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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床风雨

“喂,星辰,干嘛呢?”

“在家,看书呢。”

星辰将迅速电视声音关掉。

“快出来,我就在楼下夜摊。”

“现在?”

星辰看向窗外,外面早已沉浸在黑暗之中。“天已经黑了,还要出去吃吗?”

“不只是我的,还有我们的同学。”

星空激动万分,老同学之间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你猜猜是谁?”

“这我哪里猜的到。”

“哈哈,是赫阳和白夜,我中午在超市里碰到的。现在就差你了,我们在这里搞个同学聚会。而且你不用担心,我看了星空天象的,不是今天,你不会有事的。”

“嗯,那好吧。”

星辰给自己卜了一卦,安全,这才推着轮椅悻悻出了家门,进入电梯。

……

……

“星辰来了。”

几人看到星辰,围了上去,将星辰推了过来。

星辰也很激动,却也带着愧疚。“谢谢大家,麻烦大家了,同学聚会选的离我家近的这么个简单的地方。”

“唉~这就不好听了,‘每日鲜’里味道可是一绝,谁为了你选的啊,我们这是都想尝尝‘每日鲜’的味了。”

“就是啊,一毕业都快把这味给忘了。”

“快进去吧,阿姨早就在里面等着了。”

“哈哈……”

……

赫阳坐东面,白夜坐西面,星空坐南面,而靠近门的北面,自然是星辰的位置。

“上菜喽~土豆丝,炒焖子,田螺,蛤蜊,你们的地锅鸡马上就好。”

“谢谢姨。”

“唉~你们几个经常来是吧,总感觉面熟。”

“哈~以前就在老一中上学,经常来。现在毕业了,出去工作或者上学,倒是没来过了。”

“外面大,出去看看也好。来,这一打啤酒送给你们了,以后要记得这里。”

“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

……

“喝酒啊星辰,光愣着。”

赫阳大大咧咧的,端起一杯酒对着星辰,“咱俩做哥的先带头啊。”

赫阳笑,碰个杯双双一饮而尽。

“唉~白夜,该咱俩了,当哥的都表率了,咱俩做弟弟的也得跟上啊。”

说完举杯与白夜对饮。“我还记得那次赫阳过生,哈哈……”

“别提那次了,喝改我了。”

赫阳面露难色,“一箱子下肚,当时就不行了。”

“哈哈,不提了,咱喝一个。”

星空举起酒杯,正要再喝时,赫阳拦了下来。“不是刚喝过吗。”

星空道:“咦~这不一样,刚才那是两个哥哥和两个弟弟喝的,现在我给你喝一个啊。”

赫阳刚举起杯,星空又道:“哎~白夜,你哥都要喝了,你不跟着。”

白夜老实,没怎么上过酒场,听着星空的话就要举杯。

“这是啥啊,你哥呢,别拿我弟弟灌。”

赫阳想拦,星空却已喝下肚了。无奈,两人陪了一杯。

这是星空惯用的伎俩,星辰也老实,不怎么上酒桌,不能喝。所以星空常这样喝,不让对方停下来,这样星辰就安全了。

赫阳问:“那个北海,你们还记得吗?还见过吗?”

“记得。”

星辰道,“怎么了?”

赫阳道:“没啥,就是问问,太久没见过了。”

“我记得你以前有个伙计,几年前了,卷头发,有耳钉,还些刺毛。”

星空笑道,“我以前找你玩时见过一次,现在在哪呢?”

“石磊?”

“对对对,些刺毛。”

白夜道:“还管吧,现在很老实,不乱说话了。”

星空笑道:“挨打了?哈哈…被打过来的。”

白夜道:“没有,谁打他去,上了高中之后就老实了。”

星空笑了,“那就是在高中被打的,哈哈。”

“没有没有……”

“还记得掠火吗?”

星空看着三人,“咱初中的。”

三人点头。

“那一次,初三的时候,他被人打了,被一群初二的。”

“没有吧,”赫阳道,“我怎么不记得。”

“那就是没给你说,”星空道,“好像是他调戏一个初二的小妮,长的不错。初二有个刺头看上她了,看着掠火天天来骚扰人家女的,就喊了几个人把他黑呼了一顿。”

赫阳疑惑道:“我咋一点印象没有……在哪黑呼的?”

“不只黑呼一次,堵了他好几次呢。有一次还把他打了一顿。就走着走着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都管呗,又不难,学校内大。”

星空笑着,吃了两口菜,“掠火当时那个懵啊,一群人一个不认识。当时咱初三的都熟悉了,也不能说都熟悉。五班六班都是咱自己的班,临着,一起玩,一班二班也都认识,三班四班不太熟,但那几个刺头都认识。但堵他的全是生面孔,一个没见过,一次吃饭的时候总算碰见了,问到了。咱宿舍十几个人,113的…诶~没有113,113是老郭那个,107还有102。仨宿舍四五十个人,把那群初二的堵在楼道,打几下后全摁在了地上,然后就猛踹。我就踹了两脚就被谁拉出来了,然后就没挤进去。”

“哈哈……”

“结果,”星空道,“不知道谁把咱宿舍的举报了,三个宿舍就咱宿舍被老梁拉出去挨打。”

“我知道我知道,”赫阳道,“就一个一个进去,进去先问我,‘你还想上不?’,就因为这事挨打啊,就这啊?还打的些疼。”

“不然呢?”

