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不孩子现在离不开你了么?昨天给他找了个阿姨,结果小家伙哭着闹着不要那个阿姨,还咬了那个阿姨一口,非要奶爸奶爸,小花,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还是继续带下去吧!”一大清早,老谢就着小乌拉过来了,堵在了何碧水家的门口,昨天花荣说自己不做带小孩的工作了,想不到小乌拉竟然还吵着闹着要他!
花荣刚准备推辞,那边胡灵悠的妈妈,带着小灵悠赶过来了。
“小花,没办法啊。悠悠早上非要她奶爸,还要骑马,我们也忙,总不能把时间都耗在这孩子身上吧,小花,你是不是嫌工钱低了啊?我给你一小时五十,你就继续干下去吧!”老胡家有钱,他老婆自然也不缺这两钱,因此要给花荣涨工资了。
花荣真的不想再带小孩了,但是看到两个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样子,于心不忍,把两个小家伙给接了过来,老谢和胡妈妈见花荣接过了孩子,千恩万谢之中走了,想不到最能打动铁石心肠的花荣竟然是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继续干着吧,现在一小时九十了,快赶上我一天的工资了!”张朝贵有些酸溜溜的说道,不过要是花荣真的不带这两个小孩,他又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两个小东西给他们带来麻烦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多欢乐。
“来小美女,过来骑马!”张朝贵说着躬倒了身,小灵悠和小乌拉两个抢着向张朝贵这边跑来。
“慢点慢点,小祖宗哎,一个个的来,每人跑两圈!”张朝贵见两个小家伙都向他奔来,着急的喊道。
早上张朝贵不上班,陪着何碧水的老爸下棋,这何碧水家其实还挺有点来头,老头子是退休了的处级干部,何碧水的妈是巢湖市医院的护士长。何碧水现在在巢湖的一家巢湖本地的教育机构上班,一家三口都看中了花荣,只是可惜妾有意而郎无心啊。不过三人都觉得时间不是问题,反正花荣现在呆在他们家,这样的金凤凰女婿,不怕他会飞了出去。
老头子在下棋的时候还不忘透张朝贵的口风。
“小张啊,我听碧水说小花有女朋友是吧,但是感情不太好?”
“额,何伯,这件事我可不知道!”张朝贵一边说着一边落子吃掉了何伯的一只马。
“啧,你们两人这么熟悉,怎么这件事都不知道呢?你觉得小花和我们家碧水有没有戏?”何伯说着随便动了一个棋子。
“这我还真不知道,有戏没戏,这得看缘分吧!不过,小水确实有模特身材,但是那啥,也不知都是继承了谁的基因!”张朝贵说着,拱了一个何伯的小卒子。
“我们家碧水模样确实不好看,但是看人不能看表面啊,想当初我还没有退休的时候,多少人想和我攀亲家,都被我一口给拒绝了,现在想想后悔啊,都说女大十八变,我们家碧水却越变越不好看!”何伯说着又随便乱动了一个子。
“吃!”张朝贵想到没有想,一个飞炮打了何伯刚刚乱动的車。“何伯,我这马后炮,将了你死棋了啊!”
“不下了,不下了,来,和你伯伯好好说说小花的情况!”何伯说着拉下张朝贵,准备和张朝贵好好唠上一番。
张朝贵见状,连忙起身,闪了出去。“何伯,不好意思,我要上班去了,上班去了,晚上回来再说!”张朝贵说着就溜出了何碧水的家,张朝贵想不通,这何碧水一家是不是都吃药了,干嘛都盯上花荣了,看样子花荣不成为他们的女婿,他们还死不了心。
本来张朝贵和花荣想在巢湖混上一段时间,就赶去杭州,现在花荣舍不得那两个孩子了,张朝贵也默默的对擦玻璃的这份工作有了好感了。
只是无论怎么样,有机会他们还是走的,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杭州才是他们真正想要呆着的城市。
何碧水家只是暂时的避风港,梁园虽好,总非久留之地!
出来何碧水家,一时半会儿张朝贵却不知道该向什么地方去。
“我就是不懂温柔不够纤细不能了解你,到最后我们的爱降到谷底!”张朝贵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是一个来自上海的新号码,难不成是孙繁打给他的,他在心底诧异的想到。
接到电话后,才知道是杜诚那个小子打给他的,杜诚那小子竟然回来了,说什么要救出他的工友,还要和张朝贵一起工作,听到这里张朝贵的头都大了,救出工友本来就是一件很玄的事,而要和他一起工作更像是东方夜谭,难不成要杜诚和他一样,一起去大平洋清洁公司擦玻璃?
