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让他食不知味夜更不能寐,脑海始终想着刚才的事。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披着外衣踩着月光,略显安逸的错以为在梦里。一轮新月也会暗藏心机,遮拦了一院景色。陈叔湘想着屏蔽杂念,不如回房睡觉,不想空中飘来他不想听的声音,“既然睡不
着何不上来喝一杯。”
“上来?”陈叔湘寻了一圈,抬眼看到屋顶那抹素白,点头示意让邀他上来。
陈叔湘欲犹豫之间要不要上去,只觉腰身一紧,脚下一空已站在屋脊。
双脚还没站稳,一只冰凉的手拖住他,“还不错,稳住下盘,眼不要乱看。好,不错就这样。”手已松开,背后那一小撮地方冰的他浑身颤栗。
“这里景色如何。”
望向一片寂静无声山峦,努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静,“很美。”他只想到这两个字。
“呵呵——”
听着轻脆笑声,他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扬了扬下巴。
登高望远夜色下风景果然不错,月光洒满树林,灰暗绿透着幽静,偶有几只鹤鸣,引来阵阵共鸣。
“那几只臭鸟每天晚上都来此处,真是烦人,撵又撵不走,打又不能打。”东方微明怨道,可想这些鸟让他忍的辛苦。
偶有一次听还算好,听多自然要闹心,“他们天天来还是偶尔。”
“没注意,谁管这,都是修习之人管好自己就行,与我何干,我费那劳什子心。”
“很远吗?”陈树湘看的山头,两只飞舞的白影。
“不远。”
一眼望去不远,只在弹指间,纵使这他还是望尘莫及,不想以后怎么样,其他先做不打算。
“若不是师父交代,大家都是修者早打发了。”
“令师爱才之心。”
他说的不错,师父也是这样说,所以他才懒得理。
悠长鸣鹤回荡山谷之中,绕着山丘像一首歌飞入星夜。
“天上有什么好看的吗?”东方微明发现自站在屋顶,眼时不时望天上瞟。
……
被问到痛点如何解释他眩晕症,早知被抓上他就不出来了,现在骑虎难下,“呃,天上星星很亮啊!”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
“确实。”东方微明抬头,月光正一点点泄出光晕。
趁他不备,他小心翼翼蹲坐一旁,又小心翼翼松口气,繁星满天这样看似乎这样也不错,就是有点累心。
此时星空璀璨夺目,微微夜风划过天际。
一声高昂鸣叫划破长空瞬间陷入黑色!
两人寻声望去。
须臾——
山谷仿佛安静的出了幻觉。
东方微明拧眉。
突然又是一声尖锐鸣鹤,东方微明暗道不好,飞身冲进黑夜。
“哎——”等陈叔湘反应过来,人已不见。
陈叔湘无奈摇头,小心伸伸脖子,想着如何下去。忽感腰身一紧被人捞他入怀,“放你自己在这不放心,不如一起去看看。”
来不及说话的他,只听风声呼呼挂过耳边,身旁景色转眼即逝。
来不及多想,紧紧拽紧拳头忍住不往下看,直到脚下站稳,不停安慰自己刚刚只是一场梦而已。
东方微明凝神放出五识,远处一颗树后有两个气息,其中一个微弱气息不稳。
树后人听到声音,一声厉呵,“谁?”
他停下脚步,“东方微明。”
陈叔湘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见他两眼紧紧盯着树后,不似刚才讨厌模样。
或是听到他的名号,树后人急呼,“仙君?”
“正是。”
“仙君快看看她怎么了?”
顺着急切声音,东方微明身形一闪,来到树后,手已搭在脉门。
陈树湘跟过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紧闭双眼靠在树下,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另一人慌乱中眼里带着担心。
东方微明脸色越来越凝重,那人夜跟着紧张,“如何?”
东方微明看向他,“何人伤你们?”
那人摇头,“没看清。”
他收起手,“占无大碍。”
“真的?可是她怎么昏迷不醒。”。
“内息紊乱气血攻心,情绪激动导致的。”说到这,东方微明见他二人衣衫褴褛,似乎刚刚经过一番打斗。“出了何事?”
