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周晋雅正在手术里接受抢救,易北辰心神不宁地在门口站着,烟烬了一根又一根,连修长干燥的指间也泛起涩涩的滋味来。
大哥的电话打不通,叶轻根本没拿手机,他们究竟会去哪呢?还有,在这个档口,晋雅竟然出了这样大的事,这叫他情何以堪?
越是这样想下去,心里的烦闷就越甚,易北辰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再给欧阳琛打个电话。
这次电话通了,电话那头却静悄悄地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他只当是自己的手机出问题了。就在他准备挂掉电话重新再打一遍时,听筒里却蓦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叫喊——“我叶轻爱的是欧阳琛!”
这一声仿佛是夏夜里的惊雷般,重重地劈在易北辰的胸口。他足足呆愣了好几秒,才难以置信地重新拿起手机,可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几乎就要蹦将出来,他很清楚,方才那句话,是叶轻亲口说的没错。
可她说的这句话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十指蓦地扣在急救室门口的塑料椅背上,一寸寸地收紧,易北辰忽然想起今天的宴会上,有人说叶轻最近被一个富商包养了;他想起叶轻脖颈上那一抹抹令人妒忌的吻痕,他想起自己每一次找不到叶轻时,大哥总会带着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难道……难道说,叶轻和大哥……
易北辰咬牙,重重一拳捶到冰冷的墙面上,怎么可能?他早就把叶轻的照片给大哥看过了,大哥又怎么可能会抢他的女人?
然而,来不及细细分辨,抢救室的门被人匆匆拉开了,周晋雅因为全身麻醉而昏迷不醒。但医生说,命是暂时保住了,至于这双腿,就要看接下来两天的观察和治疗了。
已经通知了周百雄和周晋诺,他们刚巧去首都谈生意,并不在海滨,因此短时间内赶不回来。没办法,易北辰只好留在医院里守着周晋雅。
说到底,他心里也是极愧疚的,如果不是他因为不耐烦推了晋雅一把,晋雅也不会失足跌下台阶,撞在飞驰而来的汽车上。
可是,如果可以,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冲向欧阳琛的住所。
“北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睡梦中的周晋雅如同孩子般惶恐无依,她反复呢喃着,眼角有热泪不断地滚落。
易北辰叹了气,替她将被角掖好,刚想离开,周晋雅却蓦地攥住他的手:“我是爱你的啊北辰,只有我才是爱你的。”
易北辰的脸色瞬间冷沉下来,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叶轻,想起那个电话引发的无数假设和猜想。
窗外,月华正浓,他们……他们现在会在做什么?
生硬地抽出自己的手,易北辰忍不住又拨打起欧阳琛的电话,电话那头却是——关机。
***********************我是闪闪发亮的莫道分割线***********************
叶轻看清通过记录上的名字时,心头似被冰雪倾覆,她仰头,顺手抄起手机砸向欧阳琛,愤怒地叫喊着:“欧阳琛——你是个魔鬼!”
她简直无法想象易北辰听到那句话会是什么反应,她不怕北辰从此厌恶了她、远离了她,她只怕北辰会因此而深受打击。
欧阳琛可是他最敬重的大哥啊。
手机尖锐的一角刚好砸在他的额骨上,凿出一道细长幽深的血口子,殷红的血迹便从额角寸寸地流下来,更衬得他的神情阴鸩可怖。他却仿佛不觉得疼般,眯着黑眸走过来,捏起她纤秀的下巴:“怎么?心疼了?”
叶轻侧脸,忍着心里的痛和眼底的泪,决绝地甩开他的手:“放我走!你说过只要我说了那句话,你就会放我走的。”
“那你就滚,立刻,马上。”欧阳琛冷笑,声音淡然地就像不是自己的。
这个疯狂的人,他就是想报复北辰,叶轻知道。
重重一把推开他,她整了整衣服逃也似的跳下床,两只高跟鞋因为男人方才粗鲁的举动而被丢开很远,一只掉在床边,一只则落在门口。
叶轻捡起床边的这只穿在脚上,又站起来艰难地走了几步,想捡起门口的鞋。
欧阳琛就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他知道,叶轻要走了,就要这样带着对他的憎恨和嫌恶走了,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局吗?
可是,她每向前走一步,他心底的痛恨就更深,直到最后,这份浓烈的痛仿佛化成燎原的火,将他的四肢百骸都倾燃起来!
烧到灰飞烟灭时,他又忽然平静下来,就这么冷峻着脸从床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跟在她的身后,抢先一步将她好不容易才打开的门重重地阖上。
叶轻惊然回首,男人挺拔的身子却将她的视线笼在暗无天日的阴影。
这样可怕的暗逼得她不住后缩,手却悄然伸向门的把手,希望能趁他不备逃出去。可她刚触到那片金属的冰凉,欧阳琛的手就稳稳地伸过来,“嘭”的一声,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了。
“你说过要放我走的?”