没有办法,小弟找上门来了,张朝贵退都没有后退的份,和杜诚说明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就等着杜诚那小子过来找他了。
半小时之后杜诚那小子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他随身背着一个单肩包,看到张朝贵一阵激动,紧紧握住了张朝贵的手。
“张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要我干啥我就干啥!”杜诚的眼里闪烁这着精光,张朝贵却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到现在还是一个擦玻璃的,自己能不能干满这一个月都是一个问题。
“好吧,中饭还没吃吧,哥带你去下馆子去!”早上出来的时候问花荣要了一百块钱,这一百块张朝贵不把它花掉,心里总感觉有些不爽。
杜诚紧紧跟在张朝贵后面,他是一心一意跟定张朝贵了。
下午的时候,张朝贵带着杜诚去见方经理了,好说歹说方光才同意让杜诚试着干干看,但是末尾说了句,擦高空玻璃这是件天份活,干这个是需要资质的,不是说想干就能干成的,张朝贵心里却不以为然,不就是擦个玻璃么,杜诚那个小子连自己的肾都敢卖,还怕这份工作不成。
但是想不到还真的被方光给说中了,杜诚那小子的后背刚系上保险绳,在顶层上固定好保险绳之后,那家伙两条腿就哆嗦的不行。
“张哥,这要是跌下去了怎么办?”杜诚颤颤抖抖的问道,说什么也不敢下墙。
“你身上有两条保险绳拴在这杆子上,想掉下去都掉不了。这绳子可结实着呢,火烧不断刀割不断,再说了这距离可是你自己控制的,看到我肩膀上的这个按钮了没有,按一下这个按钮,这个绳子就会降落一分....”
“张哥,这活我干不了,你自己一个人干吧,我....我去楼下等你!”杜诚说着,扔掉了身上的保险装置,直蹬蹬的下楼去了,速度像一阵风一样。
“真是没用的东西!”张朝贵小声的骂了句,提着小桶,拿着玻璃擦,他就开始干活了!杜诚虽然干不了擦外面玻璃的活,但是让他擦擦里面的玻璃还是可以的,张朝贵多了个可以使唤的小弟,蹲在小高层底下抽烟的时间也多了很多。
要是杜诚可以擦高空玻璃的话,那可就是两只壁虎了,这要给那些小高层写字楼里的小老板们多大的惊喜啊,可惜那小子犯怂,不敢在外面下楼,一个惊喜就这么破灭了。
因为杜诚那小子只能擦里面的玻璃而不能擦外面的玻璃,所以他的工资只有张朝贵的一半,一个月一千五,不过他干的活比张朝贵的还要多,有那些小老板们当面的折腾,他们不玩死杜诚才怪!
“唉,阿杜啊,把我们办公室的地板顺便打扫一下吧!”
“阿杜,阿杜,这儿还有个大手印,没有擦,赶紧过来擦一下!”
“小杜,来,给姐姐倒一下垃圾桶!嗯,小杜真乖,晚上陪姐姐看电影吧!”一个五十多岁抹着浓妆的大妈翘首弄姿变着嗓子说道,这老女人看杜诚水嫩,想老牛吃嫩草了!
张朝贵在底下左等杜诚不下来右等还是不下来,他忍不住了,带上了自己的行头就向小高层里面走去,不用想他都能猜出来,杜诚被那些小老板们给拦截住了,果然,等他看到杜诚的时候,杜诚正和一个老女人在那拉拉扯扯着。
“吆,陈大姐下班了还不回家做饭,在这里拉着我小弟干嘛?不怕别人风言风语啊?想玩可以找我啊,我借这个给你玩!”张朝贵和这些家伙打了十几天的交道,自然知道这老女人想干什么,张朝贵说着将自己手中的玻璃擦递了过去,淫邪的笑了笑。
老女人白了张朝贵一眼,骂了声神经病,扭着屁股走了。
“张哥,多谢你了,可是你以前没有这么坏吧,竟然要把这个东西给他玩,张哥,你太邪恶了!”杜诚走到张朝贵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没办法,环境所逼,我才来的时候,被这好色的老女人吃了好几次豆腐,后来我变聪明了,一碰到她就疯言疯语的说她,终于,她不敢惹我了!这些家伙整天憋屈在这个格子大小的办公室里,早就心理憋出毛病了,以后啊,你就进来干自己的活,别理睬他们,一理睬他们,他们就会没完没了!”张朝贵说着,拿着自己的行头大摇大摆的带着杜诚走进了电梯。
杜诚这次算是开眼了,不过他隐隐约约觉得他所认识的张哥不是那个在波罗阿KTV里的张哥了,那时候的张朝贵单纯木讷,哪有现在这么油嘴狡猾。
原来,人都是会改变的。
张朝贵带着杜诚回到了何碧水的家之后才想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本来张朝贵和花荣已经住了一个房间,何碧水家总共就三个房间,何碧水自己一个,何伯老夫妻一个,现在多了一个杜诚该怎么办呢?
何家人心里倒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花荣去和何碧水睡,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滴!
“要不,我睡地板吧!”吃过话后,杜诚看着盯着他的这一群人弱弱的说道。
“睡地板睡个毛啊,这地板这么脏!咱们现在出去找找房子!”张朝贵拍了一下杜诚说道,他不想再住在何碧水家了,早上何伯问他的事他还没有回答呢,现在不溜,估计过几天就是何伯赶着他走了。
可是,现在到哪去找房子?(沉落年代上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