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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冤家路窄(下)

王振带着圣旨来到凉州,见了岳崇道装作和气“皇帝下旨接引寺四月八举办开光法会,邀请也先参加,务必保证安全。”岳崇道知他是杀害细娘幕后黑手,不过此时他胸襟不像以前,国家危难之际,不与他计较。“王公公可是和也先是熟人,见了面还要劝他早早退兵相安无事。”王振故作惊恐“大人可不敢胡说,那苟日盛屠三族的事情就在眼前,可不敢胡说!”

岳崇道说到“眼下四月初一,我去准备。你是不是要去也先处传旨,我就不送了。”王振看了岳崇道下了逐客令,心想“这大明王朝还没有第二个敢如此大胆,你且等着。”出门走了。

王振风尘仆仆又来到居延海大帐里,也先早就等他,布置了美味佳肴。一见王振不等他行礼,上前拉着就和自己坐在了宝座上。众人山呼“万岁”

也先给王振倒酒“你我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来大家敬我兄弟一杯。”

王振受宠若惊“大汗不敢不敢……”

“哪里的话,以后叫我大哥,再这样我要见怪了!”也先故意班了一下脸,又笑了。

王振陪笑“恭敬不如从命,”喝了一碗。“皇帝请大汗四月初八,参加接引寺开光法会……”

也先放下碗,“哎兄弟,说了叫大哥,你吗鸟皇帝不把你当人,你到我这里我封你右贤王,”指着侍女说到“带右贤王去换衣服,尚金千两。”侍女拖着王振就去换衣服。

大帐里众人大笑,看耍猴一般。不一会王振进来了,也先站起来“快大家向右贤王行礼。”也先把王振拉到身边坐下,众人行礼“右贤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伺候王公大臣轮番给王振庆贺,王振过足了瘾。

而马松年这边来到肃王府,传了皇上的话,肃王唯唯诺诺。自然不提了,接下来就是四下准备,王振在也先大营当了五天右贤王提前一天去了接引寺。

由于事涉敏感,只邀请了肃王作为皇帝特使,陕西布政使程文,行司只有徐明夫妇,河西十二卫副官及家眷参加,岳崇道自然也没有参加。也先提前一天带着大军到了苏木图,听说岳崇道没有参加。马上给陕西指挥使司的联络官发话,不见岳崇道我就不去了。事情紧急哪里能报给西安,马上报给程文。程文骑虎难下找到岳崇道,此时岳崇道准备下山去龙沙所指挥。

程文擦汗“岳大人,这也先摆明了让你参加,你要走了。这也先也不来了,如何是好?”

“朝廷的意思我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出什么事了吗?程大人。”

“也先知会不见你,他不来了。”

“那就见吧。只是这要皇上……”

“皇上什么?事急就在眼前。”

“程大人是一方主官,自然你说了算。”

“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要不问问王振王公公?”

“也是,他是皇上的人。不过这主还是要你作。”

程文一挥袖子,走了。回过头又说“你今晚暂且待着,我去去就来。”

程文找到王振,王振早就听说了,闭门不见。程文气急回来找岳崇道,见面就说“阉人不足与谋,你就参加吧!注意不要忍让,为了天下百姓。

第二天,肃王府都尉带着王府仪仗去苏木图迎接,也先看着虽然爱自己的仪仗华贵,还是让免了。自己带着马队仪仗一千人来到老爷山下,程文带着一众武官下山等候也先。大家见了也先下跪请安,原因是玄德皇帝曾封也先为王。也先也不下马故作姿态“诸位大人请起吧!”看到岳崇道也先也不与程文搭话,跳下马来,拉住岳崇道的手“这不是我的左贤王吗?快给左贤王行礼。”程文阻拦“使不得……”话还没说完,瓦剌人就单膝跪地山呼“左贤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岳崇道也不回话拉着也先的手起说到“大汗请吧!”两人暗中较劲,飞奔上山。岳崇道自然要给也先面子,悄悄迟些。留下众人慢慢爬,程文无奈一个文官还要众武官推搡。

也先上到山上“兄弟这几年是懒惰了吗,还是故意谦让我。我让你作左贤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却跑到这里作个四品武官,兵不万。朱祁镇小儿不会用人啊!”

岳崇道随着说:“大汗今非昔比啊,能比我快……”

肃王看着也先二人上来不见众人,赶忙上前行礼,让众人跪拜。也先看肃王不拜,心里不悦。也不回话,拉着岳崇道就进了寺院。肃王只能让众人起来,说着花奴没有去迎接也先。自己在大殿插花,也先见了惊叹“岳兄弟,这莫不是武林盟主沈艳芳?”

岳崇道回了“是”

也先放开岳崇道的手上前搭话,“在下也先仰慕沈盟主已久,今日一见……幸会幸会!”

花奴看他虽贵为大汗一副花痴样子打趣到“大汗是没有见过美女吗?还是我没穿衣服,太显得小家子气了吧!像我一般四十岁的夫人,这中原地界车载斗量,可见瓦剌无人。”

也先听了,赶忙纠正自己花痴样。“我是仰慕沈盟主英名,想看一下让我失了哈密沙州两府到底是谁?沈盟主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至于沈盟主容貌这皇宫中穿出画像我也见了,与真人无异吗?”

花奴看他自己心知肚明,只是说到画像有些生气。“岳大人请带大汗到厢房暂歇。”

也先告辞“希望可以与沈盟主还能再叙,告辞!”

岳崇道领着也先到了厢房,也先威逼利诱岳崇道。岳崇道看四下无人也就直说“你以为我不知你买通王振追杀我,你只管回去领兵来犯,我让你去见脱脱不花。”

也先气极,“你有本事现在杀我。”

“ 杀你如探囊取物,我劝你回去好好作你的大汗,有我岳崇道一日,你休想踏进中原一步。”

“我也知你本事,不过这朱祁镇不是我也先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你看你现在兵不满万,你拿什么和我打。”

“你只管放心,虽然皇帝年幼倒也是英明神武。你若来犯,这河西十万人马,够你喝一壶。”

“我偏偏不来河西,你这瘟神我惹不起,你又本事做了皇帝小儿的兵马大元帅,我便服你。”

外表有人传话,法事要开始了。也先再不套近乎,一个人出了厢房走到肃王身边坐下。岳崇道意识到也先这次不好对付。出门看到也先和肃王王振闲扯嬉笑。

开光法事进了高潮,众人为了迎合也先。万事由他做主,他尽然要撇开肃王要同花奴一同接下盖在地藏王菩萨身上的锦幔。岳崇道赶忙改变规仪,让肃王和陈文也参加揭幕。也先和岳崇道四目相望,一切都在不言中。

锦衣卫马松年将这天所发生的事情,快报给皇帝,皇帝大加赞赏岳崇道机智,维护大明体面。借机又让他兼任肃王府都尉,辖制肃王三军护卫,秘密给了他兵符。岳崇道接了圣旨笑了“我在河西也先哪里敢来,只叹这边关九镇镇镇没有岳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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