叶轻屏住呼吸,眸光雪亮地瞪着他,心却在颤抖,如果他真要对自己做什么,她根本反抗不过他!
“放你走?”一只手牢牢地攥住门锁,欧阳琛突地将她压在微凉的木门上,另一只手慢慢摩挲起她白皙清秀的脸,冷笑着将唇凑近她的耳畔,“你想的美。”
他的声音明明是低沉细弱的,吐在耳边却像是一把凌厉的尖刀,字字逼近叶轻的喉头。
“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叶轻吗?”胁迫之下叶轻反而镇定下来,她慢慢抬起雪亮的眼瞳,一字一句嘲讽似地说,“我爱你,你才能留住我;我不爱你,你什么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欧阳琛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容像雪光一样冷。就这样无声地冷笑着,他突地扣住叶轻的下巴,猛然吻住她微张的唇。
叶轻心惊胆寒伸手推他,用脚踹他,可是都不管用,他的力气是那样大,恨不得要将她揉成一团吞进肚子里。
最后没办法,她只得痛恨地咬住他的唇,一直咬到舌齿里溢满腥涩的铁锈味时,欧阳琛才微微松开她。
趁他松懈,叶轻拼了命地去推他,用拳头捶打他,却像是一团棉花吹到冷硬的钢铁上,她无可奈何,只得绝望地嘶喊:“欧阳琛你放开我!我是你弟弟的未婚妻!”
“未婚妻?”欧阳琛反手卡住她的脖子,将她重重地撞在冷硬的门板上,“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成为他的未婚妻吗?”
受到重击的头部滋生出尖锐的痛,叶轻只觉得眼前一片枯萎的昏黑,泪水紧跟着倏然而落:“你滚开!要我嫁给他的人,是你,怎么你现在却反悔了?”
“反悔?”欧阳琛不怒反笑,他慢慢地摇头,那鹰隼般的目光如刀地剜在她的脸上,“我只是明白一个道理,得到后再失去,远比从未得到过更令人心如刀割。”
他说着,拉起她不断挥舞的双手紧箍在她的头顶,又低头狠狠地啃噬起她的唇。
“你不是人,你是禽/兽!”叶轻的双腿被他紧紧地压迫着,就像是被人钉在十字绞架上般,浑身都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扭动挣扎着。
这样的扭动似乎加倍激起了男人的兴趣,他的攻击变得更加暴力和凶猛。好几次叶轻都快要放弃了,可她却想起欧阳琛对自己的伤害,想起易北辰,想起自己那颗仍在淌着血的心。终于忍不住,她挣扎着低下头,又咬了他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胛上。
猩红的鲜血从骨肉间分离出来,欧阳琛终于停手,狭长的黑眸涨溢着愤懑,很快,他一把攥住她纤弱的手臂,将她大力扯向床边。
挣扎中,叶轻一个踉跄跌倒在床上,手却不小心挥到床头的水晶小灯。手背上传来一阵剧痛,水晶灯也翻滚着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霎时间,屋子里一片漆黑,从空气里慢慢滋长起来的绝望,竟是那样的冗长和冰冷。
月光落在欧阳琛的身上,映出一片模糊的影子,叶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依稀看到他把西装丢在一边,开始解衬衣上的纽扣,一颗接连着一颗。
紧接着,寂静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她看到欧阳琛把皮带抽走,狠狠地甩到地上。她看到他在月光里微微发亮的裸露胸膛,那上面,一条条精健的肌理竟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很清楚他正在做什么,还想要做什么,叶轻的心仿佛也被皮带狠狠地抽了一鞭,直觉告诉自己,他要的绝不止是占有。
而是屈服。
眼看着欧阳琛爬上床,一寸寸逼近自己,叶轻开始后退,莫名的恐惧攥住她的心脏,让她忍不住想要逃跑。
近乎仓惶地,她从偌大的床上滚落下来,刚想跑,欧阳琛却一把拽住她的纤腰,将她粗暴地扯过来。仍然不甘心,叶轻随手拎起散落在地上的鞋子,用力地拍打欧阳琛的肩膀。
而欧阳琛只是一扬手,便轻轻松松地把鞋子从她的掌心中夺走,又远远地丢出去。紧接着,他翻身压住她,一掌反剪了她的双手,一掌则熟赧地探进床垫与她纤腰之间,近乎慵懒地拉下她背后的礼服裙拉链:“你猜,如果北辰知道你跟我正在做什么,他会怎样想?”
——————————————————————
莫道的话:嘤嘤嘤,会不会有点小暴力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