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崇道接到圣旨,忐忑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交代完公务,赶紧叫人去追赶若彤。若彤此时已经快到罕东卫,这是大明土汉参治最后的卫所,出了罕东卫不过七八日就可以到昆仑山了。
此时天寒地冻商路上鲜有行人,走兽也没了踪迹,无奈张扬打发吞天吼回祁连山找吃食。两人在牧民家买了马匹和雪爬犁,一日能行二百里。白天赶路晚上就在沿途的牧民家借宿,这天天色渐黑,也没有碰到牧民,张扬着急说到:“若彤,再不能走了,要不然我们就会被冻死。”若彤回到:“师弟,哪怎么办?”张扬说到:“找个可以避风的地方挖个雪窝棚吧,我来挖,你去找点柴火。”若彤道:“好吧,我往罕东的方向去捡柴火,如果有人家,我点火示意。”
若彤出发一路不见草木,爬上一座山梁,眼前出现了一座营寨。若彤见进出的行人不是番人,多半像是蒙古衣着。若彤小心翼翼地埋下身来探查“此地离河西两千里,蒙古人的势力早在太祖时期就被赶出了番地,莫不是蒙古人趁着大雪封山占领了这里。看来昆仑山是去不了。”若彤回来时只能捡了一些牛粪,张扬看若彤回来,“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正准备去找你。”若彤说到:“不能往前走了,前面有瓦剌人的营寨,看来这里的土官反水了。”两人赶紧收拾行囊往回走,十天后二人来到西宁府。
西宁城外有个驿站,驿丞是锦衣卫的暗探。两人假扮夫妻,张扬走进门。看见几个官吏在堂上吃喝闲聊,连忙招呼“各位大人,不知哪位是驿丞大人。我夫妻从昆仑山下来,能不能借住一晚?”也不等官吏们说话,赶忙掏出一两银子,上前放在主位的前面。主位的站起身来,掂量着银子“看二位是不是官家就是武林中人,要是官家自然不需要给钱,要是武林中人这里不便接待。”张扬这几年在徐明哪里见惯了官场形态,自然懂得,将自己的剑提了提,“大人实在看错了,小人不过寻常百姓,这不过傍身罢了。贱内旧病在昆仑山治病,好多年了。大人嫌少?”
“哪里哪里,看你出手阔绰。来吧!你也不用再起炉灶了,一起吃吧?”
“感情好,我就不推辞了。”一个衙役让出坐位,出去给张扬收拾房屋,生火去了。
“不知先生家在哪里?,怎么在这个时候冒险下山?”
“实不相瞒,我家住龙沙。父母兄弟都是兵户。原本打算开春回家,瓦剌人封锁了道路。听说河西被瓦剌人占领了,我十分着急。这不赶紧回家……”
“什么?瓦剌人封锁道路,秋后还有运送军粮的士卒回来,这两月大雪封山,不通消息。”驿丞占了起来,显然他自觉失职严重,有些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得得连夜进城一趟,你你们们,我不来不许许走。”出门走了,不一会儿听见塔塔的马踢声渐渐远去。
两人回到房间,若彤说到:“明天怕是有官府的人前来盘问,势毕露泄。”张扬说到:“事关国家安危,你今晚寻机离开往胭脂山通报消息,我留下来。”孙彤站在门口向外看了一眼,四下无人,角楼上灯火通明。“这里离西宁不过三十里,恐怕走不远,就会被追上。要不你亮明身份,到安全些。我伴做徐炼儿,官府总要给徐大人面子。”张扬回到:“也好,哪你先睡吧,我在椅子上靠一会儿。”两人无话各自休息了。
张扬被急促的马蹄声惊醒,“若彤,快醒。官府的人来了。”马上起身,整了整衣裳。若彤也从被窝里起身,正准备下床穿鞋。有人敲门:“客官快起了,大人们在大厅里急等呢。”张扬咦了一声:“你先去吧,待我们穿衣洗漱就来。”门口又回:“赶紧些吧,我就在这等。”若彤整了整衣服,给张扬一个眼色。张扬来到门口开门,“既然大人如此着急,我们也不洗漱了。”差役推开门,拉着张扬就走。“大爷快点吧,好几个将军补官,自打当差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张扬随着差役来到大堂,若彤尾随而来。三人来到大堂,只见正堂坐着西宁卫指挥使左正和,左手三位将军,右手两位官吏。一众散官将校在这几人后面,把大厅围得水泄不通。驿丞迎上来说到,“指挥使大人专门前来询问,事关重大一定要仔细。”两人上前参拜,左正和认出张扬,“你可是靖远侯府姑爷?”张扬回到:“正是在下夫妇。”
左正和也是在去年庙会见的张扬,现在顶头上司的女婿在眼前。虽然是武将出身,性情耿直,也不免语态迎合:“张先生到本官辖地远迎,只是现在军情紧急,不便招待。还请海涵。”不等左正和说完,旁边的将校急忙问道:“罕东卫现下如何?”左正和生气得瞟了一眼。
张扬回到:“我们距离罕东卫一二十里发展了瓦剌人的新寨,我们无法继续前去,只好折返。哪里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左正和马上飞马报行都司衙门和陕西都司衙门。张扬两人告别左正和往胭脂山而去。岳崇道派去追赶张扬的信使被瓦剌人截获,知道张扬等来过罕东,本来打算瞒天过海到雪消路通,好做足准备。这下只能仓促准备,原本打算占领后藏,也改变了策略。由土官出面派出使者往京城去了。
岳崇道这边径直到胭脂山暂住,等待若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