人,背后有什么故事他不知道,但是不妨碍他推断出一些原因。
但是不管哪一种原因,自己都必须强大起来,才能从容的去面对。封阳夫妻二人对他的好,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常常与封阳斗气,那是因为封禹已经完完全全的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封禹才对封阳那么肆无忌惮,毫不掩饰自己的性情;对于这一世的父母,除了暂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已经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
他洒脱的笑了笑,爬下床走出房门,看到父母坐在饭桌上安静的看着他,桌上是一大桌子还没动过的菜,他笑容越盛,走上前去爬上凳子。
“爹,娘,我开动了。”说完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夫妻二人看着儿子,觉得似乎有哪里有点不同了,没多想,陪儿子吃饭重要……
吃着吃着,封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东方瑾,犹豫了一下说:“娘,光明系的炼魂师是不是能给人治病啊?”
东方瑾看向儿子,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昨晚感受到了。”他没说因为光明系的设定就是这个样子,而是撒了个慌。
东方瑾不疑有他,心中恍然,封禹天生满魂力,感应力强是很正常的,她对封禹说:“是这个样子,光明系因为光明元素的特性,除了木元素,在治疗方面确实是其他体系的炼魂师不能比的,木元素对肉体受到的的伤害有绝佳的治疗效果,光明元素则是更偏向于净化灵魂,驱散负面影响;禹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封禹连忙摇头:“不是我,娘,是蝶衣姐姐,你能救救蝶衣姐姐吗?如果很为难的话就算了,我随便说说的。”
以往封禹不知道父母不是普通人,现在知道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存在,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救个人应该不难吧。
但是他又担心,或者是救叶蝶衣会付出什么沉重的代价,或者是会引起什么变故,否则以他们和叶家的关系,早就救了;所以他很纠结。
话到这里,东方瑾叹了口气,封阳也放心了筷子,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东方瑾摸着封禹的头,苦涩的说道:“禹儿,蝶衣的病,不是一般的病,说起来还是因为我与你爹的原因,才害得蝶衣变得这般命苦,小小年纪没了娘,还受尽了折磨;若是可以,娘便是废了修为也要治好她。
可是没有办法,我与你爹这些年费尽心思,只能保证蝶衣不殒命,但是想要治好她,不是单纯的人力可以办到的。”东方瑾说着,想起那个苦命的孩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封阳也是叹息,想起当年的一幕幕,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他对封禹说:“八年前,我和你娘因为一些原因被人追杀,逃到安靖国。
当时你叶叔叔在安靖国国都当差,我们碰巧遇到你叶叔叔被仇家围杀,我顺手救了他。后来我与你娘身受重伤,他不顾危险,将我们收留;被发现之后,他带着我们和即将临盆的妻子,逃出国都。
再后来,我们还是被追上了,我让他走,他不走;在混战中,被人随手一掌打的重伤垂死,多年修为一朝尽废。
我拼着修为倒退,用了最后一口气杀光那些人,却没想到最后一人垂死之际偷袭你娘,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却是没想到,蝶衣的娘出现在你娘面前,挡住了那一击。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蝶衣的娘身中剧毒,虽然没有马上殒命,但是已经难以医治。之后,蝶衣的娘强行拼着最后一口气生下来蝶衣,撒手人寰。
蝶衣的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那本是他们用来对付你娘的世间奇毒幽冥死光,但是却落在了蝶衣娘身上。
此光厉害就在于一旦入体,就会扎根在灵魂中,难以拔除;是炼魂师的克星,不发作还好,一旦发作或者动用灵魂力量,便是痛彻灵魂,生不如死。痛的难以忍受的时候,肉体甚至承受不住会自动解体。
蝶衣娘生下蝶衣的时候,一部分幽冥死光已经扎根在了蝶衣的灵魂当中,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是一个婴儿要承受下来,谈何容易;你叶叔叔悲痛欲绝,也就是在那时候,受到的打击太大,落下了口吃的毛病。
幽冥死光天性厌光,一旦感觉到阳光的存在,就会在灵魂里兴风作浪;所以中了幽冥死光的人,是不能出门的。
他们饱受精神和灵魂之痛的双重折磨,要么是自杀,要么就是求人杀了自己。蝶衣能坚持了这么久,这个孩子,命实在是太苦了。都怪我!”
封阳捏紧拳头,指甲戳进掌心,鲜血一滴滴的落下他都浑然不觉,每次想到那善良的一家人,内心的自责和悔恨就像是毒虫一点一点的啃噬着他的心脏。
东方瑾也是缓缓抽泣,痛苦难当。
封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他们和叶家的渊源,竟然如此之深;还有蝶衣的病,竟然是因为这样才有的。
顿时,以往对叶蝶衣只有的同情和怜惜的他,觉得肩膀上多了一份责任和愧疚之情。若不是叶叔叔和蝶衣的母亲,封阳夫妇或许早已不在,而身为他们的儿子,他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这份因果。
“那之后呢?”隔了许久,封禹等父母情绪平定下来后问道。
封阳回答儿子:“后来我与你娘拖着重伤,将你叶叔叔和蝶衣送回这里,便去了南域,回了你娘的家;一是想去查一下有没有治疗蝶衣的办法,二是你娘也得回去取一些东西,顺便带我见见她的家人。
结果回去了之后,你舅舅因为一些原因,对我有成见,不让我与你娘在一起不说,还要将我镇压,没办法,我与你娘只得找机会逃了出来。辗转之后,来到这里,帮忙照看蝶衣,三年之后,才有了你。”
说道这里,东方瑾一声冷哼,明显对此事抱有极大的怒气。封阳看着妻子苦笑,也不知道从何安慰。
封禹却从父亲的话中听出了一点其他的东西;第一,要回去查治疗蝶衣的办法,以他们二人的本事都不知道,回去却能查到。
第二,自己那个舅舅对他爹说镇压就要镇压,爹娘都没办法,要逃出来,可想而知,东方瑾的娘家也是很不简单。
想着他抬头看向封阳说:“爹,最后几个问题,第一,娘家里是不是能查到治疗蝶衣的办法?第二,娘的家在哪里?第三,为什么娘的娘家对你有成见?第四,当初追杀你们的人,是什么人?”
看着条理清晰的儿子,封阳无奈的说:“你的这几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你第一个,能不能查到治疗方法我不确定,但是如果那里都查不到,苍茫大陆就没几个地方能查到了;其他的问题,现在告诉你还为时尚早。”
“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封禹心中吐槽。
吃完饭,封禹躺在海边的长椅上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脑海中思绪万千;见识了炼魂师和武者的强悍后,一开始他的内心更倾向于做个优雅一点的炼魂师,苟在后面就行了。
对于封阳要教他武道,他也是抱着锻炼身体,随便学一学的心态。可是刚刚听了爹娘说的故事,突然觉得炼魂师好像不太够用了,以后要面临的问题,绝对是艰难无比的。
爹娘的仇人,叶蝶衣的病;这两个问题连封阳东方瑾都无法解决,可想而知有多难。他一筹莫展。
“算了,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先修炼。”他洒脱一笑,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