“我们在此修炼不知哪里冒出一人,上来就打,打的我们措手不及,长鹤急了本想偷袭谁知那人早有防备,被他打了正着,她如不是护着我不会伤的这样严重。”
“人?”东方微明眉头一皱,转身看到陈叔湘不知在愣在哪儿想什么,“你在想什么?”
“呃?”
被点名的陈叔湘,意识到刚才东方微明问他,“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他们两人在这里,除了我们四人还有第五人嘛?”
……
……
……
那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扑腾跪在地上拼命摇头,“仙君,我们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里,真的,当初我们误撞此地,本不该再来的,只是慈心仙尊怜惜我们收留至今。我们感恩来不及怎敢乱说。”
没想自己一句话让这人如此惊恐,对刚才的冒失陈叔湘顿感羞愧。
才发觉他们误入此地,并非自己意愿,只要踏入青山一步就能感受其中不同,青山灵气是其他地方是无法比拟的,就算与它靠近的芜离山都不及它一半。
如不是师父一纸文书贴在山下,各路修者早把山门踏烂了。
“长鸣无需如此,既然师父让你们在此修炼就是信任你们。这里有两粒大补丹,送与你们。待会他醒了,把要撵开数粒,一次一粒分食喂下,一月便好,你意是同样。”从怀里掏出一枚白色瓷瓶,放在他手心,“切记不可与酒同饮。”
“这……”
“这是本是青山失责,让你们二人受此劫难理当如此。”说着合上他的手。
没想到一个大补丸这么厉害,让长面鸣感恩戴德半天就是不起身,陈叔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东方微明依然笑魇面对。
总算没辜负他一番好意,那女子可能不会有这么好运气,东方微明算是领教了他们的执念,以后说什么也不强出风头了,脸都僵硬的木了,脚下更是急切想离开这,“如果不
是看那女子有孕在身,早不理会了。”
“……”陈叔湘跟在他后面听到此话,脚步一顿,不解他为何说的不情不愿。
听不到身后脚步,转头看看他,“怎么不走了。”
“为何那么一说?”
“什么?”东方微明不知他指的什么?
“那女子有孕?”
“……嗯——”这个?东方微明想想,“他们二人如果结成仙侣也不是不可,只是他们二人太急于求成。
怕坏了两人根基,现在长鹤又有身孕怕是不妥。”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
“没有其他方法吗?”
“方法有,可是他们……”可是什么?透过层层树叶落下的斑驳月光影影倬倬,“可是他们不一定愿意啊!”
陈叔湘似懂非懂见他眼神迷茫一片,一动不动如挺拔的稷山,如皓月当空繁星,矗立亦然。
顷刻间两人不知道怎走了多久。
突然听到他急呼,“快点快点前面瀑布……”
身形一晃一溜烟看不见人,幸好已听到水声,闻着声音看到他早已下水抓着一把鱼竿,见他赶来,“快来帮忙。”
陈叔湘里面奔过去,外衫扔在岸,与他一起拽紧鱼竿,使劲吊着鱼打滚,十几个来回鱼终于露白肚。
两人又扯回岸边,一条手臂粗的鱼躺在岸上。
“终于拉上来了。”
两人气喘吁吁,看着鱼一张一合嘴吐着一颗颗手指大小的珠子,“这是什么?”
“珍珠。”
“这鱼也能有珍珠?”这个问题颠覆了陈叔湘的认知,他记得珍珠不是都产自河蚌吗?
东方微明看出他疑惑,掏出一把匕首,对准鱼肚破开,肚里一颗更大的珠子滚出,“这茬是最佳极品。”
鲜艳的血掌,托着一颗五彩斑斓的珍珠,如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不会相信的。
“它是最佳良药,你吃的大补丸就有这。”
一颗珍珠一条鱼,何其珍贵。
想他肚子里的几颗大补丸得扑杀多少这样的鱼?还有刚才他送出去的,能让长鸣如此激动,大补丸非一般的药丸。
又见他吭哧挖了一个土坑把鱼埋了,“本是杀虐,埋了总比吃强。”
旁边似乎还有不少土堆,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