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她们听到声响带人进来,看到我和对方拉开战斗她面上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景华庭一双眼紧盯我,唇边笑的危险,冲小知说着:“你们流芳阁还真是出个不得了的人物,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保持完璧之身。”
小知眼中惊骇,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亲眼看到她的落红,客人还对她的床事流连忘返。”
景华庭听后大笑,他的笑声却让听者毛骨悚然,“能将流芳阁掌控人心的小知姑娘都忽的团团转,”他眸中阴冷,对小知下令:“找来媚娘,我有要事和她商议!”
小知紧抿着唇,视线看向我,眼中说不出的复杂之意,她让人去找媚娘,又让小斯压我下去。对方人多势众,我难以敌众,在小斯伸手碰到我之际,我猛的收手立身,眉间紧蹙背脊挺直。
我大燕女儿还容不得这般压扣!我颌首出言:“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和长青一路逃亡,我早就忘了在宫中的威严,可现在,面对这群乌合之众,我还容不得他们这般羞辱!
我双手放置在腹部,昂首挺胸,皇室的威严,是从骨子里透出,我大步朝前走,心中明亮,毫无畏惧。
小知怔在原处,景华庭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我被重新送入柴房,故地重游,我心里却多了几分轻松,我从未如此看清当下,就我现在的本领,活着又能活多久?
报仇,许是连那燕越的身都靠近不了,实在是场笑话!
在我自顾自嘲之时,门猛的被人踢开,时过许久重见媚娘,她满目怒意,脸上扭曲的神情遮盖她原本的媚色。
她怒不可遏,“你怎敢骗我!”
那双手猛的朝我扇来,我眼疾手快抓住,然我反抗的动作刚做出,在门外的小厮立即冲身进来,两人一左一右站我身后,死死压住我的双臂。
媚娘的手高举,一道脆声落下。我脸偏到一侧,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传来。
小知赶来时便见到此景,她似想为我说上什么,看到我手上的守宫砂后,眉头紧皱,紧抿着唇。
我冷眼看着,大笑出声:“你们诱拐少女,逼良为娼,!
只为构建你们的信息网,我不过是不愿罢了,如何?
这就要杀了我吗?”
我紧盯媚娘,一双眼审视她,口中逼问她!
“媚娘,你手上沾染那么多无辜少女的血,可曾在夜晚惊魂回梦!
可曾难以安眠!”
“你住口!”媚娘怒气上头,高举着手又欲落下,我硬着脖子,一点也不服输。
她手落在半空,掌转为拳,生生将怒意忍下,媚娘咬着牙,似想到什么,她忽的轻喝出声,语调时高时低:“你应当感谢那人,他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向我讨了你,开出就个难以拒绝的条件,你也算为流芳阁立功。
离开之前便同之前那般,安分守己吧!”
我眼中失怔,我对那人下手,他反向媚娘讨要我?
究竟何意?
门蓦地被人敲响,我看清来者,瞳孔猛的剧烈收缩,心口有什么东西似要跳出。媚娘眼疾手快,“堵住她的嘴!”
小厮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那破布将我的嘴巴塞住,我紧盯门口的人奋力挣扎。
那门口的人好奇往里面探头,媚娘用身形挡住:“是手底下不听话的姑娘,犯了点事儿,便抓起来收拾一下长长记性,主子应该不会生气吧。”
门口的黑衣人未回她的话,只说:“先走吧,主子在等了。”
媚娘欠身应下,随着黑衣人离开。
两个小厮将我牢牢绑住,我手上的镯子也被取下,我心中震惊,迫切想要拉住那黑衣人,迫切想要问他,是不是,“影”的人。
他身上的衣物分明同和亲那日一样!那黑鳞甲,我永远都不会忘!
“影”是不是在这里?黑衣人方才口中的主子,是不是他?
我胸口从未跳动的如此厉害。
我隐瞒了长青一件事,只有我自己清楚,那日我们逃脱后,除了那令牌外,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我来流沙镇。
我本不愿依托他人,可被那侠客救下,那侠客也指引我往流沙镇走,我才忽的恍然,会不会侠客也是他的人,一路在暗处看着我们?
只是我落下地缝,一切不得而知,既躲不掉,我便来流沙镇,若能再见,我一定要问他:“为何救我?
为何护我?”
我奋力挣扎,屋内只剩我一人,我起身,身体被绳子绑得严实,我跳到门口,猛的撞击。
我要见他,我要问清楚!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停下动作竖起耳朵,难道是他的人?
他知道是我!
我双眸睁大,嘴上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门被人打开,小罐子蹑手蹑脚的进来,我见是他,停止了声响,心下,竟有一阵失落。
小罐子手脚麻利,他从袖里掏出小刀,帮我把身上的绳子割断。
没了束缚,我伸手将嘴里的破布扔掉就要往外跑。
我要去找那黑衣人,要去问清楚。小罐子猛的抓住我,往我手里塞了张纸,上面潦草写着:“我托人备好马车,你往南走!”
上面笔墨未干,可看出写的人时间紧迫分外着急。
可我现下,距离那触手可及的真相只差那么一点,我不愿放弃也不想,我甚至顾不上去探究小罐子为何出现在此,为何帮我铺好后路。
我心中犯急,掰开小罐子的手,对上他不解的眼神,我扔下一句:“我要去找那黑衣人,我要去问一个答案。”
我清晰看到小罐子眼中愣了片刻,他忽的手上的力收紧,本是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他的神情,更像是恨铁不成钢。
我忽的听到一道沙哑的男声:“你是不是疯了!
现在有机会让你跑,你还前去送死?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知道你现在的现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