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不知怎么,张朝贵的脑海里跳出曾经沈涵抄给他的一首诗经上的诗,沈涵曾经说过遇见张朝贵是她一辈子的幸运,但是最后沈涵还是离开她了,永远不要热恋中人们的话语,一切都是当时的想法而已,再美好的诺言最美好的许愿也不过是只言片语堆积起来的文字而已,等到两人分手了,也就什么也没有了,一切一切不过是一场美好的回忆,爱得太真,最后没在一起,就只能留下遍身的伤痕。
张朝贵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叶翰的这种状态应该是与感情有关,男人们都是这样,感情受伤后总想一醉方休,总想用酒精麻醉自己,张朝贵是这样,濮影是这样,叶翰也应该是这样。
柳彦和徐赟两个人开始在房间里激吻,而这一幕让张朝贵惊叹不已,原来人类的感情真的能冲别性别的限制,两个人吻地如此热烈,仿佛就像平常的握手拥抱一样,张朝贵和孙繁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因为他们不知道两人后面将会发生什么,这次张朝贵算真正地遇到了两个极品。最后孙繁建议剩下的几人去牡丹花海里看看,但是秦风和陈友文都说自己太累,不愿再跑路,只想留在西山宾馆的茶楼里喝喝牡丹茶。孙繁和张朝贵只好两人向牡丹花海走去,走了将近十分钟,才真正到达了牡丹花海的中心,这时他们四周都是片片盛开的白牡丹,片片洁白的牡丹花像片片白雪点缀在乱石中间,一切像极了传说中的仙境,张朝贵找了好久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躺下。
“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那种感觉了!”张朝贵闭上眼贪婪地闻着牡丹花的幽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拿出自己的手机,拍照然后用彩信的形式发给了程景,在照片的文字部分他写上了白牡丹花的花语:白牡丹寓意高洁、端庄秀雅、仪态万千、国色天香,就像妹妹你在我心目中的那样。
而这一切被在一旁的孙繁瞧得清清楚楚,他夺过张朝贵的手机,看了一眼,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张朝贵的手机墙纸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到的女生。
“哈哈,这个妹妹怎么长得那么像洋娃娃?是不是化妆化成这样的啊?”孙繁把手机递给张朝贵问道。
“没有,她平常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女朋友,不错吧?”
“快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泡上这个妹妹的?”
“8天之前,在火车上确定关系的。”
“这么帅气?在火车上你都能有艳遇?”孙繁一脸的诧异,口气中带着一股质疑。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和她老早就认识了,只不过在火车上的那天才确立关系!”
“那你们怎么确定关系的啊?”
“我吻了她啊!然后我就把她当我的女朋友了!”
“不是吧?这也行?那我是不是现在吻你一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孙繁故意调笑道。
“去,去,你还嫌刚才看到的那对不够恶心?”张朝贵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的短信铃音响了起来,正是程景回给他的短信。
程景:嘻嘻,你是不是想我了啊?你在哪儿啊?怎么周围那么多花?
:我在西山风景区玩呢。你下个月来,我带你来这儿玩,只是一个月后,你看不到这么一大片美丽的牡丹了。
程景:不要紧啦,到时候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行。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程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哈哈,这个我们专业课上学过哦,在中文系的女生面前搬用诗经玩浪漫,你也太笨了吧,骗骗别的系的小姑娘或许还是可以的,但是中文系,你选错对象啦!
