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苛走到约定的包厢内,发现滕建飞已经坐好,嘴角上扬。滕建飞发现,沈茗苛还是原来的样子,不怎么习惯打扮自己,一切以舒服为主。别的习惯都没有改变,是不是对自己的喜欢也没有变化?滕建飞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沈茗苛并不知道滕建飞的想法,只是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诡异。
沈茗苛坐好后,滕建飞就吩咐服务员上菜了,沈茗苛看了滕建飞一眼,没有说什么,可是在她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滕建飞在她到来前已经点好了菜,是因为他对自己太了解了吗?可以不用询问她的意见,还是他就是这样的霸道?每次吃饭,尹末都会先问问她的意见的,看看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只有她实在想不出来吃什么时,尹末才会做主。
她感动尹末这样的体贴,让她有小小的骄傲,骄傲着自己在尹末心里的位置。可是滕建飞不一样,他总是那么的霸道,以前的沈茗苛会觉得很幸福,但是在经历过那么多之后,她只想有个人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服务员把菜都上好了,就轻轻地退了出去。沈茗苛看着这满桌子的食物,有点食不下咽。她并不喜欢吃西餐,她还是喜欢吃中餐,尤其喜欢川菜和湘菜,不过因为吃多了辣的胃会不舒服,已经被尹末强行的渐渐戒掉了。不过,她想,自己要和滕建飞好好谈谈,还是应该找一个用餐环境好的地方。
她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滕建飞看着她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不喜欢吃吗?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西餐的,不是总吵着要吃法国菜吗?”
沈茗苛抬头看了看滕建飞,然后自嘲的笑笑。“人的喜好是不断的变化的,而我其实从未喜欢过西餐,那时候说喜欢,不过是为了配合你。”
滕建飞听出了沈茗苛话语里淡淡的哀伤,这让他心疼。同时又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机会的,毕竟沈茗苛曾经那样的在意自己。今天早晨沈茗苛从尹末的车里下来时,他心里是很堵的,虽然他自己在沈茗苛不在的日子里过的很荒唐,但是他的心是留给沈茗苛的,所以他一直坚信沈茗苛也是在等待着他的。
但当沈茗苛从尹末的车里下来,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沈茗苛要彻底的远离他了,而且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但是现在看来,沈茗苛还是在意他的。
“时光荏苒,竟已经过来这么久了,我不再年轻,也不再愿意委屈自己。”沈茗苛看着滕建飞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滕建飞刚要张嘴解释什么,可沈茗苛马上转换了话题。“闻雯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问题让滕建飞觉得莫名其妙。“闻雯不是在上市吗?什么时候来了深市了?”滕建飞反而问着沈茗苛。沈茗苛看滕建飞的样子,不像是隐瞒着什么,看来是真的不知道闻雯来到了深市。
“我今天下午好像看到她了,也不是很确定,许是我看错了吧。”说完,沈茗苛就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了。滕建飞有些无力,闻雯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他都说的很清楚了,而且这两年来他的行为,也说明了他不爱她,她怎么就是不能接受呢?
滕建飞小心翼翼的看着沈茗苛,却看到了她一脸的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波动。滕建飞轻轻地松了口气,也行经过了这两年的时间,沈茗苛已经不再在意当年的事情了。
“今天怎么看你从尹末的车上下来?他顺道接你上班吗?”滕建飞问出了困扰了他一天的问题,而且在后面特别强调“顺道”这两个字。
“昨天在尹末家住的,所以早上就搭他的车上的班。”沈茗苛的回答让滕建飞心里一阵的抽痛,他事先做过预想,也想到了沈茗苛和尹末也许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心里任然是还有着希望的。可是现在得到了沈茗苛这样的回答,他觉得自己绝望无比,他们竟然已经住在了一起。
沈茗苛看着滕建飞痛苦的样子,心里终究是不忍的,所以她下意识的做出了解释。“昨天晚上我们在尹末家探讨明华的这次危机要怎么解决,谈的晚了,就借住在他家了。”滕建飞听到了她的解释,多多少少的好了些,沈茗苛还是愿意和他解释的,不仅说明她和尹末是没有关系的,也说明她还是在意自己的看法的。
不过沈茗苛接下来的话,却又把滕建飞打入了万丈悬崖。“建飞,我向你解释,是不希望你误解,但我们只能是朋友。错过了两年,我们错过了太多,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不会的,我知道我们错过了很多,但是我们一起努力,可以创造出更多的美好回忆。”滕建飞急急的辩解着。“茗苛,我是那么的爱你。当年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我们的感情,只是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们都需要冷静,尤其雯雯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老实说,听到这样的话,沈茗苛还是很心动的。其实当年的事情,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当年她也是难过极了,做法毕竟是决绝了一些,她甚至没有给滕建飞证明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个问题的机会,就急急的离开了。那个时候,她心里很害怕,害怕滕建飞会说出决裂的话语,所以就干脆先行的离开。
不过滕建飞当时也很不成熟,遇到了问题,不愿意面对,就只是消极的接受。如果他当时没有让沈茗苛先回去,而是和她一起积极地面对闻雯,也许今天会是不一样的结局。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月光宝盒的,所以我们都不能够回到过去重来一次。
“建飞,谢谢你爱过我,我也曾经无怨无悔的爱过你,但是我们终究错过了。如果你愿意,我们还能做朋友,如果你觉得很困难,那么就做陌生人吧。”
滕建飞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面容疲惫。沈茗苛看着滕建飞这个样子,下意识的想抚平他的他的面容,但最终,她什么也没有做,就那样静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