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快找御医来,解忧伤得不轻!”失踪多日的霍去病忽然闯入椒房殿,更有甚者,他手中横抱着病恹恹的刘解忧。
卫子夫一愣,随即恢复一如既往的从容镇定,吩咐侍女去请御医。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了?”
“看起来快死了……”
椒房殿里一言一语议论起来,霍去病这才看清,他的表妹,几位公主正玩着骰子呢。此刻她们都停滞了手中的动作,视线定格在霍去病身上,眼底充满了疑惑。
“你们怎么在一起?”这一群唧唧咋咋的女子中最后走出一人,挑着眉毛冷冷问道。她眼前的解忧嘴唇青紫,不省人事。尽管如此,她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怨愤。
是卫长公主,只有她才会对解忧有这般刻骨的仇恨。霍去病了然,沉默以对。
进宫与表妹玩耍的曹襄从人群中走出,眼见解忧面无血色,他也急不可耐,“这是怎么了?快请大夫来。”
霍去病没有回答,径直抱着解忧朝内室卧房走去。把她放到满是熏香的软榻上,见她沉静入睡,霍去病才松一口气。
“我问你呢,她怎么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卫长紧追其后粘着追问。
与女子解释是件很费劲的事情,尤其是卫长这般胡搅蛮缠的女子。于是霍去病选择沉默,不过随后他发现,径直把解忧送到皇后这里是相当不稳妥的行为。
他从司马门进入未央宫,原本到此他与解忧就该分道扬镳。但这一次,解忧重伤昏迷,他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真是头疼的时刻,四周也没有可以求助的人,就这样去找陛下显然有些不分轻重,内宫也不是他这成年男子方便活动的地方,于是他把解忧送到皇后这里。然后,他发现所有女子都以一种暧昧狐疑且飘忽不定的目光看着他。
这算是误会了。好吧,他霍去病不怕误会,他习惯了被误会。
“她是怎么伤的?”卫子夫柔声问道,有别于卫长的幸灾乐祸,或许她是真的担心她,但谁会相信?
霍去病嘴唇动了动,未置一词。
“你先跟我出来。”卫子夫把这里交给御医,把霍去病拉到一旁道,“她怎么了?谁伤了她?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她是被谁伤了?他又怎会跟她在一起?事关机密,霍去病无法回答。
“你这孩子,怎么跟我也不说?”卫子夫有些埋怨,真不是霍去病是像谁。
“不知道。”这是霍去病好不容易挤出的几个字,他对她有承诺,所以他不说。
御医检视过伤口后对卫子夫简单说了下病况,又是鞭笞又是中毒,她已绕不清解忧的问题。解忧身后秘密太多,她决定不闻不问,命人把解忧送回竹馆草草了事。
“伤得这么重,倒真像血战之局胜出。”卫长捏着鼻子,厌恶得瞅着隔了层薄纱的内室。解忧的伤基本已结痂,她却好似闻到了血腥味。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曹襄埋怨着,她是长公主,她拥有一切,她为什么还要百般刁难一个一无所有的坎坷女子。
“不能!”卫长高声反驳,她所拥有的真的比解忧多吗?如果真是这样,他曹襄为什么站在解忧那边?如果真是这样,解忧又怎么会招来她这般深重的嫉恨?
曹襄知道跟她说不清道理,随着霍去病往竹馆走去。
“跟我说说,你们怎么在一起的?”曹襄一路小声推着霍去病问着,见他不回答,又问,“你们难不成真的有……”
霍去病瞬间如吃了瘪般委屈,冷冷回答,“我像这种人吗?”
发生过什么?那些日子解忧时而发冷时而发热。她冷的时候,他为她覆盖上厚厚的兽皮,握住她的手,不住朝她手上呵气,尽管这未必有效。好在霍去病并不缺乏耐心,如此三番总算让她的温度降下去。
曹襄见他不语也不忍追问,挠挠头自言自语着,“解忧也不像能让你变成这种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