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红端着干净的水在房间里擦拭桌子,见白金玉进来,笑道:“姑娘醒了?昨个晚上定是累坏了吧。我去给姑娘备洗漱用的水。”小红做事干净利落,放下手中的活,就去给白金玉打水。
这府上的丫鬟小厮不少,做事井然有序。洗漱完毕,她想上街买几件衣裳,按照小红的提示,在西市有一家成衣店,里面的衣服优惠实在。
白金玉并不是本地人,东找西问,在午时来到西市,挑选了几件衣裳,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群官兵压着一名犯人经过,他穿着白色的衣服,上面印着一个“囚”字,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江洋大盗”四个字。这引来了不少路人的观看,一群好事之人纷纷跟上去,有的说道:“小伙子,不要害怕,一闭眼就过去了。”白金玉本不喜欢看这种热闹,逆着人群离开。
穿过西市,走到城墙下的一块空地,囚犯跪在地上,身后站着一个拿大刀的壮汉。大刀在太阳的照射下发着寒光,大汉含住一口酒,喷在大刀上,正准备了解此人性命,谁知从远处飞出两只飞镖,一只飞镖折断大刀,一只飞镖直直插入行刑者的心脏,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黑色身影从人群中飞出,打死几个官兵,将那囚犯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出去。
这西市一下子闹翻了天,街上的人纷纷逃蹿,白金玉离开西市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胡走,直到太阳下山还没有找到回去的路,不知如何就走到了西郊,在一处破房子里,白天劫刑场的两个人正在其中。两人在房里讨论着出城的计划,谁知被白金玉撞个正着,其中一个人怒道:“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未等白金玉回答,另一名穿着囚服的男子冷声道:“还与她说什么话,快杀了她.”那人见白金玉肤白貌美顿时起了色心。只拉住正欲离开的女子道:“只先让我爽一翻再杀也不迟。”那人凶神恶煞,块头远比白金玉大上一圈,他的手劲极大,捏的她的手臂让她疼的紧锁眉头。
女子的力气远不及男子,何况面前是个行走江湖的人,他狰狞的脸上的刀疤实在醒目,吓得白金玉闭上了眼睛。
“赶快处理完,别引来人。”穿囚服的男子就比较清瘦,他的眼睛冰冷如霜。
那大块头解下自己的腰带,堵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抗在肩膀上,带她去了边上的空地,还未等他动手,一只飞箭直向他袭来,那箭的威力极大,直直贯穿了他的胸膛,他回神一看,周围已经站满了官兵。鲜血溅在白金玉洁白的衣服与脸上,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只瞪大着眼睛。
一阵骚动,那个穿着囚服的人从破屋里冲出来,一脚踢开半死不活的大汉,拎起白金玉,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对着领头的人喊道:“都不许过来,不然我割了她的脖子。”
领头的捕头眼神坚定,不为所动,只对白金玉说:“姑娘,对不起了。”他拉起弓弦,对准了白金玉,只需一箭,两人可当场毙命。脖子上的刀,对面的箭都要她的性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声音道:“林捕头,那女子对我还有用,不可牺牲她。”姜宏逸带着一群人出现,林捕头收起弓箭。
一个黑影出现在那囚犯身后,一刀砍掉他拿着匕首的胳膊,又是一刀直接了断了他。白金玉只看见断掉的手臂落在自己脚边,全然看不见身后的人被砍成了两断。
“白姑娘,你只管往前走,不要回头。”身后的人提醒道。
