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叶菲儿一脸懵,她着实是不明白江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但是心里也明白,江老夫人并没有生她的气。
起码,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生气。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祖母,您是知道的,孙媳向来不擅长争长道短。只是想守着淮安王府,守着祖母,平平安安过这一生。”
“哎,祖母老了,还能活多久?你这个想法是要不得的。”
“祖母……”
“好了。”江老夫人摆手打断她的话,“菲儿,你是淮安王妃,是淮锦明媒正娶进门的正妃。不管以后谁进门,都得低头给你敬茶。”
“何况你还生了炀儿,怎么就将自己的姿态摆的那么低?只要是你不愿意让进门的人,纵然是淮锦愿意,也是绝无可能的。”
江老夫人看似上了年纪,但是在淮安王府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尤其是江淮锦,对江老夫人很是孝顺。
从当年江老夫人让江淮锦迎娶叶菲儿,江淮锦一口答应,就可见一斑。
现在江老夫人这么说了,自然是要为叶菲儿做主了。
她的眼神就是一亮,抬眼看向了江老夫人:“祖母,所以,你是站在菲儿这一边的?”
“自然。”
江老夫人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说道:“当年你祖父在的时候,我也见过不少挤破头想进江家门的人。当然进了门的,也不少。但是每一个,我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你懂为什么吗?”
叶菲儿自小在乡野长大,叶相又只有一妻,叶菲儿还真的是没有见过什么宅斗,自然对这里面是一窍不通。
她摇摇头:“请祖母明示。”
“你这丫头,就是心太善。祖母告诉你,无论进门不进门,你都必须有你的手腕。你是淮安王妃,是淮安王府的女主人,还能让旁人在你面前撒野?必要的手段,一样都不能少用。”
宅斗,叶菲儿是不懂。
但是耍手段这件事,她心里是门清。
否则当年叶浅浅也不会从好端端的相府千金,成为众人口中与野汉子私奔的下贱女。
只是叶菲儿不愿让旁人察觉到她的这点心思。
到了这时候,她也是试探性的询问:“祖母的意思是……”
“手段要够狠够硬,还得让对方挑不出理。做到了这一点,你名声在外,自然也就没有人敢打淮锦的主意了。”
叶菲儿的眼神里闪过兴奋的光芒:“那叶浅浅……”
“菲儿,你不要将注意力都放在叶浅浅一个人身上。”江老夫人有点不满的斥责了她一句,“叶浅浅不过是个庶人,入府自然是没有机会的。但是她确实是你练手的机会,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考虑炀儿。”
提及江易炀,叶菲儿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这些年,江易炀从来没有见过叶浅浅,却能那般亲昵的喊着叶浅浅娘亲。
想想就让人觉得恼怒。
江老夫人瞥了她一眼:“菲儿,你要在府里立威,老太婆我可以帮着你。但是孩子这件事,你还得靠自己。若是淮锦不宠你,炀儿也不喜欢你,你这日子终究是不好过的。”
“菲儿不在意,只要能守在祖母身边就够了。”
“我个老太婆,还能活多久?天真。”
“祖母会长命百岁的,菲儿一定要好好照顾祖母,定然不让祖母的身体有任何的差错。”叶菲儿在王府多年,旁余的事情不会,哄江老夫人却是一绝。
果然江老夫人面上浮现出了笑意:“你啊,这孝心真的是谁都比不上。”
“那是因为祖母对菲儿好,菲儿都知道。”叶菲儿说着缠上江老夫人的手臂,自然的站起身,靠坐在了江老夫人的一边。
江老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那你和祖母说说,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这……”
叶菲儿最大的想法,自然是致叶浅浅于死地!
不过接连两次失利,叶菲儿也明白这件事定然是要从长计议的。
否则,她迟早失去江老夫人的信任。
江老夫人说是疼爱叶菲儿,关键还是因为江易炀。
当即叶菲儿就有了计较,她的眉头紧皱:“我想先将炀儿接回来,不管如何,总是不能让人炀儿受委屈的。”
“这就对了,炀儿是你和淮锦的骨肉。只要你花点心思,他自然是会和你亲近的。”
“是吗?”
叶菲儿的眼睛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之前菲儿年轻,总觉得自己还是小娃娃,有了个孩子很是不适应。这些年对炀儿很是亏欠,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原谅我。”
“放心吧,母子连心,他会明白的。”
“但愿吧。”叶菲儿垂首眯了眯眼睛,自然的将事情关联到了叶浅浅身上,“只是叶浅浅否认炀儿的存在,也不知道她是不知道炀儿的身份,还是想做什么。”
说着她的眉头皱起,眼神里满是担忧。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人盯着千叶医馆。只要炀儿一现身,就会将他带回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叶浅浅那个小浪蹄子要怎么交代!”
江老夫人的言语里带着几分恼怒,叶菲儿心里明白,之前的数次交锋,让心高气傲的江老夫人,对处处压她一头的叶浅浅很是不满。
如果江老夫人和叶浅浅斗起来,那么她叶菲儿岂不是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她满是笑容:“祖母果然是女中诸葛,这次定然让叶浅浅无从申辩!”
……
千叶医馆。
叶浅浅刚准备招呼伙计关门,就看到了走进来的江淮锦。
她眯了眯眼睛,随即面上浮现出一层笑容,但是笑不及眼底:“王爷此次到来,是有何指教?”
江淮锦没有说话,而是抬手示意张擎科说明情况。
张擎科行礼之后,立即上前一步:“叶神医,关于张达的事情已经搞清楚了。确实是铃兰私自买通,找你的麻烦。今日我家王爷过来,是特意致歉的。”
话落,就有几个小厮进来,将一个个托盘放到了诊桌上。
叶浅浅看都没有看,就抬眼看向了江淮锦:“王爷,这件事既然是铃兰私下的行为,王爷何必这样的手笔?”
她冷笑一声:“怕是王爷知道,这件事和府里某位贵人有关,所以想用这些东西堵我的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