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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一 本分买卖

了解了牛大棒的过往,陈林算是清楚了牛大棒的软肋。酒宴散去,在陈林的住所中,五个人或坐或站在商量对策。

“兄弟们,你们有谁熟悉孔家堡的地形,还认识这个孔老匹夫?”

阿成卢尚一系自然都不清楚,只有看陈林这边的几个汉河营土著了。陈林最初那十几个老兄弟都去过孔家堡,但是孔老爷却是没几个人见过庐山真面目。只听李壮实说道:

“回首领,我以前在孔家堡卖过皮子,还算熟悉,有一次远远见过孔老……孔老匹夫一面。”

陈林一摸下巴,原本帅气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说道:

“这样,壮实,成哥,你们两个晚上跟我走一趟,我们去打点野味!”

众人哪里不明白陈林的意思,碍于阿成卢尚是官府的人,不便明说而已,周青连忙站出来说道:

“首领,黑石山离孔家堡有三十多里山路,夜间赶路不便,而且孔家堡防卫不弱……”

还没说完,陈林打断道:

“现在时间还早,睡不着我还不能去遛个弯吗?而且你们忘记汉河岭是怎么来的了?”

这一说众人无语,阿成他们倒是无所谓,面对这个准姑爷他们也是有点畏惧。一是在汉河岭听到了太多陈林的传说,也亲眼见过。二来以牛大棒的武艺,阿成卢尚自问他们两个一起上也不是对手,也不知道陈林是怎么打败他的。所以对陈林要做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听陈林指挥。周青也想到陈林有法器在身,不再多言。于是陈林三人连夜换上便装,策马出了黑石山,朝孔家堡杀去。

“林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亮,照得路上像白天一样!”

阿成跟着陈林他们出去杀人放火还以为要抹黑走山路,接过不知道陈林拿出来个什么东西,在后面照着,整个山路一下子纤毫毕现,大大提高了速度。当前开路的李壮实,说道:

“嘿嘿,这是首领的仙家法器,厉害吧?阿大人!”

“什么阿大人,我姓吴!”

“好的阿吴大人!”

陈林也是被这两人逗乐了,说道:

“成哥别听他胡说,这个是红毛夷的小玩意儿,奇技淫巧罢了!”

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着,大约三个小时候后,终于摸到了孔家堡附近,陈林他们下马关灯,窝在一片小树林里。阿成说道

“林哥,那我就在此接应了!”

陈林来的路上已经把计划都告诉了阿成,到点后,三人便分头行动。于是陈林李壮实两人摸进孔家堡搞事,阿成在外面接应。孔家堡的防备说到底也就是个不入流的货色,除了少许巡检司杂鱼还算专业,其他的都是些乡勇。在陈林看来那堡墙上处处都是破绽,只见堡墙上虽然灯火通明,人数不少,却都是各行其是顾头不顾腚,漏洞百出。防大批人马自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要防住陈林这一伙强人,就太勉强了。陈林摸着黑找了个拐角工兵铲当钩子,李壮实垫脚,一个冲锋爬上了近五米高的城墙。随后又拉上来李壮实,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摸进了孔家堡。陈林看了看表已经凌晨,正好是杀人越货的吉时。李壮实带路,两人七扭八拐的到了一座高强大院。

“首领,就是这里了,至于里面我就没进去过了。”

“嗯,壮实,你爬上那颗大树,按计划行事!”

看着李壮实包袱里的瓶瓶罐罐,陈林嘿嘿一笑,够你们喝一壶的了。陈林则是一身短打扮,带着自制的土匪专用头套,眼睛嘴巴上挖三个洞那种。腰里挂着战刀,头上带着夜视仪,手里拿着尼泊尔军刀,典型的KB分子装扮。陈林是学建筑的,对于明朝晋地这种三进,五进的大院子构造并不陌生。前面一两进是些宅门、影壁、垂花门。接着是少爷小姐们住的东西厢房,然后北房(正房)才是家主居所,最后才是些杂物房,马厩之类的后罩房。虽然看着孔府的规模宏大,但是也逃不出这个框架,不然就是逾制要杀头的。陈林则选了正房傍边的耳房最为突破口,这里院墙虽然高,但是被发现的几率小。窸窸窣窣的爬上院墙,陈林在灯光死角里,观察着院内情况。

“我的乖乖,这个买卖不好干啊!”

陈林看着院墙内数十个提刀壮汉来回巡逻,每所房屋门口还有守卫。这算是给了陈林一个大大的耳光,什么事都不要想当然,汉河岭只是个意外加运气。不过陈林可没有放弃的习惯,就算是宰不了孔老匹夫,也要大闹孔家。小心翼翼的顺着墙根下来,陈林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观察着正房里的动静。时至凌晨,房间内早已灭了灯火,这孔家大院房屋众多,也不知道老匹夫在不在里面,或是在不在这孔府里面。陈林决定先抓个舌头,大队巡逻家丁陈林不敢惊动,只得慢慢摸到正房后面的罩房处隐藏。

“我就不信没有落单的!”

果然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一个家丁打扮的壮汉推开房门,看样子是准备去放水。陈林蹑手蹑脚的欺身上前,迅速的捂住家丁嘴部,雪亮的尼泊尔军刀抵住仆人的喉咙,小声说道:

“敢叫出声,我现在就杀了你!听懂了点头!”

见到家丁点头如捣蒜,陈林没有松开手,而是继续问道:

“孔老爷在不在正房里面?点头或摇头!”

“在哪一间屋子?用手指给我看!”

“房间里有没有妻妾?”