她有些踉跄,正常的人怎么可能看到一条断臂落在自己脚边能淡定如初。姜宏逸看着白金玉慢慢走来,只说:“好了,回家了。”白金玉似乎才想起来自己买的衣服还在地上,谁知那个杀了囚犯的面具男,已经将她的东西收拾好,拿在手里。
姜宏逸在路上与她说:“我们南国只有20年,最近前朝余孽四起,朝廷诛杀了不少反贼。可还有一部分余孽在外,企图谋反,近段时间不太平,你缺什么东西就与我说,不要擅自离府。”听他语重心长的话,白金玉点头答应。
洗漱沐浴完毕,看着他服用下汤药之后,看着他痛苦的表情问:“疼吗?”姜宏逸微微点头,额头已经出现斗大的汗珠。他的面色惨白,手上的青筋暴起,死死的抓住白金玉的衣袖,咬牙说:“有没有,麻药。”
白金玉摇头,说:“只能忍过去。”她命小厮打盆热水,不断替他擦拭头上的汗珠。他看着白金玉,她的眼睛如天上的明星。疼痛让他失去理智,胡言乱语道:“我想你能抱着我,我好痛。”白金玉愣了一下,只伸出手,仿佛间都是命中注定,她一点儿也不抗拒面前这个男人,兴许是他长的俊美,让自己失去警惕。也可能是自己见色起意,她全然不顾那人人都说的男女有别,只随着自己的心意走。
姜宏逸抱着她说:“你不在意别人说,你不怕别人指指点点?”白金玉摇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长的那么好看,我也不亏。至于别人的话,与我何干。”她拍着姜宏逸的背脊,替他缓解疼痛。
小环又很懂事的关上门,慢慢离开。刚刚走了几步,就遇到了晓晓姑娘,她站在远处。
晓晓问:“王爷歇了吗?”小环知道她的心意,一直赖在府上不走,一是为了王爷,二是在府上有吃有喝,自然不会离开 这她要是安安分分倒也无事,只是性格太过娇纵,导致府上的人都不太喜欢她。小环一直跟着王爷,王爷已经不止一次委婉的提醒她要注意,但是她丝毫不把姜宏逸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姜宏逸见她无处可去,也没有新的大夫来,便没赶她走。
小环虽然不喜她,但也不好给她脸色,只赔笑道:“王爷忙着呢,你有事?”晓晓不理他,直径走到门口,刚想墙门,小环道:“晓晓姑娘,府中的规矩,你可别忘了,如果你真有急事,可以先告诉我,我去禀报王爷。”
晓晓看了他一眼,说:“王爷的腿好一点了吗?那个白姑娘的药有用吗?”小环笑道:“那是自然,白姑娘不仅人长的好看,这医术也是高明啊。”晓晓哪儿能听到这样话,脸色一变,转身离开。
第二天,白金玉从里屋出来,正好遇到为王爷准备洗澡水的小环,小环笑道:“白姑娘,照顾王爷一晚上也累了吧,早些去休息吧。”听他说完话,她一抬头就看见晓晓站在转角处。
“晓晓姑娘,你与我之间兴许有误会,我们不妨找个地方,解释清楚。”白金玉看着她,不免心疼她起来,原是无家可归之人,又何必锋芒毕露。
晓晓也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微微点头答应。晓晓与白金玉两人在园子里闲逛,晓晓说:“你远比我高贵,长的比我好看,医术也比我高明,我来这里无非是寻个安身立命,若是运气好,能让王爷看上我,虽不说做夫人,能做个妾倒也无所谓。可惜你一来,我说不定就要被赶走了。”
“原来是这个,这件事你倒也不用太担心,我原本就是来赚钱的,等他能站起来我就离开,何况你又不是没有医术,留在这里当个大夫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被父亲惯坏了,有时说话做事没有分寸,我向来也不喜欢给那些奴才丫鬟治病。”晓晓原是官宦人家之后,只因父亲一死,家中没了支柱,在她12岁时家道中落。想必姜宏逸也是看在她父亲面子上收留她。白金玉又安慰道:“倒也不必这样,你不喜他们必有缘由,况且这脾气的问题也非一朝一夕能改,倒不如放宽心,多出去走走,顺其自然。”
晓晓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各自离开,晓晓方才知这白金玉不是个惺惺作态的小人,而是落落大方的女子,这样一来,倒是她小心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