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女人退了五步,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吃了一惊,暗暗喝彩:“好家伙,”腿下再次聚力,将内力由八成提升到十成,退三步再冲,用差距来给双腿加力,每踏一步都深深陷入地下,带起一阵狂风,任撞易过新心门大害。
易过新忙将银河真气收缩压紧,形成无形气墙护在胸前,但任旧消不尽她这一腿之力,却好在内力任在体内运转守护。并未受伤。
怪女人两次伤其不得,如撞踢在无形的棉墙上一样。急得怪眼连翻,怒吼连连。吼一声猛跺一脚,欲就倒行逆施。
石成峰这时大叫道:“七夕!不要!这少年天生奇人,你纵然十二成‘玉石俱碎’也毙不了他,何必枉送了性命。”
怪女人所用的便是她的禁忌武艺‘玉石俱焚’,可逆脉运行。这是她逆练的旁门左道内功,属性偏邪,可倒行逆施至十二成,比平时的全力都大一倍不止。
但若全力使用之后,轻则全身经脉尽废,永远成为废人,重则当场暴毙。但她怨恨太深,难以消解,根本不顾石成峰劝说。直把那邪门武功倒行逆施,满满运至十二成。当真要与易过新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易过新还算机敏,听在耳里,也看在眼里,又查探在心里,便知道了八分。当她那一招‘玉石俱碎’排山倒海打来时,并不敢运起内力硬抵抗,只得用八成真气缓冲,提前削弱她的力量。
咚一身闷雷响,一脚踢中,易过新闷哼一声,摔出三丈外,口吐鲜血当场倒地。
石成峰急惶惶的倒立跑来,臀部顿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怪女人的腿,嘴里不住的叫道:“七夕,七夕!你怎么样了?”怪女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见身子摇摇欲坠,悠悠将倒。
石成峰虽然将她下半截身子扶住,却无法也扶住上半截身子,只见她仰后一歪,上半截身子便倒了下去,石成峰嘶哑着大叫,她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看得默默黯然,意兴萧索,尽皆失色。吴礼和蓝平已将易过新扶起坐地,易过新气息犹存,神智任在,但因经脉震动收损,全身无法动弹,就如一个活死人一般。
胡子已粗略的包扎了一下受伤的脚,这时踮着脚尖站了起来,冷冷道:“十八年了,当年一时手软,没有将你这对狗男女赶尽杀绝,今日倒酿成大祸患。好吧!所有的新仇旧恨,恩恩怨怨今日一并了结,也让你这对宿命鸳鸯双宿双飞。”提起把钢刀跛行过来,欲就要杀石成峰夫妇。
一旁吴礼道:“胡子回来,不要坏了他二人性命,既然易少侠出面化解,我们不得造次,坏了易少侠美意。”
胡子听了,并没有一意孤行,就叹一口长气,缓缓退了回来。黎下天伤的重,自己调息,又有外疗辅助,性命无忧,只暂时不能动气,说话也不能。
易过新虽不能开口说话,心里却是清楚。因损经伤脉不能动力,只得意念中拨起一丝银河真气,缓缓回冲任督二脉。
吴礼道:“老蓝!你来替易少侠疏通经脉试试,他天生奇人,想不至就此毙命,我来给你护法。”
蓝平会意,因为对方还有三人没有受伤,加石成峰是四人,若在疗伤时突袭过来,这边多半阻挡不住。吴礼武功高些,决断能力强,由他护法比较合适。于是点头过来,盘膝坐下为易过新内疗。
天山双魔相顾大笑,不明不白的大笑,笑完转身,一句不发扬长离去。草原飞鹰量小记恨,被蓝平打伤,咽不下那口气,起身过来要打蓝平,殊不知被胡子半路挡住,猛一刀穿胸,断气在地上。
天藏毒姬却突然跑进望乡台客栈,几位长老见状,也蜂拥而至,进了门只一会,便都跑出来叫道:“不好了!我们的镖物不见了。”
吴礼听得大吃一惊,闪身飞奔进去,果然里面空无镖物,四下里查看,只见后门开着,走栏外溪水冲石,哗哗流淌。
易过新任督二脉已打通,谢了蓝平,缓缓起身。石成峰却依旧紧紧抱住他只站着半截身子的妻子,嘶哑着哭叫,已然伤心至极。
他们为了仇恨,不顾阴残阳缺,坚强的活着,互相扶持互相依赖,历尽千辛万苦。必然感情笃定,绝不相弃,杀其一就等于杀其二,绝无一人偷生之理。
易过新缓缓走了过去,说道:“大叔,你且放她躺下来,她只是经脉逆乱,伤了内脏,还没有丢掉性命,我还能将他经脉顺通过来。”
石成峰听了,如在万绝的悬崖上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欣喜无地,万万没想到他会不记仇恨挺身相救。
见石成峰将他妻子放平在地上,易过新银河真气缓缓而出,右手凌空虚抵其妻七夕丹田,内力由缓到急源源灌入她体内。真气内力双管齐下,一辅一疗,片刻时间,怪女人七夕咳出一口黑血,慢慢有了知觉,直到能开口说话,易过新才慢慢撤了真气收了内力。
七夕得知情况后,带着羞愧,感激易过新救命之恩,心里所积的怨恨瞬间消去大半。
喃喃的道:“也罢,小兄弟如此美意,我们也不能顽固不化。所有的仇恨愿就此了结。”
吴礼带头,四老真诚道了歉,他夫妻双双叩谢了易过新。七夕背了丈夫石成峰,踏开健步,回望易过新一眼,满是感激的谢意。然后大步返原路离去。
丈夫是她的双手,她是丈夫的双腿,两人只要在一起,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健全的人。谁离开了谁,他们都将觉得生命没有任何意义。
易过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虽然有些落寞凄凉,却走的坚定。他突然长长叹息,觉得自己总算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不禁想起了之前顽固不化的自己。
吴礼一班人手开始乱窜乱跳起来,到处找那批货物,就如同裤子突然被人扯去一样,转圈圈似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