……

待问清楚了想知道的事儿后,陈林也没放过这仆人,一刀抹过动脉,将尸体藏在了杂物堆中。陈林不心狠也没办法,像电影里那样,将人打晕?别逗了,那个需要的力气和把人打死用的力气差不多,而且动静大,所以陈林在问话的时候都不敢松开手。不过也算是搞清楚了状况,李老爷确实在正房东间,还有他的妻妾。事儿搞清楚了陈林就不再墨迹,因为怕刚刚那个家丁的同伴发现他久久不归,弄出动静。避开巡逻,陈林来到正房后檐下,仗着身高够用,用刀尖慢慢挑开气窗,然后爬了进去。

通过夜视仪,昏暗房间内的情况陈林看得一清二楚。上等黄花梨木精制的拔步床上,躺着一个念过半百的胖老头,按李壮实所描述的容貌,应该是孔老匹夫无疑了。傍边则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陈林暗骂一声禽兽。正当陈林想落地,结果还是发生了意外。陈林一只脚刚刚落地,另一只脚就碰倒了书桌上的玉石摆件。陈林连忙伸手去接,刚好在落地前将摆件接着。然后陈林迅速朝床上看去,只见睡的像猪一样的孔老爷并没有醒,反而是那个漂亮的小妾惊醒了,朝着陈林看来。陈林大惊,正准备赶紧干活,结果了两人就逃。但是随即陈林发现,那小妾看到了自己却是一点也不慌张。陈林才想起来刚刚睡醒的脑子有反应延迟。陈林立马几步冲过去捂住小妾的嘴,正想了结了她的悲剧人生。却是看到这个小妾虽然惊恐的看着自己,但是却没有出声的打算。这一下陈林也就心软下不了手了,借着屋外微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投去威胁的眼光。那个小妾的聪明救了她一命,看懂了陈林的手势,轻轻点了点头。

古代社会是男尊女卑的社会。每天早晨都是妻妾起床忙做家务,所以妻妾睡在外面,这样既方便又不会打扰男人。而每天晚上也几乎都是妻妾忙完家务最后睡,自然而然会睡在外面。久而久之,就养成了男性睡里面女性睡外面的习惯。不然陈林就不可能冲到床前捂住那小妾的嘴,还不惊动孔老爷。陈林轻轻松开了一点手,让小妾能呼吸到空气,确认了她不会大喊大叫,陈林用手强行闭住了小妾的双眼,免得看到血腥的画面大喊大叫。陈林看来能不杀人就不杀人,这十来天的明朝生涯已经让他名牌大学学生双手沾满了鲜血,很多事都想用暴力来解决。所以,陈林决定为了自己心理健康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人,能放就放。

孔老爷当然不在着其中,还在睡梦中的他突然便被一刀抹了脖子,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失去了生机。麻利的取下首级,陈林对床上赤裸的小妾说道:

“孔老匹夫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但我可以放过你,不要喊叫,不然……”

这时候小妾睁开眼,并没有向陈林所想的那样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冷静下来的她只是一脸紧张的看着陈林,可怜巴巴说道:

“能把我带走吗?你杀了老贼,被发现了我也活不了。”

陈林暗道这小妾倒是聪明,但是他现在只能独善其身,带上一个女人太危险,陈林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

“对不起,带上你我也走不了。”

小妾先是神色一暗,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说道:

“我知道孔老贼的藏宝地在哪里!你带我走,我告诉你!”

陈林心想,这时代的女人都这么聪明吗,还知道用钱买命!陈林暗自咬牙,想了想说道:

“你跑了就不怕连累家人吗?”

小妾凄惨一笑,说道:

“两月前老贼将我抢来时,我父母就已经被孔家恶奴打死了……”

“我答应你,起来穿衣服!”

那小妾迅速起身穿好衣服,陈林一不小心从夜视仪里目睹了全过程,忍着流鼻血的冲动问道:

“孔老贼的宝物藏在这院子吗?”

看到小妾还在犹豫,陈林又说道:

“放心,我不会食言,一定带你走。”

小妾想到事到如今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赌一赌,于是说道:

“在外间地板下面有个地窖,我曾无意中偷看到老贼从里面出来,想来应该是藏宝之地。”

“好,带我去看看!”

陈林不敢耽误半分半秒,如果被自己干掉的家丁被人发现,那自己也很可能暴露。门口有守卫,两人轻手轻脚的来到外间,找到了地窖入口,看到那漆黑向下的楼梯,陈林让那小妾先行探路。因为不敢点灯,小妾只得无奈的摸着楼梯下去,陈林因为有夜视仪倒是方便很多。用打火机点燃了地窖的蜡烛,陈林取下夜视仪,打量着地窖,地窖不大,角落里放着一堆大箱子,另一边摆着书架桌案,倒是像个办公的地方。陈林两人先是来到箱子那里打开一看,好家伙,全是珍珠古玩、黄金白银。又打开几口箱子里面都是这些,陈林一看就没了兴趣,倒不是他视钱财如粪土,主要是拿不走。然后陈林又来到了桌案前,拿起上面的书籍信封看了起来。

“山西范氏商行,丁丑年进白银九千六百两,出生铁一百二十万斤……”

“山西王家商行,丁丑年进白银一万三千两,出铁甲五百副,生铁……”

“曲阜孔家,丁丑年进白银……”

看了几页,陈林收好账本。又在书架盒子里发现了大量的山西、京城票号银票,也懒得数统统带走。最后看了看另一边一叠叠的地契和卖身契陈林露出了奸笑,将这些东西打包后,陈林对那还盯着珠宝黄金发呆的小妾说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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