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战事不利,要拿她这个所谓的景明人发泄?她可是记得很清楚,那匈奴的伊雉邪单于对付不了汉武帝,就对汉武帝的姐姐南宫公主百般欺凌。不过着苏昊一直表现得很有风度,应该不会有这种野蛮行径吧?
苏昊却是挥退塔多和尚,在榻上坐下,柔和了神情,道:“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多亏了你和大师,要不然我现在大概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林清越说的很诚心,这是事实。洛辰风对她照顾是无微不至,可这里毕竟是赫勒,没有出色的大夫和上好的药材,也是枉然。
苏昊执起他的手,慢慢婆娑,眼神温柔的如一泓秋水。帐中一片安静,安静到林清越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加速的心跳。苏昊今天怎么了,不是来到她发泄的,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轻轻地抚摸她的脸,薄薄的茧子带来麻麻的触感,让她的头皮一阵发麻。终于受不了这般诡异的,林清越颤颤道:“你怎么了?”
“嘘,不要说话。”苏昊低声在她耳边呢喃。这样的距离实在危险,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她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啊,不要。”林清越尖叫一声,挣扎着要推开他。他竟然亲吻她的耳垂,双手还不老实的四处游移。听到她的尖叫,将她抱得更紧,极具侵略性的吻住她的唇,伸手解开她的腰带。林清越又惊又怕,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她的身体刚刚有点起色,却又是一阵猛咳。
这一阵咳嗽却惊醒了苏昊,他一下子坐起身来,看到两人半褪的衣衫,林清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给她倒杯水,轻轻拍打后背给她顺气。林清越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她真的很害怕,她的勇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苏昊刚刚炽烈的反应真的太可怕了。
“对不起。“苏昊低声道歉。
林清越头埋在膝盖里,哽咽道:“你出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还在生病啊。
苏昊看她蜷缩成一团,一颤一颤的,心中怜惜,倾身搂过她,却感觉到她的身体瞬间僵硬,显然是害怕至极。叹息一声道:“不要害怕,在你身体痊愈之前,我不会碰你。”
林清越却是吓得脸色苍白,难道等她身体痊愈了,他还要……?看到林清越紧张的神色,苏昊自是明白她在害怕什么,微笑中带着一丝恶作剧道:“你忘了吗?我们原本就是夫妻,因为你怀孕才一直没有行周公之礼啊。”他说的平淡,可神色间却是掩饰不住的惆怅。
是啊,她本来就是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给他的,他要求自己行驶丈夫的权利也是天经地义的,她不能拒绝。林清越按耐住心里的害怕不安,低声道:’“这里是哪里,外面怎么有那么多兵?”
“这里是军营驻扎的地方,我不想离你太远。”苏昊今天实在有些反常,平日里他不是情感外露的人。
林清越并没有太大反应,事实上现在除了苏昊让她自由离开之外,她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感觉。尤其现在身体已经开始康复,苏昊表示出要和她亲近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林清越索性闭上眼睛开始装睡,反正她还在生病,身体容易疲乏也是正常的。
苏昊明知她在装睡,却也不点破,轻轻拉过毛毯盖在她身上。看着她睫毛一颤一颤的,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似乎稍不注意,就会消失不见。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眼睛,感觉她颤抖的厉害,心中一软,叹口气,蹑手蹑脚的退出帐外。
林清越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摸摸额头,湿漉漉的一片,也不只是手上的汗还是额头的汗。如果苏昊不是及时停下来,她恐怕真的会恐惧的尖叫出声的。说起来也不是未经人事,当时和轩辕朗宇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害怕过。诚然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选择,也是因为初来乍到,没有接触过真正的阴谋诡计,再是多想,也不过就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结果她最后却因为轩辕朗宇的算计白白死了一回,那还是她自己识相,适时的“自尽”了。
苏昊绝对不是简单的想要和她亲近,这是她的直觉。苏昊表现的无可挑剔,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景明的敬哀贵妃已经逝去已经快一年了,但是谁又敢保证苏昊是不是单纯的喜欢林清越呢?这个圈子里,最缺乏的是真情实意,最不缺的就是阴谋诡计。
辗转半晌,林清越扬声道:“来人。”
看侍女走进,吩咐道:“让塔多大师来见我。”现在只有这个和尚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可以帮忙。
打发走了和尚,林清越对着铜镜仔细打量自己的容颜。这或许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仔细一次的端量自己。其实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最不熟悉的人恐怕是自己本身。就拿她来说吧,自从参加工作之后,每天来去匆匆,对镜梳妆只是程序化的动作,并不会仔细打量自己素面朝天的样子。来到这里以后,直到现在,大多时候她过得都是真正的贵妇的生活,再加上本身对铜镜不太习惯,就更加不注意了。只是定期的自己护理一下,至于效果,也没办法说,毕竟无法比较。
现在子看着这张脸,虽然铜镜的效果与水银镜无法相比,也看得出这张脸的苍白。她想起那个人贩子说她是高档货,再加上刚才和尚道听途说的一点消息,丝毫看不出这张脸有什么出色之处,难道这里的人审美眼光和她不一样。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苏昊是不是真的有与景明和谈的想法。她是不喜欢战争,但是如果和平是要以自己的自由乃至性命为代价的话,林清越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如果苏昊真的有和谈的想法,刚才那话又是什么意思?林清越懊恼的闭上眼睛,真弄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子是什么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