“要不是你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赫阳笑道:“我还以为是我跟老郭俺几个晚上饿了,去餐厅里偷馍被看见了,把咱宿舍的连累了呢。害得我?那几天都不好意思给恁几个说话,结果是我被连累了。”

“哈哈…你哥傻饱饱这号你知道是咋来的了吧。”

星空大笑着对白夜道。

……

“怎么样了?”

三个人翘首以盼,等着赫阳的消息。喝的差不多后,赫阳壮着胆,准备向暗恋已久的女神表白,但还是有些怂。但在三个人的持续攻势下,赫阳总算被说动了。

“她回了我一个字。”

“不会是‘滚’吧?哥几个一起敬你一个,别伤心。”

“不是。”赫阳道,“是‘行’!哈哈,喝,今天我买单。”

“恭喜恭喜,喝!”

……

“那边那群人吵什么吵。”赫阳道。

一群中年大叔看样子是喝的上头了,几个人喝着喝着吵了起来。

“要出人命。”星辰微笑道。

“几个?”三人问。星辰可以看到死神,这已经不算严格的秘密了,但也不是公开的新闻,只有这个圈子里的朋友知道。一个死神一条命,星辰竖起右手食指。

这时大叔们吵闹加剧,开始推搡。大叔中间有一个黄毛小子,看上去刚成年,骂骂咧咧,很是厉害。一个大叔推了他一下,他反手就是一个酒瓶扣了下去。这还没有要命,还没算完,随即补上一脚,那个中年人被踹飞出去,撞向玻璃窗户。玻璃应声碎裂,齐齐下落,破碎锋利的玻璃直接穿喉,这下真的要了命了。死神上前,带走了中年人的灵魂。星辰目送了一段后,落下了眼泪。

“现在就等着警务厅来人吧。”

餐厅的工作人员已经围了上来,他们是不可能让黄毛离开的。“星辰,你怎么哭了?”

三人疑惑,不知星辰为何落泪。自从可以看到死神后,星辰不知看过多少次了,不应是害怕。

“死神?”星空问。

星辰点头,“很多。”

在星辰眼中,乌泱泱的一群,全是死神,多到已经与常人开始了重合,或飞在半空,或站在屋顶,优雅地注视着热闹繁华的都市。

“走走走。”赫阳道,“离开这片区域。”

星辰摇了摇头,“没用的,这座城市都被死神包围了。星空,再见。”

星空猛地抬头,此时的星空天象已经大变了样,难不成是他们布下的陷阱,一早就将星空全部盖住,给了一个假象!

都市里的市民都抬着头,视角拉远,整个世界的人民都仰视着。仰视什么?仰视天空中巨大的战舰,庞大而又密集,将整个天空挤满,将蓝星与星空阻隔,将硕大的蓝星包围。

一束光柱照在了星空身上,在周围人的议论和注视下,星空缓缓上升。他眼里并没有即将回家的温暖,反而被泪水充斥。他知道,自己离开后,蓝星也会在炮火中彻底洗礼,毁灭。

星空掏出今天刚买的***枪,抵住心脏。“所有人听着,我要把这唯一生的机会交给我的哥哥。不要猜想我是敢还是不敢,对于我来说,回家然后失去我所有的朋友,和死没什么区别。而在死亡面前,我会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被低级文明同化了。”

星空在光柱中缓缓下落,他成功了。另一束光柱照亮星辰,星辰脱离了轮椅,缓缓升入空中。星辰微笑,这个做哥的自然要强于自己的弟弟。星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方盒,这是核磁器!

星辰被迅速传至战舰内,一个四周全是浓郁白光的房间,平整光滑无比,同时什么物件都没有。

“没用的,蓝星上我放了不知有多少个,而且我体内还有一个。”

房间内的白光变成了紫光,扫描一阵,证明他此话非虚。

“我和我弟弟的命,早就绑在了一块了,谁也不会独活的。我知道,除了接走一人毁灭一颗星球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删除这颗星球上所有生命的短期记忆以及所有记录设备。你们动动手指就能完成,你们只有这一个选择,不然两个先驱者你们一个也别想得到。我会删除我们两个先驱者体内所有的基因,这会给你们造成不小的麻烦,对吧。”

紫光消失,蓝星再次出现在了星辰的视野中。所有战舰齐射蓝色光芒,将蓝星包裹覆盖。蓝光消退之际,新的蓝星孵化诞生。战舰消失,星辰脚下出现一个类似于沙盘的透明液体,里面具象化出小小的朋友们,他们在正常生活,自己胜利了,消失了。

……

……

“总感觉我喝断片了。”赫阳道。

两人点头。

白夜道:“哥,你别怂啊,不是我说,只要你表白,铁定能成。是个人都能看出光耀对你也有好感。”

赫阳摇了摇头,“不行,还是怂,只怕是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星空,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好,眼睛都红了。”白夜问道。

星空抑住眼泪,猛饮一杯酒,尽量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你们不觉得,北面少了一双筷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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