张朝贵看着短信微微地笑了,他没在打什么字,只是给程景发了个笑脸,不一会儿程景给他发了个拥抱的表情。
“繁哥,下个月这个妹妹就要来我家玩,到时候你必须给我从香港赶回来陪我们!”张朝贵对着孙繁说道。
“知道了,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兄弟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
“去,去,那这样说朱情还是我老婆?”张朝贵向孙繁回击到。
“得,我也把拍幅照片给我老婆,把你刚才的那个牡丹花的花语转发过来,还有你刚才说的那句诗,什么雨什么晦的,赶快转发给我!”孙繁说着也拿出自己的手机,他受到张朝贵的启发,也要玩浪漫。
两人在花丛里躺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起身向西山宾馆走去,这时柳彦正抱着徐赟坐在床上看电视,而叶翰依旧在昏睡。
孙繁过去摇醒了叶翰,几个人无聊斗起了地主,直到下午五点,夕阳低垂,四人才善罢甘休,下山的时候叶翰将车交给了张朝贵开,张朝贵开着名车,心里好不畅快,这一天他的心情是极度欢愉的,等到了陵南城区,他迫不及待地将柳彦和徐赟两人送下了车,因为他实在受不了两人在车里显示的甜蜜,平时一对正常的情侣如果黏在一起已经够折腾死人了,更何况这一对并不是很正常的情侣。接着又把秦风送回了家,车上这时候只有张朝贵,孙繁,叶翰,陈友文这四个人了。
张朝贵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孙繁,孙繁顿时心领意会。
“翰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这两天一直见你沉闷闷的。”孙繁的话刚说完,陈友文也向叶翰看去。
“没事,没什么事,就是想喝酒而已。”
“是不是和强琳琳分手了啊?”这时候许友文终于插上嘴说道,他貌似也发现了叶翰的不对劲,这个时候他终于有机会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叶翰沉默了片刻,而这种沉默已经代表了他肯定的回答。
“她去年已经去澳洲留学了,好像她家里都给她办好了澳洲国籍,应该不会回来了,虽然我们没有分手,但是实质上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有首歌叫什么来着?北半球的孤单?现在我真的和她相隔两个半球了。”叶翰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又是一阵沉默。
我们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深深相爱的人们最终都没有在一起?当初牵手现在分手,一切都显得那么措手不及,一切又显得合情合理。如果我们只是单纯地在一起,哪怕天崩地裂,哪怕海枯石烂都要在一起,可是在如今这个慌乱的年代,那些都成了遥远的美好记忆。
张朝贵开着叶翰老爸的商务车围绕着陵南城转了几圈,最后才恋恋不舍地将车还给了叶翰,他不知道下一次他该什么时候再开上这样的车了。
回到家他就感到一股不祥的气息,王金锁和张文武都阴着个脸坐在那里,两人脸上的表情预示着刚才为了什么而吵了一次架,张朝贵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时候王金锁开口了。
“小贵,你爸一个季度的工资今天被他一上午输掉了!这老东西不想过日子了!”
张朝贵听到这话后有些吃惊,他想不到老实巴交的老张又赌钱了。
“爸,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你家表叔找到我,说今天让我跟他后面去玩一把,正好我昨天领了工资,还没来得及交给你妈,开始赢了一点,后来慢慢的输了,我又想翻本,结果全输了。”老张有些丧气的说道。
“输了多少?”
“工资全没了,还欠你表叔五千。以前赚点钱全供你读书读了,现在手头终于宽松点,想不到哎,我真是越老越没有心了。”老张说完深深地低着头,张朝贵看老张那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烟,递了一根给老张。
“表叔的钱先别急着还了,这些年他就没有做过什么好事!”
张朝贵说完又走到王金锁的面前,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妈,我找到一份工作了,在县法院实习,一天有一百块钱的补助,8号开始上班,你别和我爸怄气了,现在我毕业了,我们家的情况会越来越好,对了,妈,下个月,你儿媳妇要来我们家,到时候别亏待她了。”张朝贵说完,王金锁立马笑了,她听到她儿媳妇将要来她家,心里更是一种由衷的高兴。
“我儿媳妇?有照片没有?怎么以前一直没有听你说过啊?小兔崽子,你还有点出息嘛!老妈我真低看你了。”
张朝贵掏出手机,翻出程景的照片给王金锁看了。“她叫程景,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老家是云南的!”王金锁看到程景的照片更是一种高兴。“儿子,你眼光不错啊!这小姑娘长地怪可爱的,就是有点像洋娃娃,哈哈!”
“老东西,给你也看一下!听到没有,下个月你儿媳妇就要来咱家了,我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意思赌了!别以为你儿子现在毕业了你就完事了,他还要买房子娶老婆,哪一件事都要烧钱的,想要享福,等儿子完事了你再享清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