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东方微明房里出现一人,“哇塞,师叔祖你住这里啊!看着好好呀!”
“怎么是你,你师弟呢?”见来人不是他想见的语气有些遗憾。
“师弟嘛?他来不了了?”顽童东看看西逛逛,不是摸这就是摸哪。
“怎么了?”东方微明也不急,就看他怎么说。
“他出事了啦?”
东方微明拧眉,“零元?”
“是,他怎么了?”
“还不是你当初走的时候,让他好好修炼心经大法,前几天突然差点走火入魔?”
“什么?你再说一遍。”东方微明抓起他的衣领,怒目圆睁瞪他,不相信又问“说清楚。
半响终于解释完一切。
“垂心静心不得急躁,他不懂吗?心经最忌的就是急。糊涂。”
“可能不是,如果不是发现及时,他早毁了。师叔祖,你说他会不会像我一样,修为灵力尽失。”
“那倒不至于,不过也不好,修为可能和你一样就剩一点点,灵力倒是还有也不多。入魔么?倒是不可能的事,心经修的就是仙根,怎么能入魔,从我这里就不行,但是急大
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你回去就说如果再有下次可以直接荡秋千了。”
“……师叔祖好厉害,这样零元就老实了。”顽童吐吐舌头谁不知道师叔祖有个特别惩罚的方法,不是打你也不是罚你,让你万里高空中荡秋千至于怎么荡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想想就可怕。
缩缩脖颈,“师叔祖,要我来何事?”乖乖听师叔祖教诲还是有点用的。
“他做不了,你来也是一样,就怕你会害怕。”
“还能有生命危险?”顽童疑狐的眼神看着他的师叔祖,他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无人可替代同样他的修为和资质也是最高的,他不信谁也会信师叔祖的,可是他没想到这里可
是现世,用不了灵力和修为,当他意识的时候已经晚了。
“师叔祖就是这人啊!不是要死了吗?”东方微明投给他一个杀人眼神看着他,“死不了也活不多久了?如果你怕就算了。”
激将法对顽童说就是兴奋剂,“来谁怕谁啊!”撸起袖子,牛哄哄冲师叔祖喊。
东方微明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人出事,顽童只作为媒介变相接触。但见他在陈庚面伸出一只手,又在顽童面前伸出另一只手,一股黑烟顺陈庚的手爬过顽童钻进他的身体。
时间不长,等完成后,顽童已经昏迷不醒。
陈庚呼吸均匀,交给管家小心伺候,顽童被他小心翼翼送回。
几日昏迷让陈庚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浑身酸疼让他忘了梦里看到的一切,“王爷这几天太过操劳累病了,连睡几天这才见好。”
管家遵循东方微明的吩咐,一字不差的说与王爷。
“睡了多久?”
“三日。”
“那么久。”抬眼看着外面,他记得看到狗洞,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不像管家说的症状。
狗洞?那——他呢?
管家扶着他坐好,心终于落地了,白先生说了,只要醒来就是好了大半,想起临走留下的话,兴许王爷能好的更快些,“昨天白先生捎话来,如果王爷醒了,请王爷过
去一趟。”
陈庚惊讶,“你怎么不早说。”忙下床,怎知双腿有些发软身体又倒回去,虚喘几口气,坐半天才缓和。
吩咐管家,“更衣。”眼里金星又冒出来,意识自己确实病的不清。
看清来人是谁,视线瞟到一边继续吃饭。
饭菜香气早被陈庚影响的没了滋味。
觉得那个和尚是故意的,据他所知,陈庚一年有多数时候都在山上,与那和尚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忍不住又瞟了他两眼,多了想逗弄他的意思,想他刚刚大病初愈,又失了兴趣。
忍不住勾勾手指,露邪恶的笑容。
“……”
硬着头皮被唤过去的感觉一点也不好,陈庚的神色倒让他有点意外。
身份特殊让他难有这份殊荣,见他窘迫,忍不住开口,“就站在那。”
一桌的饭菜阻隔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坐下吃点吧!你刚醒不用急着来。或许,我的意思他们理解错了。”
“……”陈庚摇头,“没有,是我想见先生。”
说出这句话,东方微明似没听见,“不合口再让他们做。”
风马牛不相及不相及的对话,吹散了尴尬。
陈庚忽然感觉不到身上的酸痛,眼前一切不真实的可怕,可如今……
犹豫再三,“先生可是要走了。”
“……哦,王爷也会占卜之术。”
“呃——不是。”他摇头否认,“管家说您让我来,以为是,是有急事。这几日一直忙西城忽略了先生,原本回了京城可以照顾先生,不想事太多了,京城您又不熟悉,怕下
人照顾不周,才不敢让先生独自外出。”
憋在心里是话终于说出口,“以为先生恼了?以为先生要走?所以才有此一问。”
他以为的真多,东方微明不屑,“西城事解决完了。”
“都是占时的。”陈庚提起这就头疼,两道眉快拧成一条线。
“那天我说的话可还记得。”
‘天下所有事不是你一人能为,不是所有事都能为。’他记得除了祖父再没人教诲过他。
东方微明看了看天,又看向他。“明白其中意思?”
