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终于赶在两点前结束,当有人开始离席时,我忍耐不住马上起身,蒋维却适时的出声:“萧尧,这次算你运气好,居然请得动刘振霆出手,可是总裁的位置你能不能坐稳,还得看以后的业绩说话。”
回头看他一眼,他稳如泰山的坐着,那双豺狼般的眼睛闪着不甘。略笑了笑:“请拭目以待。”语毕,转身往门口走去,我闲余时间有限,没空跟他瞎扯。出了会议室,倚在墙边上的刘振霆一副就等我的模样:“以后的事情靠你了,我是没空过来帮忙的。”
微微诧异,他还真打算帮下去?边走边说:“你凭什么相信我可以力挽狂澜,不怕你的一千万付诸东流?”
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可以从小股东手上收集到10%的股份,再加上我持有的45%,险险过了这关。我想,他定花了很大手笔,如果照市面的价位,股东断不会出售。
刘振霆跟着走进电梯,眼睛狭促地笑着:“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东西。而且你的能力我是看好的,要真输了也只当投机失利,我不会怪你。”
恐怕他所做的都是为了乔着想而已。眼前的男人对乔的付出简直超出我想象,以为他不过是贪新鲜看上了乔,这种轻浮的感情会很快消失的,却不料他不单为了达到目的而劫走乔,直到现在还是用他的方式关心和保护她。
刘振霆见我不说话,径自又说开了:“钟培林和薛朴仁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件事我差点就忘了。钟培林被提前释放,着实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特别如今内忧外患,我分身乏术。“先雇人看他会不会找姓薛的,如果有什么动静,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就当是给他的还礼。毕竟一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虽然对他来说却真是不算事情。
电梯门应声而开,彼此同时出左脚,两个大男人差点卡在电梯门,他略退一步让我先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既然你无瑕理会,那么我帮你搜出他们的罪证,如何?”
侧脸看向他,他习惯性推了推眼镜架,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眼睛深处。迟疑了半晌,我说:“你自己的家业涉及范围太广,你也忙不过来的。”
我们冠央虽说是H市龙头老大,却只包揽建筑业,他们刘家如果真算起来,比我们更甚,只因为各人负责的都转成自己私人物业,所以才把财产给削薄了。而他身为刘家正孙子,肩上扛的责任不比我少。
刘振霆轻抿嘴唇,手插进裤袋里,迎风而立:“乔的事情,我永远抽得出时间。”
他口中的人要不是我女人,我定会为他掌声鼓励;所以我只能神情复杂地看他许久,转了身往大堂外走。
迎面而来一个蓬松着长发的女人与我擦肩而过,直奔向刘振霆,扑通一声,双膝像折断般跪倒在他面前,双手抱着他裤管哭啼着说:“振霆,看在我跟过你的份上,你就饶我一次吧?”
回头看一眼那女人,凭着模糊的记忆,这人的长相我有些印象。
刘振霆厌恶地一脚蹭开她,冷声道:“滚!”才向前走了几步,女人又黏上去:“振霆,我要是知道你对顾小乔是认真的,我绝对不会动她一根寒毛。你就给我次机会,好吗?我保证远远看见她都绕道而行,这样可以吗?”
本要离开的脚步,在听见乔的名字后,又停下来。眼见女人的脸脏乱不堪,活像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似的,不免皱了眉头。
素来有轻度洁癖,对于脏的事物都显得看不过眼。笔直地看着刘振霆的脸,深怕眼睛余光会瞟到女人身上而沾污了我的视线:“怎么回事?”
光凭女人上面那句话,我有理由相信她对乔做过什么。
刘振霆实在被她缠得没有办法,没空回应。而他是特意留下来等我的,所以先把自己人都支开了,冠央很多人都不认识他是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往前台瞥去,没看见长着倒霉相的大堂经理,冷声高呼:“大堂经理去哪了?”
听见我说话,才有人敢上前来,低着头抖着肩,脆生生地应一声:“他闹肚子,去厕所里蹲着。请问萧总有什么吩咐?”
刘振霆怒不可歇,双脚并用地踹着女人,可她生命力顽强,才踹开些位置,马上又不留缝隙地黏过去。
“这是我们新来的刘经理,快找警卫来把这个女人拖下去。”淡淡的介绍刘振霆的新身份。
没错,他花了巨款却只捞个闲人经理头衔。如果不是深知他的脾性,我也会误以为他脑子进水了。
那人立即朝刘振霆颔首,连声说:“对不起,我才来两天,还没熟悉领导们的长相,实在抱歉,我现在马上去唤警卫过来。”说着,赶紧退回前台拿出对讲机叫人。
新来的大堂副经理?难怪这么面生,但为何隐约中又察觉莫名的熟悉感来。
很快,三个雄赳赳的警卫赶过来,几人合力才能掰开女人的手,女人哭喊着,嘴里念念有词。刘振霆低头一眼,整张脸都变了色,被攥住过的裤管全是皱褶,看上去分外的可笑。
我上前两步,快速瞥了女人被拖走的背影一眼,问:“她是谁?”
刘振霆径自掏出手机,不知给谁拨了通电话:“喂?找人把那疯女人送到我不会看见的地方,越远越好。随便你们怎么做,丢去黑市做小姐也行。就这样。”说完,挂掉电话放回衣服暗袋里。
整理一下西装,才抬眸看我:“我曾经的秘书,给乔找过一次麻烦。”
寥寥几字,却言简意赅。刘振霆的手段我自是了解,他要么不出手,真出手是谁也吃不消的。正如被拖走的女人。
“谢谢,这其实应该我去做的。”乔有次扭伤了脚踝,便是她和李雁玲干的好事。想到李雁玲,自然又想起薛佑笙,心情烦躁。
刘振霆没说什么,只抬了抬手,看一眼腕表,说:“葬礼不是两点开始?还不赶快过去。”
哎,又忘了,最近事情太多,且没休息好,记忆力无法集中。“那我先走了。”快步走出大堂。
“嗨,要我载你一程不?”身后,是他好意的邀请。
知道他的心思不仅于此,无非是要见乔一面而已。头也不回地说:“你的保时捷是不错,可在繁忙时段,我的宝马也绰绰有余了。”我要杜绝他可能的机会。乔,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