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乃是京城繁华地段之一,往来之人络绎不绝,更有不少商队在此做交易,也有一些番邦之人聚居。
裴茗抵达之时只觉得眼前繁荣昌盛的景象碍眼至极,他们启国也曾有繁荣之时,却被铁蹄踏破了一切,而今不过是在舔舐伤口的同时誓死都要反击回去。
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裴茗换了一身行头,化成了一个谁都认不出的普通百姓,推着木板车前进,那些炸药就藏在了推车里面。
这时候不知是谁推了他一把,那板车朝着旁边而去,而他则顿住了脚步,转身进入人群之中。
等了一刻钟,裴茗都没有如愿听到任何的爆炸声,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回了刚才那处,却是连那板车都见不到,他沉着脸在原地思索片刻,忽然察觉到了一道视线,抬眼看去,戴着人皮面具的谢言正在楼上看着他。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裴茗猜到了什么,“这都是早就做好的计划,殿下一声不吭就破坏,是不是该说明一下?”
“说完了?”谢言神色平静看他。
裴茗气笑了,怒火几乎要从双眼喷射出来,若不是因为谢言的身份比他高,早就揪着衣领打一顿。
谢言望着外面一派祥和的街道,“若是真要制造爆炸,引起的动静太大。”
裴茗忍不住了,“那本来就是我们的计划,就是要动静大不是吗?”
“殿下若要更改计划,那我也无话可说,以后我会单独行动,殿下可不要怪我不听从命令!”
裴茗走了,谢言也没有阻拦,他并非是妇人之仁,也不是悲天悯人,只是突然之间就迟疑了。
当年大津的铁蹄践踏启国,百姓痛恨那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军兵,那时的苦痛多年不散,而今他也还记得。
那些场景,仿佛还会浮现在他的眼前……
“殿下,该用膳了。”护卫端来了饭菜。
谢言不再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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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就是计划,凭什么就突然改变了?”
裴茗想不明白,总有种谢言在耍他的感觉,就好像之前他欣赏的谢言只是虚假的。
裴茗心情就有些郁闷,索性就到了酒楼喝酒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能不商量一下就改了,越想越气,手里的酒杯就成了牺牲品,当啷一声响,引来了好几道目光。
“看什么看!”裴茗瞪了回去,大有继续看的话,就打一架的架势。
小二前来收拾残局,苦哈哈地:“客官这酒杯……”
裴茗皱眉:“赔你们就是了,不就是一只破酒杯。”
“好嘞!”小二松了口气,又献殷勤问要不要来点别的什么,裴茗又要了一壶烈酒。
谁知没几口就又喝完了,裴茗不悦:“怎的这么少?没有坛子装的酒么?”
小二笑呵呵答道:“有的,客官想要女儿红还是杜康?”
裴茗都不要,只问:“有没有烧酒?”
“有!”
裴茗满意了,让小二快些取来。烈酒还是得烧酒啊,其余的都与喝水没什么两样。
烧酒极烈,入口就如同被烧着了一般,从口一直到胃,都是火辣辣的。
裴茗就爱这种感觉,但他喝不了多少,面上就一片潮红。到底还是少年,酒量摆在那。
微醺之后,少年心情似乎好些了,开始拿着酒瓶子就去找人一起喝,他到隔壁雅间,也不打招呼,推门而入,大大方方坐下,“嘭”的一声将酒瓶子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