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苛在书店里闲逛着,她喜欢在书店里呆着,心情是平静的。以前的她就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可以开一家咖啡馆,最重要的是,四面的墙上都打上书架,然后堆满图书。可是,这就只是个愿望而已,也许有一天会实现,但是不是现在。
她找了些企业宣传的书籍,不过,晃着晃着就又晃到了文学作品区域。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一本一本的扔在购物车里,当出门结账的时候,沈茗苛看着这成堆的书籍,有些头痛。从书店回家里远的没边,若从书店回公司,这么一堆,拿上去感觉也不是很好。她就站在路边,皱着眉头,四处张望,她想还是打一辆出租车,把这些书先送回家,然后自己再坐车回公司。
不过,出租车这个东西是很奇怪的,当你不需要时,总是有空车从你身边飞驰而过;可当你正真需要的时候,你伸出手,仔细观察,却发现车子里面已经有人了。这是不是就像是爱情,你不需要时,它却总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你的身边,可因为不需要,所以不在意。可当你想要拥有它时,它却已经远离你的生活,奔向了另一个人生命。
沈茗苛还在漫无目的的扫视这周围,突然一辆车停在了对面的餐馆前。沈茗苛本来没太注意,只是扫视了一眼,但是就这一眼,竟然让她看到了范新蕊。她想着,这下可有话和范新蕊说了,可是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另一个人时,沈茗苛定在了那里。她就在那里站了好久,知道尹一给她打电话,她才回过神来。
“尹姐?”沈茗苛的声音很没有生气,就好像全部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不过,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跟没有注意到沈茗苛的异样。
“你在哪里啊?我们这边完事了,就等着明天的报纸了。咱们部里晚上一起吃个饭,我犒劳犒劳大家。”
沈茗苛听着,皱了皱眉,她不喜欢一群人在一起热闹,那样会更显她自己的孤单。现在即使有了尹末在身边,她依旧觉得孤独,也许从根本上,她并没有完全的接受尹末吧。“尹姐,我在外面,以为你们今天不能回来了,我就去书店找几本企宣的书籍。晚上我就不过去了,有点私事。”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呗,你来了之后,还没和咱们部里的人聚过呢。大家聚聚,联络下感情,人不能总是一个人吧,你也不能就只和范新蕊走得近啊。”
一听到“范新蕊”这三个字,沈茗苛眉头皱的更紧了。“尹姐,今天晚上,我和滕建飞有约,推不掉,你们好好玩吧。”
尹一听到沈茗苛说和滕建飞有约,心里是不大舒服的,在她看来,沈茗苛和尹末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就不应该和滕建飞牵扯不清。滕建飞的心思大家看的明了,不用言语,也心知肚明。可是沈茗苛对滕建飞却好像什么都舍不得拒绝,总是任他与之欲求,尹一心疼沈茗苛没错,但也心疼自己的弟弟。
尹末是她唯一的弟弟,从小呵护备至,虽然好多时候她总是不住的闹着这个弟弟,但是对他的爱护大家也有目共睹。当她知道沈茗苛心底的那个人是滕建飞的时候,她就想不再撮合沈茗苛和尹末,但是尹末这个时候却已经弥足深陷了。尹一知道这个时候除了支持也别无他法,但是心里终究是不太舒服的。
所以,当沈茗苛说完这些,尹一没说什么,就说了“算了”也就挂断了电话。沈茗苛知道尹一有些不太高兴,但也懒得解释什么。她自己很清楚,她和滕建飞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尤其是在看见“她”之后。只是,在她的心里,还多多少少有一点点的位置是留给滕建飞的,她把他看作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所以她也希望大家都能够坦然面对过去。
沈茗苛合上电话,抬起头,忽然看见一辆出租车从远处开来,她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拦住了这辆空车。再看看对面的餐厅,然后把书籍都抬到了车上,自己也弯身坐到了车里,出租车飞驰而去。沈茗苛闭上了眼睛,可一闭上眼睛,往事就像是电影,一幕幕的在眼前播放,脑海当中都是对过去的回想。
有的时候,沈茗苛很痛恨自己记得这些往事,不想再回忆起什么,但是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永远都无法抹去痕迹。沈茗苛想,今天晚上,一定要和滕建飞说清楚。想着想着,就到了家门口,她把书有一点点的放到了地上,然后付好钱。看着这堆书,沈茗苛有些郁闷,这个时候,她很希望尹末在这,这样起码有人帮忙抬着。
沈茗苛分了好几趟才把书都搬到了家里,最终累瘫在了沙发上,其实书倒没有多沉,但是这一趟趟的跑上跑下,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她就把书堆在了大门口,然后就渐渐的睡去,她真的是很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茗苛被电话声音吵醒,打开电话,发现是滕建飞。“喂?”沈茗苛还没有完全的清醒,所以声音还有些沙哑。
滕建飞听出了沈茗苛异样的声音,于是有些着急。“茗苛,我是建飞,你在哪里?怎么声音挺起来怪怪的?出了什么事情吗?”
沈茗苛摇了摇头,然后才想起自己是在讲电话,滕建飞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于是又向滕建飞解释了一下。滕建飞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向沈茗苛提出了晚餐的邀请,沈茗苛也就自然的接受了。沈茗苛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就拿着包包出门了。
她没有特意的打扮自己,觉得没什么必要,她一向是这个样子的,自由随性惯了。滕建飞说要去接她,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说她自己是可以过去的,坐出租车就行,她相信滕建飞应该明白她的意思。看着路旁的景象,沈茗苛心情一片大好,可是当她站在餐厅门口时,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如果她知道滕建飞约她吃的是法国菜,她一定回简单地收拾下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甚至害怕门童说自己穿戴不整,不允许进门。沈茗苛看了看时间,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进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