……
此时,天晴无云,天下无云。
陈庚瞬间明白了。
几天后八月十五中秋节。
皇家家宴。
东方微明端坐与末端,歪着身子手撑抵着头,“你可去了?”
“去了。”
“那和尚你认得吧!”
“认得,那地方不好找,没想大师傅会让先生传话。”
“什么意思?那里很难找嘛?”
陈庚笑笑,“不是难找,大师傅一般不与外人接触,没想那日会那么巧。”
“巧?我看是故意的吧!他早瞅着我了。下雨那天我们躲进凉亭,看到地上有积水,但却不见人,想想可能已经走了,不然就是躲起来了,现在想来,那天一定事出有因。至
于我再去玉河山,倒是让他有些意外。这到是提醒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才敢让我传话。”
“先生果然厉害,大师父说那天他也是着急西城事,又不方便出面,才让先生捎话的,可惜我身子不争气,差点耽误了事。”耽误了什么事他没说,不过西城事倒是解决了。
“我敬先生一杯。”
“你就跟着我待着这里。”他躲在宴席末端,已经是他能接受的底线,他一个王爷跟着自己躲在这像什么话。
他好心提醒,陈庚像是没听见。
没听见就没听见吧!他也懒得理。
自顾自个吃吃喝喝管不了别人,也懒得理会别人眼光和指指点点。
喝多了吧,也是难受,宴会的热闹到成了摆设,他也看的多了,索性溜出来,转了一圈,貌似好像迷路了。
这夜深人静的皇家路,怎么都是一模一样?
路痴的东方微明确认再三他是迷路了,找了好久没遇到一个人,哪怕一个和尚也行啊!
奈何老天不给他这个机会,就是当空的月亮这时候也躲进云里不出来,黑漆漆一片看不真切,摸到一扇门。
门虚掩,半人高的杂草挡住一片荒凉,院落里一株枣树带着秋意挂满了饱满的果实
他一个跃身跳上枝头,几颗枣子落在手里。
枝头晃动它的摇曳,在晚上显得格外凄凉,东方微明吐出一颗枣核,接着又是一颗。
啪——一颗落落在远处。
吱呀!门声在夜里格外渗人,东方微明站在枝头,院落还有一处不算破的房子。
除了门前打扫干净,其他地方与别处一样,微微透着露出月光,院落显得格外安静。
微风拂过乱草,惊了几只飞虫。
东方微明跳下树枝,几个跃身来到房前,屋檐下一张蜘蛛网,网住了昔日荣光,暴露了今日的萧条。
东方微明推开门。
……
厅内香火缭绕,烛火攒动。
祠堂!?不像?
谁这么胆大在皇宫私设灵位,案几上香火缭绕,贡品丰盛。
随手摸了一个苹果,咔呲啃了一口,果然香甜可口。
兴许饿了,几口啃光扔了核,又抓了把供果,盘膝在蒲团上慢慢品尝,时不时打量周围。
佛龛上面只有灵位,字迹模糊不清,像似年数已久。偌大的堂厅里只有这么一样物事, 除了地上几个蒲团,别无他物。
转了一圈,这与外面景象天差地别,这里一尘不染,外面杂草丛生。
闪动烛火被风吹过,一阵风吹乱这里的寂静,外面传来几声鸟虫声。东方微明再次盘腿坐好,脸上慢慢爬上不自然的红。
他怎么忘了,每逢十五初一,隐疾不请自来。
吐出浊气慢慢吸气,反复多次,额头薄汗溢出,没人看到背后湿了一片。
一阵阴风吹过,呱哒呱哒拍打着门,案几上的香烛忽暗忽明。
忽然堂内陷入一片漆黑,一道魅影悄然无声想攀越白墙,似有一张无形手扯着。撕裂缝隙瞬间吞噬魅影,只留下一道无形的残痕也慢慢消失不见。
暗风吹过佛龛,烛火再次燃起。
东方微明吐出最后一口浊气,睁开眼,香烛已快燃烧殆尽。
这么久?
今夜似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但也没察觉不出哪里不一样?没出差错已是万幸。
东方微明抬眼看看外面,晨曦光亮已经悄悄来临,陈庚或许还不知道他早就溜了。
清晨才看清偌大显得格外安静,少了昨晚迷糊,再次站到树枝,辨别方向几个闪身,消失高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