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静彻以后运气好到爆,刚走上大路就搭上了一辆马车。虽说一路上颠得我肾结石都能震成渣,好歹是不用腿儿着走,老板仁慈,还给吃给喝。
老板姓朱名景,当下有三十岁了,与还是何莺飞时的我同龄。我告诉他我和家人走散了,头受了伤,很多事记不得了,只隐约记得家址。他表示同情后,给我恶补了些陉朝的事,还许诺到了衍州城会帮我找一艘船载我回家。
陉朝虽被彻底淹没在历史洪流中,后人闻所未闻。但是从朱景的口中,了解到它的繁荣经济和良好治安。崇垧皇帝二十五岁登基,勤政为民。大修走商之路,且加强安全防范,凡是商人经过的地方,老百姓纷纷做起小生意,自然是吃喝不愁。多次减少税收,独立军用农田,无房无地的穷人可为国种地,赚取衣食。总之老天爷都眷顾,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驿站小歇时,我发现陉朝的女性穿着类似宋朝,长裙配腹围,外搭大袖长衣。不知是不是这个身体的我未成年,衣着有明显区别。灯笼裤配束腰,外搭短褂。
驿站老板娘见我脏兮兮的,为我擦洗了一番,还给我脑袋一边一个梳了两个丸子,铜镜一照,得!差个乾坤圈两个风火轮我就能直接闹海去了。
拖着腮帮子,扫视着周围的古人们,这算是对我人财两失,一败涂地的安慰奖吗?让我真正意义上的重新开始。好吧,那我就踏实呆些日子,再研究怎么回去,除了想我家老头老太太以外,还真没什么不能适应的。
出发前,老板娘给我包了几个玲珑果,口感有点像沙果,让我路上解渴。现在也是陉朝的二月,衍州气候宜人,花香扑面,躺在马车里的榻坐上令我想吟诗一首哇。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柳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好诗!此诗可否是姑娘所做?”朱景眼冒星光。
“贺知章的诗,在我们那里小孩子都会背。”我随口脱出。
“此人必是经纶满腹才华横溢,不知是不是姑娘的熟人,日后可否引荐?”
“死了。”
“唉,天妒英才啊!”
见朱景一副惋惜的模样,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约束住嘴巴,在不了解陉朝的情况下,还是少显摆为妙。
抵达衍州城后,我们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朱景亲自送我上船,还包了些吃食和银两。
“姑娘,你真记不起你的名字了吗?你途中一人我心里隐隐不安,常秀街在平安城,我另外有一封给故交的书信,若你找不到家,就去找此人。”说着,朱景把一个信封递给我。
啧啧,这老爷们真周到,陉朝是不是盛产好男人啊!和尚如此,商人也是。上天垂怜,这是弥补我前半生的缺失呀。
“喂喂喂,你的担子不要放船舱里去,抬到船尾。”船老大在指挥一个货郎。
我突然像触电般的,澹台,对,那女孩儿说常秀街澹台侯府!这姓确实不好记。
“朱大哥,我姓澹台,家在澹台侯府,你可有印象?”我忙不慌的问他。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从船上拉回我。仔细打量我半天。
“我来送你回家,你是澹台怀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