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鲍叔、管仲、召忽,三人相善,欲相与定齐国,以公子纠为必立。召忽曰:“吾三人者于齐国也,譬之若鼎之有足,去一焉则不成。且小白则必不立矣,不若三人佐公子纠也。”管仲曰:“不可。夫国人恶公子纠之母,以及公子纠;公子小白无母,而国人怜之。事未可知,不若令一人事公子小白。夫有齐国必此二公子也。”故令鲍叔傅公子小白,管子、召忽居公子纠所。公子纠外物则固难必。虽然,管子之虑近之矣。若是而犹不全也,其天邪,人事则尽之矣。
——《吕氏春秋·不广》
译文
鲍叔、管仲、召忽三个人彼此很要好,想共同来安定齐国。他们认为公子纠一定能继承君位。召忽说:“咱们三个人对于齐国来说,就好像鼎的三足,去掉一个都不成。况且公子小白一定不会被立为君主,不如三个人都去辅佐公子纠。”管仲说:“不可以。国人厌恶公子纠的母亲,因而连及到公子纠;公子小白没有母亲了,国人都怜悯他。将来的事情还不可预料,不如让一个人去事奉公子小白。将来享有齐国的,必定是这两位公子中的一位。”因此让鲍叔做公子小白的老师,管仲、召忽到公子纠那里。包括公子纠的任何身外的事物本来就很难预料。尽管如此,管子的谋虑还是近于妥善的。如果这样做了事情还不能万全,那大概是天意吧!但人为的努力总算是尽到了。
杂家智慧故事
天时地利,万事存在太多的变化和未知,没有人能把控一切(规律),而人只能尽自己能力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相传晋楚城濮大战—触即发,为了能够在这次重大战役中取得胜利,晋文公召集群臣共商良策。
晋文公先问咎犯:“楚军兵多将广,而我军势弱。如何才能做到以弱胜强呢?”
“我听说礼仪繁杂的君主,对于礼仪的盛大从来不会感到满足;而作战频繁的君主,对于诡诈之术从来就不会感到满足。您只要对楚国实行诈术就能够取得成功了。”咎犯回答说。
晋文公听完咎犯的话后又问雍季:“你对此有何看法?”
雍季说:“把池塘的水放干了来捕鱼,怎么会抓不到鱼呢?但是第二年肯定就没有鱼了。把山林烧光了来打猎,怎能获不到野兽呢?可是第二年也就不会有野兽了。使用欺诈的方法,虽然现在可以苟且得利,但以后就无法再得利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还请国君三思而后行呀。”
晋文公思虑再三,最终还是采纳了咎犯的主张,从而在城濮大战中大败楚军。
晋文公回国以后论功行赏,却把雍季排在首位。不少人对此感到十分的诧异和不满。
有人大胆地问:“城濮之战的胜利,是由于采用了咎犯的计策。您采纳了他的计策,而行赏却把他放在雍季的后面,这是什么道理呢?”
晋文公听后笑了笑,说:“咎犯的话,是顾及一时,而雍季的话,是对百世有利,哪里有把顾及一时的放在对百世有利的之前的道理呢?”
听了晋文公的解释后,大家都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孔子对这件事评论说:“遇到危难而用诈术,足以打败敌人;回国后尊崇贤人,足以报答恩德。晋文公虽然不能坚持到底,却足以成就霸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